他一愣,低头一看,宋鱼薇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
她还是那身瑜伽裤加运动背心的打扮,紧身裤勾勒出腿部的完美弧线,马尾在脑后轻轻晃荡,杏眼里带着点戏谑的光。
她紧紧贴着他,肩膀挨着肩膀,像极了一对逛街的情侣。
杜险峰心跳“砰”地加快,手心瞬间出了汗。
他瞅了眼她那只握着自己的手,白皙得像剥了壳的荔枝,指甲修得圆润,涂着淡淡的裸色,指尖凉凉的,却烫得他掌心发热。
他喉咙动了动,硬是没把手抽回来,心里暗骂,“操,这是什么意思?要和我处大象?”
一想,不可能啊。
“我一个破落户,江湖跑腿子。
她根本看不上我啊。”
宋鱼薇像是没察觉他的小激动,抬头冲他微微一笑,眼角那颗泪痣在阳光下闪了下,发射出勾魂的信号。
她轻声道,“跑步跑这儿来了?正好,陪我逛逛。”
杜险峰嘴角一抽,装作不在意,“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大美妞主动牵手,搁谁谁不激动?
俩人就这么牵着手,挤在早市的人流里。
宋鱼薇走得不快,脚步轻盈,杜险峰把自己衬衫扎在她 腰上。
挡住了桃源春色。
但即使这样,也引得旁边几个卖菜的大叔频频侧目。
杜险峰故意走得慢点,护着她不被人群挤到,鼻子里全是她身上的檀香和早市的油烟味儿混在一起的怪味儿。
“阿嚏!”
宋鱼薇马上从腕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乖巧的像个丫鬟。
杜险峰接过来,尴尬的笑笑。
“给你买个刮胡刀吧,你胡子长的怎么这么快啊,昨晚上还没多少呢。”
宋鱼薇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叫杜险峰心里一惊。
心里暗讨,“昨晚和白莎视频,她一定是看到了。”
那她今天?
算了。
摸不准这大富婆什么路数。
兴许人家拿自己解闷呢。
只要记得有自知之明就行了。
路过一个炸糕摊,油锅里“滋滋”冒着泡,金黄的糕团翻滚着,香得勾人。
宋鱼薇停下脚步,歪头看了眼,杏眼微微一亮,“这个好吃吗?”
杜险峰瞅了她一眼,咧嘴道,“好吃,甜得齁人。你要不要试试?”
她犹豫了下,点点头。
他松开手,掏出十块钱递给摊主,“老板,来十块钱的。”
摊主麻利地用纸包好递过来,热气透过纸烫手,杜险峰接过一个塞给她。
自己也咬了一口,烫得“嘶”了一声,嘴里嘀咕,“烫死我了。”
宋鱼薇轻笑一声,小口咬下去,唇角沾了点糖渣,甜腻的味道让她眉头舒展。
她舔了舔嘴角,低声道,“还不错。”
俩人继续走,路过面条摊时,热气腾腾的面汤飘来一股葱花和酱油的香味。
摊主正“哗啦”一下把面下锅,水花溅起,旁边一碗豆腐脑白得像雪,撒着点黄色的卤汁。
杜险峰指了指,“这个也好吃,要不要尝尝?”
宋鱼薇摇摇头,笑得有点俏皮,“吃不下,你吃吧。”
逛着逛着,杜险峰突然停下脚步,手还被她牵着,低声逗她,“宋鱼薇,我只能活三年,你别爱上我啊。”
这话一出,空气像是凝住了。
宋鱼薇脚步一顿,转过脸来,杏眼首勾勾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她松开手,双手环胸,冷笑一声,“想得美,你还不够资格。”
杜险峰咧嘴一笑,可眼底却闪过一抹神伤。
他低头踢了块小石子,声音低了点,“最好那样。”
他顿了顿,又抬头问,“有没有后悔药?”
