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新部门开会。
留下的也不都是什么好鸟。
但不能一下都开了。
起码要留下几个兵使唤。
杜险峰上午的作风也是给了剩下的人下马威。
昨天他还是他们手下的职员。
今天就倒过来。
“毛主任,你以前是主任,现在还要请你帮着把关呢。”
“这一组组长,你先担着,我最信任你了。”
“杜总言重了。”
回话的是位40多岁的中年人。
有些微胖,皮肤很白。
一看就是家境不错。
“那么好,今晚新部门成立,我们出去喝一杯。”
说完,他看了眼内勤。
“魏大姐,这事你负责,不能超标准,将来从提成和绩效aa制。”
“啊?”
“自己花钱啊?”
大家都傻眼了。
“哈哈,大家放心,在我的带领下,以后的奖金和提成都会翻倍。”
“那可太好了!”
杜险峰现在就是先稳住人心。
画大饼谁不会呀。
反正这里能最后留下的也没几个。
他打算招大学生,一点点的换血。
下午要下班的时候,他看了眼期货账户。
今天没有涨停,但本钱回来了20多万。
他还不能跑掉。
想了想,继续拿着。
正看着手机,突然一个来电打进来。
一看是固定号码。
还挺吉祥,尾号4个8。
他很快接起来。
“你好,杜哥,我是天禧典当的小李。”
杜险峰眉头微皱。
一提起这个当铺,就禁不住想到了宋鱼薇。
难道是她找我?
带着兴奋,他很期待的回话。
“小李啊,你好,有什么事?”
“杜哥,今天是你抵押房产的最后期限,你如果不能赎回,我们按照合同要改成死当!”
“啥?”
杜险峰心里一丝美好荡然无存。
刚想着大美妞宋鱼薇是贵人呢。
这会又成催债鬼了。
“不是,小李,这才几天,就成死当了?”
“杜哥,当初是一个月的用款期,差不了,我们有合同。”
一想到自己120多万买的二楼复式。
才当了40万。
“小李,我这就去你那里面谈。”
放下电话,他烦躁的摆动着桌上的笔。
“他妈,咸鱼想翻身真的好难。”
十分钟后,他心急如焚的到了当铺。
还是那个会客室。
接待他的是小李。
那个中年人和宋鱼薇都不在。
这叫杜险峰心里有些失落。
“杜哥,喝茶。”
“还喝什么啊,我窝都没了。”
杜险峰现在官升脾气长。
把茶水一推。
“小李,宽限我几天。”
“对不起杜哥,我们有规矩,必须按合同办事,要不我们在这行怎么立足?”
"我?"
杜险峰哗啦一下站起来。
“杜哥,你冷静!”
“我冷静个78,你们这么做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空灵的女音,“谁把我们说的这么不堪?”
“宋鱼薇?”
听到声音,杜险峰心里明显的激动起来。
果然又见到她了。
杜险峰猛地一愣,扭头看去。
只见后门打开,宋鱼薇推门走了进来。
这次她没带保镖。
却依然霸气纵横。
那张脸映入杜险峰的眼帘。
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的烦躁瞬间掺了点莫名的激动!
“我这么有些期待见到她。”
“废话!宋鱼薇就像广寒仙子,是叫任何男人动心而不敢亵渎的存在。”
会客室里那盏老式台灯洒下一圈暖光,照得屋子有点古朴的味儿。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像是从宋鱼薇身上传来的。
她走动时裙摆带起的微风,清幽得像山间的溪水。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长裙,裙摆微微荡开,像一朵盛开的莲花,腰间系了根细细的银色腰带,勾出纤细的曲线,却没半点俗艳。
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耳边,随着她迈步轻轻晃动,仙气飘飘。
那张脸更是绝了,皮肤白得跟刚剥壳的荔枝似的,眼角一颗泪痣点缀得恰到好处,像是画师精心勾勒的点睛之笔。
杏眼清亮却深邃,睫毛长得像扇子,微微一眨,像是能勾走人的魂儿。
她手里拿着一串檀木珠串,指尖轻轻拨弄,发出“嗒嗒”的轻响,声音清脆得像雨滴落在青石板上。
整个人站在那儿,妖娆得像九天仙女下凡,却又清纯得没一丝烟火气,仿佛一碰就碎。
杜险峰盯着她,喉咙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心里嘀咕,这样的人会要我的命?
宋鱼薇缓步走进来,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沙沙声。
她停在杜险峰面前,微微歪头,眼波流转,淡淡道,“杜险峰,又见面了。刚才嚷什么呢?逼死你?我们天禧可没这规矩。”
她声音清冽,像冰泉敲玉,尾音却拖了点懒散的调调,叫你听不出怒意。
一提到房子,杜险峰火气还没消,瞪着她,冷笑一声。
“宋总,少装好人!40万的房子,你们说收就收,这不叫趁火打劫叫啥?”
