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都进来，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你还有脸来？"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微微发抖。
张都放下背包，轻轻叹了口气："嫂子，这是怎么了？"
"别叫我嫂子！"张秀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李金武那个混蛋真的跟我离婚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后厅里回响，经理在一旁不安地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秀姐，您消消气......"
"把他开了！"张秀指着张都，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从今天起，他不用来上班了。"
张都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说出的话冰冷刺骨："凭什么？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要开除也得等李哥回来再说。"
"我什么都不是？"
张秀的笑声在昏暗的后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吧台的边缘，指甲在光滑的木面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夜总会的音乐声透过墙壁传来，像是某种讽刺的背景音。
"即使我和他离婚了，这里有我一半资产，我踏马开你还说了不算？。"
她有些歇斯底里，"开你就是玩，划你就是船！李金武？那个窝囊废现在在外面躲着，连见我的胆子都没有！"
她说这话时，眼角有泪光闪动，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来。精心描画的眼线微微晕开，让她看起来既狼狈又倔强。
“赶紧开，连个小服务生都敢顶嘴！反天了！”
经理十分为难，他知道张都是给李金武开车的，一般人谁敢开？
“嫂子，您消消气，开肯定是要...”
就在这时，前门大厅传来一阵不稳的脚步声。
黄三扶着墙走了进来，步伐歪歪扭扭，像只在岸上挪动的螃蟹。身后跟着四五个手下，也都横膀子晃。
黄三穿着浅绿色的花纹短袖，一脖子纹的轮胎纹挂着枣核一样大的金链子，
走路不稳，屁股还老高，就像个进化一半的大猩猩。
看到张都，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起来。他直起身子，动作有些夸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手指微微发抖地抽出一支。
"张兄弟，"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带着讨好的意味，"来根烟？"
张都身后推开，看着他有些淤青的脸，“我不吸烟！”
黄老三也不生气，换做笑脸凑近张都，压低声音："兄弟不简单啊，将来准是一方大哥。”说着一转头，看向张秀，
“秀姐，你可别不识抬举。"
张秀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怒火更盛。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吧台边缘，咯咯直响。
"黄三，你少在这里放屁！"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他算个什么东西？昨天还在这里端盘子，今天就成大哥了？"
黄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把烟收回口袋，目露凶光。
"张秀，"他咬着牙说，"你别给脸不要脸。李老五都得给我三分面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李老五？"
张秀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她精心画好的口红有些花了，却倔强地扬着下巴。
"他现在不是我老公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夜总会的音乐还在继续，霓虹灯的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瞬间开始凝固，大家都看向黄老三，看他怎么应对。
张都靠在角落里，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黄三这种横主，不如让他自食其果。
他轻轻抬起手指，一缕幽蓝的阴气无声无息地飘向黄三的面门。霓虹灯的光影下，那缕阴气几乎难以察觉。
黄三的眼神突然变得混沌，他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挖槽尼玛的臭娘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你一个破鞋也敢跟我吆五喝六？"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张秀的头发，啪啪两个耳光抽在她精心描画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后厅里回荡，张秀的口红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张秀也不是好惹的主。她尖叫一声，十指张开，涂着鲜红指甲的手如同白骨爪一般向黄三的脸上抓去。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几张椅子。
"快叫保安！快叫保安！"经理在一旁急得直跳脚。
黄三的几个手下掏出弹簧刀，刀锋在霓虹灯下闪着寒光。
保安们举着橡胶棍冲进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张都退到更暗的角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再次抬手，又是一缕阴气无声无息地钻入那些混混的体内。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手持弹簧刀的混混突然像是着了魔，眼神空洞地挥舞着刀子
。锋利的刀锋在空气中划出道道寒光。
"噗嗤——"
刀子毫不留情地刺入张秀的身体。
她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鲜红的血顺着黑色旗袍流下来，在地上汇成一片暗红。
"啊——"一个保安捂着手臂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经理吓得面无人色，转身就往办公室跑："报警！快报警！"
黄三带着手下，就跟疯了一样，在夜总会见谁扎谁。
张秀，倒在地上，身下一大摊血，口鼻也在吐血。
眼睛睁的大大的，身体一耸一耸，好像呼吸非常困难。
张都默默的想楼上走去，去换服务生的衣服。
没过多久，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荷枪实弹地冲进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毫不犹豫地开枪。
"砰！砰！砰！"
枪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震耳。
几个混混应声倒地，黄三捂着大腿在地上打滚。
鲜血在地上蔓延，和霓虹灯的光影交织在一起，映照出一片诡异的色彩。
张都这时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楼梯口和一堆人看热闹。
他嘴角依然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就是命。
该来的，终究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