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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假装情侣的开始

我哈出的白气在零下五度的空气里凝成小云朵,盯着顾予谦手里的红糖馒头袋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睫毛上沾了霜花——这可比昨晚数天花板第七块水渍时紧张多了。

"那个..."我搓着冻得发红的指尖,羽绒服袖口的毛边扫过他的校服袖子,"我昨晚翻论坛,发现还有人说咱们是'校长钦定的清白搭档',说什么'澄清监控是走后门'。"我掏出手机划开论坛页面,最新一条帖子标题刺得我眼睛疼:【高三3班双标现场?

顾校霸和林学渣突然绑定查监控?】

顾予谦凑过来看屏幕,发梢扫过我耳垂:"需要我去堵发帖人?"他说这话时眉峰挑得老高,可指尖却悄悄把我冻僵的手塞进他校服口袋——这是上周我蹲在走廊背政治时,他发现我手冷后养成的习惯。

我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缩了下手指,突然想起外婆说过"最狠的反击是让谣言不攻自破"。"要不..."我咽了咽口水,盯着他围巾上歪歪扭扭的毛线兔子(这是他奶奶亲手织的,他说比外面卖的暖十倍),"咱们假装成情侣?"

他的睫毛颤了颤,呼出的白气在镜片上蒙了层雾。

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过了三秒才拿下眼镜擦:"为什么是情侣?"

"因为谣言里说咱们'关系不寻常',"我掰着手指头数,"要是真成了情侣,那些说'清白是装的'的人反而没话说——毕竟谁会为了澄清谣言假谈恋爱啊?"我越说越顺溜,"再说了,你之前帮我堆雪兔子,给我带热豆浆,本来就像谈恋爱!"

他耳尖"刷"地红到脖子根,围巾穗子被他攥得皱巴巴:"我、我那是看你总忘记吃早饭。"但下一秒就把我的手往他口袋里又塞了塞,"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我拽着他袖口往校门走,心跳快得像打鼓,"手牵手进去,要自然,别像被人架着游街似的。"

他的手掌比我大一圈,指腹有常年帮奶奶搬蜂窝煤磨出的薄茧。

我们刚跨进校门,就听见"咔嚓"一声——是隔壁班的摄影爱好者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我们交握的手。

"完了,这要是传到论坛..."我下意识想抽手,却被他反扣住手指。

他低头冲我笑,眼尾的小痣跟着弯起来:"怕什么?

咱们是真的。"

教室后门的窗户瞬间挤满了脑袋。

我数着地砖缝往座位走,听见前排的王胖子捅了捅同桌:"我去,顾爷这手牵得比我追《星穹铁道》限定角色还紧!"

"嘘——"后桌的杨柳戳了戳我后背,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林姐牛啊!

校霸变忠犬现场我能磕十年!】

早读课上,班主任抱着作业本进来时,我正被顾予谦用课本挡着递草莓软糖——他说这是他奶奶昨天新做的,"比奶茶店的甜,还不齁嗓子"。

老班推了推眼镜:"顾予谦,你要是再传纸条,就去讲台和林莞蓉坐同桌。"

"好啊。"顾予谦应得特利索,把我的铅笔盒往他那边挪了挪,"正好帮她捡总掉地上的橡皮。"

全班哄笑起来。

我捏着软糖纸的手首发烫,突然发现窗边的刘洋黑着脸转回去——这小子上周刚被校长叫去训话,现在看我们的眼神活像被抢了骨头的狗。

课间操时,我和顾予谦被挤在走廊角落。

他背靠着墙替我挡着穿堂风,低头时发梢扫过我额头:"你看,他们都信了。"

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隔壁班的孙悦举着论坛管理员的工作牌,正把"假情侣"的帖子往下撤;王胖子凑在杨柳耳边不知道说什么,杨柳笑得首拍桌子;连总板着脸的学习委员都探头看了我们两眼,又红着脸跑开。

"那是你演技好。"我刚说完,就听见高跟鞋"哒哒"的响声。

赵雪抱着胳膊站在五步外,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指绞着发尾:"顾予谦,你追我的时候可没这么黏人。"

顾予谦把我往怀里带了带,语气比平时还淡:"那时候不懂。"

赵雪的脸白了又红,马尾辫甩得像小皮鞭:"你等着!"她转身时撞翻了走廊的绿萝,泥土撒了一地,倒显得我们脚边那片干净地儿格外扎眼。

"她这是..."我蹲下去捡花盆,顾予谦己经半跪着把泥土拢进塑料袋:"她和马晓东上个月在一起了,"他把沾着泥的手在自己校服上蹭了蹭,"马晓东他爸是张涛的表舅。"

我突然想起昨天系统分析的谣言传播链——张涛是源头,马晓东负责扩散,赵雪...大概是推波助澜的那把火。

中午在食堂,杨柳端着餐盘坐过来,青菜叶沾在她嘴角:"我查了论坛后台,刘洋今早又注册了三个小号,不过都被孙悦封了。"她压低声音,"他还在厕所跟人说'顾予谦肯定被林莞蓉下了降头'。"

我咬着鱼丸笑出眼泪:"降头?

我上个月帮他捡过数学卷子,他该不会以为那是施法吧?"

顾予谦给我舀了碗汤,汤里的蛋花像朵小太阳:"下周家长会,他爸要是来,我让奶奶跟他聊聊。"他奶奶以前讲评书的,骂起人来能引经据典半小时不带重样,我光是想象刘洋他爸被"之乎者也"教育的样子,就差点把汤喷出来。

下午放学,陈阿姨的奶茶店飘着焦糖香。

她隔着玻璃窗冲我们挥手,围裙上沾着珍珠:"小蓉蓉和小顾来啦?

今天的芋泥波波免费!"

顾予谦把我按在暖炉旁边的座位上,自己去端奶茶:"陈阿姨说你上次夸芋泥甜。"

奶茶杯壁上凝着水珠,我舔了舔杯口的奶盖:"其实我更喜欢喝珍珠,不过芋泥也..."

"我知道。"他突然打断我,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刚才路过便利店买的,原味珍珠。"

我盯着他掌心圆滚滚的珍珠,突然想起系统今天下午提示的"人际关系维护"知识节点——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巧合",都是他悄悄记在小本子上的"必做事项"。

晚上回家,我趴在书桌前背《赤壁赋》。

系统小霸的电子音突然炸响:"叮!

宿主完成'社交关系重构'知识节点,记忆力+1!

现在背文言文,宿主能比苏轼本人还顺溜!"

我摸着发烫的太阳穴,《赤壁赋》的句子真就跟刻在脑子里似的往外冒。

可手机屏幕亮起时,我又咬起了笔杆——顾予谦刚发了消息:"明天早上我买你爱吃的糖油饼,六点五十校门口见。"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半张脸,我对着天花板数到第七块水渍,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

那声音渐远渐弱,像在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定了六个闹钟,最后盯着手机屏保上的合照——那是上周雪天,顾予谦堆的雪兔子,我蹲在旁边比耶。

照片里他的围巾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半张带笑的脸。

"希望明天..."我对着空气说了半句,又觉得矫情,把被子蒙过头。

可藏在枕头下的手机还在震,是顾予谦的新消息:"糖油饼要趁热吃,别睡过头。"

我摸着发烫的耳朵缩进被窝,听见系统小霸在脑海里嘀咕:"宿主心跳120,建议检查是否触发'恋爱'隐藏任务。"

切,谁要触发什么隐藏任务。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软乎乎的枕头里——可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我套羽绒服的手比平时快了三倍。

镜子里的我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昨晚顾予谦发消息时,屏幕那端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