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京城,国家政治经济中心。
夜色笼罩着这座千年古城的一处别墅区,路灯在花园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宏建的车缓缓停在院子里,发动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坐在车里,看着客厅温暖的灯光,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找到那孩子的喜悦让他连开了一天的车都不觉得疲惫。
推开家门,淡淡的茉莉花茶香飘来。
黄娟正窝在真皮沙发里看电视,丝绸睡衣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
林宏建脱下两颗将星的军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像是迫不及待要分享什么好消息。
"找到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终于找到那孩子了。"
黄娟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茶杯在她手中摇晃,几滴茶水溅在丝绸睡衣上。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眼睛直直地盯着丈夫:"真的?在哪里?"
"就在父亲公墓附近的南城县,"林宏建在妻子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叫张都,十八岁,是个孤儿。"
"孤儿......"黄娟喃喃重复这个词,眼圈瞬间红了。
台灯的光芒在她眼中折射出晶莹的泪光。
"这孩子平时住在城郊的一座道观里,"林宏建的声音低沉下来,"晚上还要去夜总会打工维持生计。不过这孩子很要强,现在正在准备高考。"
"我的天......"黄娟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
另一只手指紧紧抓着睡衣的衣角,精心保养的指甲在丝绸上留下细微的褶皱。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暖黄的光线在墙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这么苦命的孩子,"黄娟抽泣着说,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心疼,"我们一定要帮帮他。"
她的泪水滴在丝绸睡衣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台灯的光芒透过她的泪水,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宏建点点头,红着眼圈。
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为妻子擦拭眼泪:"那还用说,我这就去和他谈......"
"别!"
黄娟突然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让林宏建有些惊讶。
她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但目光依旧柔和。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和台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黄娟站起身,丝绸睡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现在是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候,"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决,"必须要让他自已经历磨练。"
林宏建看着妻子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十二年前,她也是这样倔强地站在窗前,说要把儿子林宇送走。
那时的月光也是这样皎洁。
"你看他多要强,"黄娟继续说着,声音里既有心疼,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一个人在道观里住着,晚上还要打工,却从没放弃学习。"
她转过身,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不如就暗中帮助他。只要他不学坏,不出事,就让他自已去发展。这样的磨练,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林宏建站起身,走到妻子身边。他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
"夫人高见。"他轻声说。
“嗯,就想林宇,叫他自已发展,一点不叫他们有优越感。”
“对了,夫人,小宇今年也考大学,他俩还是同龄都十八岁。”
黄娟眼睛一亮,“不如?”
林宏建点点头,“看来,咱俩想到一起去了。”
黄娟靠在丈夫肩上,眼泪又悄悄流下来。
“只可惜不是个女孩,要是林宙该多好啊。”
林宏建拍拍妻子的肩膀,“放心吧,有缘迟早会遇见的。”
夜总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张秀当场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城,有人说是黄三被李老五买通了,也有人说是为了争夺夜总会的控制权。
警方介入调查,李金武的夜总会不得不暂时停业整顿。
张都没了住处,只能再次去往道观。
李庆春因为上次的事没脸在待在道馆里。
领着俩徒弟,回到城里自已开的起名馆,继续谋生。
也不敢接白事的活计了,最多卖点金锞子。
夕阳西下,张都背着书包走在上山的石阶上。
道观建在半山腰的悬崖上,蜿蜒的石阶像一条巨龙盘绕而上。
刘绾绾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爬着。
"你...你等等我啊!"她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张都头也不回:"你赶紧回吧,山上风冷,不适合你。"
刘绾绾看着陡峭的山路,气得直跺脚。
她知道自已是真的爬不上去了,只能恨恨地转身下山。
道观里,暮色中飘来阵阵檀香。
李明华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张都回来,
眼中闪过一丝慈祥的笑意。
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脸上有了红润。
"回来了?"老道士放下水壶,慢悠悠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早?"
张都把书包放在石凳上,看着老道士健康的面色,心中暗自点头。
他施的法起了作用,这位老人家余生应该不会再受病痛之苦。
一场缘分,自已做的不算越界。
"夜总会出事了,"他坐在石凳上,"暂时停业。"
李明华摸着胡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世事无常啊。"
他在张都对面坐下,"不过也好,你可以专心准备高考了。"
暮色渐深,远处的山峦被染成深紫色。
檀香在院子里缭绕,带来一种超然的宁静。
"对了,"李明华突然想起什么,"你要是考上南岭大学,可以去附近的紫金观看看。那里有个叫秋华的道人,是我这一派的师叔。"
老道士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当年我刚出家的时候,就是在他门下学艺。你要是去了,替我带个好。"
张都点点头:"一定。"
他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回地府查查这个秋华道人,顺便看看林宇现在在何处。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夜色渐深,山风吹过道观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都看着老道士的背影,想起这段时日的种种。
这一场缘分,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