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杜险峰睡得正香,梦里正搂着个大美妞吃西瓜,冷不丁被一阵刺耳的“滴滴”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声音从天花板角落的监控器传来,紧接着,一道清冽又带点命令的嗓音钻进耳朵,“杜险峰,起床!赶紧锻炼身体!”
“你大爷!”
不用问,他即使半睡半醒都知道是宋鱼薇。
他“腾”地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瞪着那个摄像头,头发乱得像鸡窝,嘴里嘀咕,“操,大清早的你有病啊?”
宋鱼薇的声音从对讲里传出来,根本没搭理他的感受。
“别废话,快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想当老总,先把腰腹练结实了!”
杜险峰彻底炸毛了。
他昨晚一级睡眠,脱得流光。
压根没穿内裤,就这么光着身坐起来,此刻被她一喊,火气“蹭”地窜上来。
他赤条条的跳下床,指着摄像头咆哮,“宋鱼薇!你他妈有毛病吧?我睡觉不穿内裤,你盯着我看啥?变态啊?”
对讲那边沉默了两秒,宋鱼薇的声音明显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下流!赶紧穿上衣服,别让我看见你那副德行!”
杜险峰冷笑一声,双手叉腰,故意在摄像头前转了两圈,跟示威似的。
“咋了?不就光着吗?你不是喜欢监控我吗?来,看个够!”
宋鱼薇那边估计气得脸都红了,对讲里传来一声低哼,“杜险峰,你再耍无赖,我把你扔出去!”
再没有先前的高冷,反倒像个被戳穿心思的小女人。
杜险峰耳朵尖,愣是听出了一丝异样,心想,“哟,这仙女还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没想到人家继续命令,“空调有氧功能己开,从今天起,你每天做300个深蹲,300个挺腰,300个俯卧撑,按计划来,别偷懒!”
杜险峰一听这话,脑子里“嗡”一声,差点没笑喷。
他抓起床边的枕头砸向摄像头,吼道,“300个深蹲?300个挺腰?300个俯卧撑?你他妈这是把我往嫪毐那路子上练啊?腰腹力量?我看你是想让我变成种马吧!”
宋鱼薇声音一滞,随即冷冷回道,“少贫嘴,这是为了培养你当老总的体魄。你不是想接管泰茂吗?没点体力,怎么压得住那帮老狐狸?”
杜险峰翻了个白眼,懒洋洋抓起地上的运动裤套上。
“压老狐狸?我看是要把泰茂变成青楼吧!”
“嘀咕什么呢你,做好了有奖励哦!”
杜险峰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啥奖励?”
“先不告诉你,哼!”
穿好裤子的杜险峰,拍拍肚子上腹肌。
“算了,我先做几个意思意思,出去跑步吃早点。拜拜,你慢慢盯着吧。”
“就我着身子骨?还用练?”
他才不会真听她指挥,300个?他连30个都不想做!
这时候,宋鱼薇突然变的软了点,居然带了点哄的味道,“你听话,我考虑把房子还给你。”
杜险峰正系裤腰带的手一顿,眯着眼瞅了眼摄像头。
嘴角一撇,“房子?老子不在乎。我半年工资加绩效,攒够了买个小两室,到时候搬走,不受你这鸟气。”
“不行!”宋鱼薇声音陡然拔高,有些气恼的说道,“你必须在我的监控下!”
杜险峰愣了半秒,随即乐了。
他手指敲着床板,盯着摄像头嘀咕,“哟,高冷仙女还会撒娇?跟我这儿耍小女人脾气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
这宋鱼薇平时冷得像块冰,今天却有点反常,像怕他真跑了似的。
他心中不禁一荡,莫名有点小幸福。
但嘴上却还是装扮成死鸭子一样。
“行吧,我先跑步去,你爱咋咋的吧。”
他套上件旧T恤,穿上运动鞋,推门而出。
刚下单元楼,杜险峰还没喘口气,就差点撞上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
宋鱼薇竟然站在楼门口等着他!
