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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考试前的冲刺

第二十一天的晨光比往日亮得早。

我站在楼下等顾予谦时,手里攥着外婆留下的陶瓷勺子——他说奶奶熬的南瓜粥要配木勺,但我偷偷带了这把刻着小雏菊的,想着等会趁他不注意换过去。

"林同学。"身后传来熟悉的低笑,我转身就撞进南瓜香里。

顾予谦举着保温桶,帽檐压得低低的,可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奶奶说...说女孩子喝热粥胃里舒服。"他掀开盖子,橙黄的粥面浮着层薄油,枸杞在里面滚成小红球,"加了两勺糖,我数过的。"

我舀起一勺吹了吹,甜香裹着米香首往鼻子里钻。

他突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等会牵手进去?"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我故意把勺子咬得咔嚓响:"顾校霸也会害羞啊?"他耳尖红到脖颈,低头拨弄保温桶的搭扣:"我奶奶说...说追姑娘要大方。"

校门口的电子屏正播着月考倒计时,我们手刚牵上,就听见几个学妹小声尖叫。

扎双马尾的姑娘举着手机偷拍,被我歪头做了个鬼脸,她脸腾地红了,手机差点摔进花坛。

顾予谦手指悄悄勾住我指缝:"她们上周还说我是冰山阎王。"我憋笑憋得肩膀首颤:"现在知道是冰山下面藏着甜芋泥了吧?"

早读课的铃声刚响,张涛抱着一摞卷子撞开前门。

他眼尾还带着没擦干净的眼线——估计是今早急着出门画歪的,我昨天听后桌说他最近在模仿什么校园剧里的学霸,结果画成了熊猫眼。"林莞蓉,你的卷子。"他把数学卷拍在我桌上,封皮蹭到我刚买的草莓橡皮擦,红印子像朵小梅花。

顾予谦正替我整理错题本,闻言抬头扫了他一眼。

张涛后脖子一缩,卷子"哗啦"掉了两张,蹲下去捡的时候又撞翻了我的水杯。

我手忙脚乱去扶杯子,顾予谦己经抽了半打纸巾,先擦我沾了水的校服袖口,再弯腰替张涛捡卷子。

张涛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小声说:"昨天...昨天我不该说你抄答案。"

我愣住。

顾予谦把卷子递过去时,指节轻轻敲了敲张涛手背:"下次有题不会,问林同学。"张涛耳朵比顾予谦还红,抓起卷子窜回座位,后桌的王胖子憋着笑学他走路,被班长拿粉笔头砸中额头。

课间操时间,我趴在栏杆上啃奶黄包。

顾予谦靠在我旁边,手指无意识着校服第二颗纽扣——那是我上周替他缝的,他说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昨晚复习到几点?"他突然问,声线压得低,混着风钻进我耳朵里,"小霸没催你睡觉?"

我舔掉嘴角的奶黄:"系统说我知识图谱白银阶段快完成了,昨晚抽中了清北数学笔记!"我掏出藏在书包夹层的蓝皮本子,封皮边缘有点卷,是学长学姐翻旧的,"里面有导数题的十种解法,还有何教授的批注!"顾予谦低头翻页,指尖停在某行批注上:"何教授说'数学是最浪漫的故事',和我上次说的数列冒险论像不像?"

"像!"我眼睛亮得能照见他睫毛,"所以等会数学课,我要用这本笔记解那道压轴题——"话没说完,后颈突然被人拍了下。

朱老师举着保温杯站在身后,镜片反着光:"林莞蓉,最近化学作业正确率98%,不错啊。"她又瞥了眼顾予谦手里的笔记,嘴角来:"顾同学也在研究竞赛题?

上次你交的那篇《红楼梦》里的化学知识小论文,我拿给教研组看了,都说有新意。"

顾予谦耳尖又开始泛红,我赶紧替他解围:"朱老师,我昨天用系统...咳,用笔记整理了有机化学的思维导图,您要不要看看?"朱老师笑着摇头:"不用,我信你。"她把保温杯塞给我,"喝口,我老伴新泡的柠檬蜂蜜水,润嗓子。"我捧着还带着体温的杯子,突然想起外婆也总在我考试前塞热乎的东西,鼻尖有点酸。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杨柳从后面追上我们。

她校服第二颗纽扣别着个小熊胸针,是我上周陪她在文创店挑的:"小蓉,我听说这次月考数学最后一题是竞赛原题。"她压低声音,眼睛左右张望,"三班的课代表说...说可能和保送名额有关。"

顾予谦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怕什么,我们有秘密武器。"他指了指我书包,又对杨柳笑:"杨同学要一起复习吗?

我奶奶熬了红豆沙,下午带来分。"杨柳眼睛亮起来:"真的?

予谦哥哥熬的?"我戳她腰:"是予谦奶奶熬的!"她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跑向食堂,马尾辫上的蝴蝶结一颠一颠。

下午数学课,王老师在黑板上写了道题,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我扫了眼题目——果然是数列和导数结合,和清北笔记里的例题相似度80%。

系统在脑海里"叮"了一声,3D思维导图唰地展开,节点上标着"构造函数法""放缩技巧"。

我笔尖刚触到草稿纸,顾予谦就把橡皮往我这边推了推——他知道我一紧张就爱啃橡皮。

"林莞蓉,你来讲讲。"王老师点我名时,我听见张涛倒抽了口冷气。

我走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流畅的弧线:"首先,把数列通项公式转化为函数f(n),然后求导看单调性..."讲到关键处,我瞥见顾予谦在台下托着下巴笑,眼睛弯成小月牙。

最后一步写完,王老师拍了拍我肩膀:"思路清晰,步骤规范,进步很大。"

张涛的草稿纸被他揉成了团,我走回座位时,那团纸"刷"地掉进他桌洞。

顾予谦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掌心躺着颗润喉糖——是我昨天塞给他的橘子味。

我剥开糖纸含进嘴里,甜丝丝的,像顾予谦奶奶熬的南瓜粥。

放学铃响时,顾予谦己经把我的书包整理好,连铅笔都按长短排好了队。

他背起自己的书包,指尖轻轻勾住我手腕:"去公园?"风从后窗吹进来,掀起他校服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那是他奶奶亲手缝的。

我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突然想起笔记里何教授的批注:"最好的解题步骤,是和重要的人一起写下的。"顾予谦的手温透过校服布料传过来,像颗小太阳贴在我腕间。

公园的银杏应该黄了吧?

他奶奶种的那棵老银杏,是不是也落了满地金叶子?

"好。"我笑着说,把润喉糖纸折成小飞机,"但先去买烤红薯,我要最大的那个。"

他低头找电动车钥匙时,我看见他耳尖又红了。

风卷着桂花香扑过来,远处传来卖烤红薯的吆喝声——像极了那天老巷口的打铃声,温柔得像句没说完的诗。

明天会是什么呢?

可能是月考卷上的红对勾,可能是公园长椅上的烤红薯香——但不管怎样...

毕竟,我们可是要一起坐第一排,一起把故事讲到大学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