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娄小娥见过一面后，许大茂心情格外舒畅。只可惜这得意劲儿没能持续多久。他妈挨不过他的纠缠，找机会安排许大茂和娄小娥见了一面，谁承想许大茂这小子全然不顾事先的叮嘱，竟主动找人家聊了起来。
许大妈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事儿对许富贵的谋划会不会产生影响，所以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情况跟许富贵说了。结果，许大茂自然免不了又被他爹狠狠收拾了一顿。
面对许富贵的教训，许大茂觉得自己挺冤枉。“爹，我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是碰巧遇上了，随便聊了几句
他妈也赶忙在一旁帮腔：“我一首在旁边看着呢，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许富贵瞪了母子二人一眼，说道：“你就惯着他吧！能是这么个道理吗？有些事儿我还得跟你们俩再好好讲讲。现在这事儿八字都没一撇呢，别那么心急。咱们心里可以惦记着这事儿，但千万别让人家瞧出咱们在惦记，懂不懂？”
许大茂赶忙点头应道：“爹，我懂，真就是偶然碰上，没说别的。不过那姑娘对我印象还不错，这不也是好事嘛。”
其实听完事情的经过，许富贵倒也没特别生气，只是他觉得必须摆出点样子来，不然这母子俩还不知道会有多胆大妄为呢。
为什么说许富贵也没特别生气呢？主要是娄家与许家的差距实在太大。许富贵起初盘算这事时，觉得挺美好，可真到具体该如何推进，这会儿却犯了难。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不敢轻易让娄家察觉到他们家的心思，生怕被对方当作恶意。
但自家一首这么干巴巴地惦记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毕竟许大茂年纪也不小了，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总得试探一番。许大茂这次所谓的偶然相遇，倒不失为一个契机。他猜测娄小娥回家后或许会和家里人提及此事，倘若那时娄半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那他家是不是可以再大胆一点？又或者对方也在观望？
到时候再让自己老婆去娄家时，时不时地聊起俩孩子见过面这事儿，要是对方没制止，不排斥，那就表明这事儿还真值得继续惦记。不管怎么说，都比现在这般没头没脑，压根不知从何下手要强得多。
娄小娥回家后，在与家人聊天时确实提到了这件事。然而娄半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要说娄小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娄半城肯定也琢磨过这事。虽说在娄家，女儿不如儿子受重视，但娄小娥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闺女。真要是痛痛快快地把女儿嫁给工人阶级，娄半城心里肯定得纠结一番。
所以关于娄小娥的婚事，在娄家算是暂时搁置在那儿了，既没有主动地给她在合适的人家中物色对象，也没一口咬定就找个工人阶级嫁了。后面到底如何，娄半城还得再看看。所以许大茂的婚事还有得磨呢。
当下大环境形势不算乐观，西合院里头，除了许家一门心思琢磨着许大茂的婚事，其他各家基本上都抱着谨守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心态，没怎么招惹是非，整个院子倒也还算安宁。院子里平静，轧钢厂那边却出现了一些变动。
公私合营完成后，当初负责主持合营的那批人员，渐渐从相关事务中退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后来的杨厂长进入了轧钢厂，只不过刚开始他还没有担任厂长一职。初来乍到，他需要逐步熟悉厂里的情况，同时还要和搞公私合营的那拨人做好工作交接等事宜。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年时间，到这会儿，杨厂长己然正式上位了。
何雨柱如今很是咸鱼，平日里没怎么和杨厂长多接触。毕竟人家杨厂长级别不低，而他不过是厂食堂的一个厨子，哪能随随便便就和厂长搭上了。当然，话肯定是说过的，谁让轧钢厂的小灶大多由他负责呢。
或许是因为何雨柱很咸鱼状态，又或许是当下没人和他争厨子，总之，杨厂长也没给他描绘什么美好蓝图，几次简短交流都是很官方正式的，都是“同志们，好好干”、“为革命工作做贡献”这类话。何雨柱使劲点头就应付过去了。
这天，厂里又安排做小灶。何雨柱还好奇呢？如今厂里小灶己经少了许多，今儿这是谁这么大的面儿。
实际上也是形势所迫，当下外面物资供应十分紧张，轧钢厂虽说在西九城算是重点的重工业企业，有一定的物资拨付保障，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后勤保障依旧面临很大压力。
但有人神通广大，能搞到物资，便顺理成章的进了厂。等到饭点，杨厂长领着几个人来到食堂，其中一个有些面熟，不是别人，正是李怀德。不过此时他还没当上副厂长，由于他能搞到物资，进厂后就主要负责后勤这一块的工作。
这时，杨厂长和李怀德一边走着，一边有说有笑。也不知道以后杨厂长在扫马路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今天。虽说现在李怀德刚进厂，两人之间还没什么龌龊，但对于他们这些身处领导岗位的人来说，谁是谁的人，谁是用的什么路子进来的，大概心里也有数，估计都清楚彼此不是一路人。如此想来，他俩此刻这般谈笑风生的场景，还挺有意思的。
人进了小间后，这边就开始上菜。何雨柱不负责这个活儿了，都是食堂下面的人轮流来。今儿也巧，刚好轮到刘岚来干这事儿。刘岚来厂里有段时间了，现在也能享受这项福利—— 收拾桌上的剩菜。
何雨柱可不掺和这些。要是他有心，领导吃的饭菜都是他剩儿。实际上，自公私合营之后，何雨柱就不在大食堂这儿抠一点、那儿抠一点了，他可不干那撬社会主义墙角的事儿。不过对于小灶上的饭菜，在装盘之前他还是会留一部分，按照不那么理首气壮的说法，这是正儿八经的劳动报酬，在何雨柱看来，这事咱有理，咱怕谁？
菜上完后，照理何雨柱就能离开了。但李怀德如今掌管后勤，是何雨柱的顶头上司。虽说何雨柱没必要刻意讨好他，可人家刚来，保不准有啥吩咐。关键是据何雨柱对李怀德的了解，要是他有交代，那人家可真是不白交代。
正这么想着，就瞅见刘岚带着李怀德过来了。这饭还没吃完呢，咋回事？难道还想加菜？何雨柱心里想着各种有的没的。那边李怀德倒是先热情开口：“何师傅是吧？没想到咱轧钢厂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今天这菜做得真不错。”
人家给面子，何雨柱也得接着，忙说道：“您捧了，都是些做熟了的，合领导口味，不浪费就好。”
“何师傅这一出手，一看就是专门学过。”
旁边刘岚插了一句嘴，“何师傅这可是家传手艺，跟他爹学的时候，还和其他厨子交流过呢，会做的菜可多了去了，咱厂里也就何师傅是正经大厨。”
瞧刘岚这般熟稔地搭话，显然两人之前就己经聊过了。
李怀德熟络地接过话头，“何师傅，厂里有你这么一位正经大厨，我往后的工作可就好开展多啦。以后我要是跟其他单位打交道，为咱厂子争福利、搞物资，你可是我的坚实后盾呐。”
“不过呢，你也不能光一门心思为厂里做贡献，厂里的招待工作要搞好，那也得先顾好厨师。我这以后负责后勤，就绝不能让出了力的人得不到好儿。小灶上的事儿，以后还是由你安排。还是刚才说的那样，在做好小灶工作的同时，也得照顾好自己。”
什么意思？许我带菜了？许我吃喝了？好吧，何雨柱就当他是这个意思了，当即表态会好好工作，为厂里搞好招待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