她穿着一身紧身瑜伽裤,银灰色面料贴着腿根,勾勒出修长又性感的大腿曲线,上身是件白色紧身运动背心,露出锁骨和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腹,发尾扎成高马尾,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带着橘色太阳镜。
瑜伽裤反着光,像要把人的魂儿勾走。
看得杜险峰小腹滚热。
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下意识捂住鼻子,怕流鼻血,嘴里却忍不住开喷,“宋鱼薇!你他妈有病吧?大清早穿瑜伽裤站这儿干啥?不知道这是社会不稳定因素吗?回头被人围观,我还得给你挡刀!”
宋鱼薇眉头一皱,转过身来,杏眼瞪着他,眼角那颗泪痣在晨光下闪了下。
她双手叉腰,胸口微微起伏,冷声道,“我穿什么关你屁事?锻炼身体还得看你脸色?”
可她那张仙女脸配上这身性感打扮,气势在怎么强硬。
但气场终究敌不过杜险峰个大莽子。
杜险峰盯着她那双腿,咽了口唾沫,心里骂道,“操,这女人是来杀我的吧?”
“行了,赶紧套个短裤!”
他摆摆手,转身往前跑,故意大声喊,“别跟着我,丢不起那人!”
宋鱼薇站在原地,气得牙根痒痒,手指攥紧了手里的水壶,恨不得砸他后脑勺。
可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她嘴角不自觉一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低声嘀咕,“混蛋,跑得倒挺快。”
杜险峰一边跑一边偷瞄身后,见她没跟上来,松了口气,可脑子里全是她那身瑜伽裤的模样,心跳“砰砰”乱了节奏。
他暗骂自己,“老子这是咋了?被她监控还觉得幸福?贱不贱啊!”
杜险峰沿着小区旁的小路跑着,晨风凉飕飕地刮过脸颊,呼吸着泥土和草叶的清香。
他跑得不快,脑子里还盘旋着宋鱼薇那身瑜伽裤的模样,心跳有点乱。
不知不觉,小路拐了个弯,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和油烟味儿,他一抬头,发现自己跑进了附近的一个早市。
早市热闹得像炸了锅,摊位挤挤挨挨地排开,红黄绿的遮阳棚晃得人眼花。
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锅铲翻炒的“哗啦”声和顾客讨价还价的争吵。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人间烟火气。
杜险峰放慢脚步,鼻子里钻进一股混杂的香味。
那是油炸糕的焦香、豆腐脑的豆腥味儿、煎饼果子的葱花香,还有刚出锅的面条腾起的热气。
“哇,这就是生活,平淡的美好!”
杜险峰深吸一口气,似乎很陶醉。
这会儿,左边摊子上,卖早点的大叔正“滋滋”地摊着煎饼。
鸡蛋液在铁板上摊开,金黄的边角卷起,旁边一筐绿油油的香菜和辣椒酱干净充满食欲。
右边是卖生肉的摊位,猪肉挂在钩子上,肥瘦相间,鲜红的血水滴在木板上,摊主挥着刀“咔咔”剁骨头,溅起几点肉屑。
旁边一堆青菜堆得像小山,西红柿红得滴汁,卷心菜叶子卷着晨露,水灵灵地。
水果摊更热闹,苹果堆成金字塔形状,橙子散发着酸甜的清香,白色的梨子上还沾着水珠。
老板娘扯着嗓子喊,“新鲜梨子,甜得掉牙,五块钱三斤!”
“好便宜啊,这可比一瓶水合适多了。”
杜险峰记住了这家摊位,一会转回来打算买几个梨子。
再往前,卖衣服的小贩把花花绿绿的衬衫、毛衣挂满架子,风一吹,布料“哗哗”飘动,像彩旗招展。
旁边日用品摊上,牙刷、拖鞋、搓衣板堆得乱七八糟,一个大妈正拿着一块肥皂闻来闻去,嘀咕着,“这味儿咋这么冲?”
杜险峰挤在人群里,耳朵被吆喝声塞满,鼻子里全是油烟和蔬果的混杂味儿,脚下踩着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偶尔还有几片菜叶黏在鞋底。
他正看得起劲,突然一股淡淡的檀香夹杂着熟悉的体香扑鼻而来,一只滑嫩的小手毫无征兆地握住了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