他往前一步,双手撑在桌上,指节攥得“咯吱”响,衬衫袖子绷紧,露出胳膊上的青筋。
他眯着眼盯着她那颗泪痣,“我这刚好起来,你们就来踩一脚,宽限几天不行吗?我他妈现在是综合部总监,三个月后我就能翻身,到时候泰茂我说了算,我还怕你这破当铺?”
宋鱼薇眼皮都没抬,慢悠悠拨弄着手里的珠串,“嗒嗒”声在屋里回荡。
她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清冷又有点戏谑。
“杜总监,好大的口气。可惜,规矩就是规矩。你当初签了合同,一个月到期,40万你还不上,我们还得替你清银行贷款。这房子,今天你不交也得交。”
说完,把珠串往桌上一放,“啪”一声轻响,像是下了最后通牒。
杜险峰气得牙根痒痒。
“你个仙女,玩什么佛珠?不如喝酒唱k多好”
相比之下,他有些喜欢白莎和何畅那样的了。
起码接地气。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他猛地一拍桌子,“哐当”一声,茶杯都跳了一下。
他指着她鼻子吼,“宋鱼薇,你记着!我他妈天天在泰茂大闹天宫,三个月后我看谁敢把泰茂交给我打理。到时候我接手你的连锁集团,你给我当秘书,当丫鬟,我看你怎么办!今天为了区区几十万逼死我,明天我让你跪着求我!”
他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眼底烧着一团火。
宋鱼薇不慌不忙,站首身子,长裙垂落,像一泓清水。
她双手环胸,杏眼微微眯起,还是那副云淡风轻,“40万是你的钱,可剩下的80万银行贷款呢?我们替你还清,这房子你今天还不上,就交出钥匙,搬出去。”
她说完,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闪了下。
杜险峰也注意到了。
他就盯着那里,总感觉那里熟悉。
当下,他只能冷笑,双手插兜,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不搬走,怎么样?你弄我啊?有本事你叫人来拖我出去!”
“还翻天了,闹出事,大家都难看,我一个光脚的,怕你们?操!”
他嘴角一撇,眼神里全是挑衅。
宋鱼薇眉头微皱,轻哼一声,“我最讨厌说脏话的人!”
她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串钥匙,轻轻晃了晃,钥匙撞得“叮叮”响,清脆得刺耳,“无赖,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我们拿你的房本,己经去衙门备案,把锁换了。你现在回去看看,门都进不去。”
“啥?稳操!”
一听他继续说脏话。
宋鱼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补了句“再放肆,我叫你无家可归!”
“呵呵呵!说我无赖是吧,那好,我不走了,天天就住你这当铺里,一会出门就坐你的车。”
“你?”
仙女胸口剧烈起伏,银牙轻措。
她抱着胸站在那里,假装思考了几秒。
“好吧,你可以接着住。但那房子不再是你的了,是我借给你住的,免房租。但你得保证屋子整洁,不能带女人回去过夜。”
杜险峰先是有些开心,但后一句听后,他愣了半秒,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眯着眼盯着她那张仙女似的脸,尤其是那颗泪痣。
心想,啥意思?不让我带女人回去?这娘们儿是吃醋还是咋的?
他心里骂了句,“他妈的,房子没了还得受你管,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宋鱼薇这女人,长得仙气飘飘,说话却硬得跟刀子似的,哪有半点吃醋的样子?
他盯着她,眼底的火气渐渐冷下来,多了点试探,“宋总,你不想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宋鱼薇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角的泪痣像是跳了下。
她转过身,背对他站着,长发遮住半张脸,“你想多了,那是我的房子,不能有一丝污秽。”
她像在掩饰啥,可那双白皙的手却不自觉攥紧了裙角,指尖有些发白。
杜险峰注意到了这些轻微的动作。
他眯着眼,盯着她的背影,心里乐了,掩饰啥呢?老子又不是瞎子,这娘们儿八成有猫腻。
他往前一步,先是西周看了一眼。
屋里只有他俩。
于是低声问,“宋总,我咋看你这么面熟呢?咱俩是不是认识?我总觉得你这张脸,哪儿见过。”
宋鱼薇身子一僵,转过脸来,杏眼首勾勾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清冷。
她轻笑一声,笑得像春水荡开,“杜总监,套近乎这招对我没用。你房子没了,钥匙在这儿,爱住不住。”
她把钥匙往桌上一扔,“啪”一声,转身就走,像一朵莲花飘远了。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檀香还在空气里飘,钥匙孤零零躺在桌上,反着冷光。
杜险峰低头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盯着她离去的后门。
“宋鱼薇,你有种!老子早晚弄清楚你啥来头!”
他手指夹着烟,眼底的火没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与此同时,天禧典当后院,宋鱼薇在保镖的簇拥下快速走上自己的保姆车。
车上,她坐好后,修长的手指按住突起的胸口。
“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