宋鱼薇眼皮一抬,盯着他,眼角的泪痣像是跳了下。
她有些决绝的说,“没机会了,你的命在我手里。”
杜险峰愣了半秒,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低声嘀咕,“行吧,我尽量不给你丢脸。”
宋鱼薇闻言,嘴角微微一勾,笑了。
那笑容清冷中带点柔软,像春水荡开,晃得杜险峰心口一热。
她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手却不自觉又搭上了他的胳膊。
俩人又逛了一会儿,路过一个水果摊,老板娘递过来一颗剥好的橙子,“小两口尝尝,甜得很!”
宋鱼薇脸一红,想解释,杜险峰却接过来掰成两半,递给她一半,自己吃了一瓣,酸甜的汁水爆在嘴里,他咧嘴道,“还真甜。”
宋鱼薇小口吃着,汁水沾了点在唇角,她舔了舔,没说话,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买三斤!”
早市的喧嚣还在继续,油烟味儿、吆喝声、蔬果的清香混在一起,俩人就这么牵着手走着,像一对默契的情侣。
可杜险峰心里却沉甸甸的。
三年寿命说的真的一样。
他偷瞄了眼宋鱼薇那张仙女似的脸,心想,“这女人到底啥来头?我的命在她手里,她到底想要啥?”
“难道,牵手走三年?”
杜险峰和宋鱼薇从早市回来,手里拎着刚买的炸糕和豆腐脑,胳膊上还挂着一袋橙子。
小区的小路上,俩人并肩走着,谁也没松开手,像一对老夫老妻。
进了家门,杜险峰推开门,习惯性地往沙发上一瘫,可目光不经意扫到二楼那扇原本锁着的门。
门这会打开了。
他愣了下,扭头看向宋鱼薇。
她正脱下运动鞋,换上拖鞋,长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
她轻描淡写的介绍,“那间房我收拾了,以后是我的卧室。”
“趁着咱俩不在,是小文她们收拾的”
“啥?”杜险峰差点没拿稳手里的袋子,瞪大眼盯着她,“你住这儿?”
宋鱼薇瞥了他一眼,杏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怎么,不欢迎?房子是我的,我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杜险峰张了张嘴,想反驳,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他“哼”了一声,嘀咕道,“行吧,你是大爷。”
宋鱼薇没理他,径首上楼,手里拎着个小包,像是早就准备好入住。
杜险峰盯着她那双裹在瑜伽裤里的长腿消失在楼梯口,心跳又有点乱。
“不用问,那些衣服也是她的手笔。”
“难道她真的想把我包装成老总?”
他摇了摇头,把早市买的东西往厨房一扔,喊道,“我先洗澡,你慢慢收拾!”
他冲进浴室,水龙头“哗啦”一开,热水冲下来,蒸汽模糊了镜子。
他搓着胳膊,脑子里全是宋鱼薇的样子,他有些舍不得去洗掉那只握过的手。
心里骂道,“没出息啊。”
洗完澡,他裹着条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水,赤着上身,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有点硬朗。
客厅里飘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宋鱼薇己经洗完澡下了楼。
她换了身米白色的家居服,超级衬衫松松垮垮地裹着身子,头发用毛巾随意裹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俩人对视一眼,空气里多了点说不出的暧昧。
杜险峰赶紧转身进厨房,嘀咕,“我弄早餐,你坐着吧。”
他把炸糕摆盘,豆腐脑倒进两个碗里,撒了点咸菜丝和酱油,又剥了两个橙子切成块。
宋鱼薇走过来,坐在餐桌对面,手肘撑着桌子,懒洋洋地看着他忙活。
厨房里油烟味儿还没散尽, 豆腐脑的豆香和橙子的酸甜味儿阵阵传来,气氛意外地温馨。
早餐端上桌,俩人面对面坐着。
杜险峰咬了口炸糕,烫得“嘶”了一声,宋鱼薇低头小口喝着豆腐脑,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发出“叮叮”的轻响。
杜险峰嚼着炸糕,盯着她那张仙女似的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宋鱼薇,你真是占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