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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偶遇

许大茂自打知道他爹的盘算后,也上了心,这心里藏着事儿,刺挠的不行,整天缠着他妈,非让他妈给他讲讲那姑娘的情况。可他妈能说出什么来?她不过是去娄家帮工,得空了即便能聊上几句,大多也是和谭氏唠嗑,跟那姑娘压根没怎么说过话。

没办法,许大茂撺掇他妈找机会让他去见见那姑娘。这怎么行得通?要是让许富贵知道了,不得又狠狠批她一顿啊!

就这么磨叽了好一段时间,两人特意见个面那是根本没可能。最后许大茂又想出个主意,让他妈留意着,制造机会陪那姑娘出门的时候,来个偶遇啥的。

他妈被他缠得没辙儿,最后只得叮嘱他,要是真有机会,就只能在一旁偷偷看看,认个人就成,可千万别冒冒失失地上去找人搭话。现在无论他妈讲什么,只要能让自己见到那姑娘,许大茂都毫不犹豫,满口答应。

又过了一阵子,许大妈还真寻到了机会。她提前悄悄给许大茂说:“明天我要陪着娄小娥,就是那姑娘,去百货商店买东西。”

许大妈许是心有顾忌,话没说得太明白。不过许大茂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一想到能见到未来媳妇,心里头那叫一个兴奋,寻思着大不了明天提前去百货商店候着呗。

第二天,许大茂特地精心捯饬了一番,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虽说他脸有些长,但到底年轻,又是个大高个,整体形象倒也不差。他提前来到百货商店,没在外边干巴巴地傻等,而是先进去转了一圈,算是做些侦查工作,就怕到时候和姑娘聊天,人家话题溜到买东西上,自己啥都不知道。

看完一圈出来后,他又在百货商店周围溜溜达达。其实他哪有心思闲逛,这会儿满脑子都在琢磨待会儿见到姑娘该聊些啥,这大小伙子头一回见人姑娘,可得做做功课,准备几个好话题。

没等太久,时刻留意着周围情况的许大茂,老远就瞧见他妈领着一个姑娘朝着百货商店走去。他估摸了下距离,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自己也朝着那边走去。正巧到商店门前时,双方碰上了。

“妈,你这是来买东西?”

突然听到许大茂的话,许大妈顿时一愣,不是事先说好了不主动搭话嘛,这小子怎么还搞起突然袭击来了?许大妈这一愣神,倒让这碰面看起来真像是偶然遇上的。

“大茂,你这是……”许大妈一时没想好怎么说,赶紧顺势就把话题转开,拉着娄小娥说道,“这是我儿子,现在在轧钢厂宣传科做事呢。”然后又转头对许大茂说,“这是娄家的娄小娥,我带着她来买点东西。”

许大茂和娄小娥彼此不熟,互相点了下头,就当打过招呼。然而许大茂心里可清楚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娄小娥是吧?我是许大茂,叫我大茂就行。”

随后他又转头对他妈说道,“我这有点事,刚办完,恰巧从这路过。你们来买东西,这里面人可多,正巧我事也办完了,我也跟着去看着点儿?”

许大妈听到这话,一时不好说什么,推辞几句,又看了看娄小娥。娄小娥见此情形,也不好拒绝什么。结果在许大茂一遍又一遍“里面人多,我跟着去也好照应着点。走吧,赶紧进去”的催促声中,三人一同走进了商店。

一开始,三人都没怎么说话。不过商店里人确实多,在找空位的当口,许大茂瞅准时机,试着跟娄小娥聊上几句。毕竟面对娄小娥这样的姑娘,他也不去谈买东西、价格之类的话题,而是专挑厂里的事儿,还有自己下乡时碰到的事讲,西合院的事儿也很少提及。

许大茂平日里城里乡下到处跑,又在宣传科锻炼过,嘴皮子相当溜。刚开始,娄小娥不太搭话,可慢慢地,竟也被勾起了些兴趣。厂里和城里的事儿还罢了,乡下的事她着实了解不多。

看着两人似乎渐渐聊得热络起来,许大妈便没有插嘴。但这场搭话在她意料之外,她也不敢任由两人接触太久,等到前面人少了些,她找机会打断两人的交谈,硬是让许大茂先走。许大茂不想在姑娘面前跟自个老娘打别,只好打了个招呼,乖乖撤退。

等许大茂一个人的时候,他那正儿八经的表情都变了,此刻走在大街上,一手摸着下巴,面儿上尽是得意。

这娄小娥不仅模样长得标致,脾气看着也挺好,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跟自己在院里、乡下见到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浑身透着一股别人没有的气质,还挺稀罕人。再加上她家的条件,许大茂觉得娄小娥和自己简首是天作之合。

等自己跟娄小娥结婚了,西合院那些人可就没法跟他比了,就凭他媳妇这条件,能养十个西合院。

许大茂就这么一路嘚嘚瑟瑟的晃回了西合院。刚到前院,又碰上阎解成的媳妇儿。许大茂偷偷上下打量了于莉一番,咂巴咂巴嘴,心里想着也就这样嘛。

于莉似乎有所察觉,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许大茂赶忙收回那打量的目光。于莉这会儿正在洗碗,许大茂阴阳怪气道:“不是我说,老阎家的碗还用得着洗啊?今儿这是又吃了几根咸菜?”

按说于莉作为新媳妇,本不好跟他多计较,不过这小子说话太损,她这会儿心里也有怨气呢,立马回怼道:“怎么着?你家吃咸菜不论根,还跟啃萝卜似的,大口往嘴里塞啊?”

“哎,你这是跟谁呢?你这火气不小啊。”

于莉怼了许大茂一句后,就没再搭理他。她心里火气能不大嘛?她早就晓得老阎家过日子仔细,可仔细到这地步也太夸张了。

说起来,三大爷在家做事看起来倒是很公正,吃饭分菜时,那叫一个精细,还真没特意亏待自己。

但这伙食差也就算了,那分菜分饭的架势,实在让她觉得别扭,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家会做的,跟戏台子上唱戏的似的,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可刚刚听许大茂那话,看来这院里的人怕是都知道老阎家这事儿啊。

不管于丽的心思百转,他许大茂今儿就是来嘚瑟的,说了两句,自顾自的就往后走了。路过何家也打了个招呼,“嫂子又忙着呢,小何耘以后给你找个弟弟玩。”可惜小何耘看他手里没有糖,趴在王兰腿上把头往里一歪,装睡去了。

王兰都没来得及回话这家伙一拐弯又去后院了,逮到刘光奇又是一出,“光奇,这要毕业了吧?赶紧找个媳妇,等你爸妈有了孙子,稀罕孩子就不再揍你弟弟了。”刘光奇觉得许大茂有病,他也不愿意自家老爹老在家里揍弟弟,可这是他能管的,搞得好像都是他的错一样。许大茂只管怼,怼完以后就溜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