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阳光渐渐西斜,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曾浩站在门口,双腿还在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盯着张都的背影,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不甘。
身边的跟班小声问他怎么了,他却说不出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走廊尽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刘绾绾提着两杯奶茶走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在她身上。
看到曾浩挡在门口,她秀眉微蹙,声音冷了下来:"让开。"
曾浩看着她走向张都的背影,眼神越发阴沉。
他掏出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拨通了一个号码:"老五,带人来学校......"
夕阳西下,最后一节课也结束了。
张都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刘绾绾在门口等他,想送他回去,但被他轻轻摇头拒绝。
他能感觉到暗处有人在跟踪,不想连累她。
校门外的马路上空旷寂静。
十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已经等在那里,为首的光头手里把玩着一根铁棍,冷笑着打量张都。
刘绾绾下意识地挡在张都面前,但被他轻轻拉开。
夕阳的余晖洒在张都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抬起眼,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
明明是温暖的夕阳,明明是炎热的天气,但他们就是感觉冷,像是站在地狱的门口。
张都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无数道黑影从地下钻出,扭曲着、蠕动着。
它们有的像人却缺了头颅,有的像兽却多了手臂,有的像蛇却生着人脸。
每一个都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光头手中的铁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其他混混也都僵在原地,有的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
曾浩瘫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个没有下半身的女鬼缓缓爬到他面前,长发遮住脸却露出血盆大口。
刘绾绾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下意识地抓住张都的衣角,纤细的手指微微发抖。
张都回头看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轻轻挥手,那些狰狞的黑影突然静止在空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
夕阳的余晖穿过那些半透明的鬼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张都的声音依然平静,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给你们两个选择,现在就滚,或者留下来和我的朋友们玩玩。"
话音未落,光头已经转身就跑,其他混混紧随其后,脚步凌乱。曾浩连滚带爬地逃走,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转眼间,马路上就只剩下张都和刘绾绾。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远处。
张都看着刘绾绾惊魂未定的样子,轻轻抬起手。
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平静的湖面被轻轻搅动。
那些恐怖的黑影渐渐消散,化作缕缕青烟飘散在夕阳中。
他的指尖泛起一道微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刘绾绾和那群混混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光头挠着头,困惑地问为什么要跑。
其他人也是一脸迷茫,不明白为什么裤子会湿了。
曾浩扶着墙站起来,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就在这时,张都的瞳孔微微收缩。
在曾浩身后,两个身影渐渐显现。
一个身着白衣,面带笑容;一个身披黑袍,脸色阴沉。
正是黑白无常。
张都这才仔细看向曾浩,果然看到他头顶阴气缭绕,生死簿上的寿元已经走到尽头。
曾浩还在骂骂咧咧,带着手下往马路对面走去。
他们走得大摇大摆,根本没注意路边的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红色。
一辆满载的大货车突然从拐角处冲出,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夕阳的宁静。
但已经来不及了。
曾浩的身体被撞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
鲜血在夕阳下格外刺眼,像是泼洒在天空中的一抹红色颜料。
他的魂魄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已已经不形的身体,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白无常上前,对张都深深一礼:"见过大人。"
张都只是微微点头,看着他们带着曾浩的魂魄渐渐消失在夕阳中。
路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急促的救护车警笛声。
这就是命。
该来的,终究会来。
张都转身离开,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他还有自已的任务要完成,那个神秘的机器人还在等着他。
夕阳的余晖渐渐被暮色吞噬,马路上的血迹在路灯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刘绾绾靠在路灯杆上,双腿不住地发抖。
她的目光无法从远处那具残破的身体上移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一分钟前,曾浩还在挥舞着铁棍,嚣张地向他们走来;
现在,他却像一件破碎的布偶般躺在那里,一只皮鞋孤零零地躺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脆弱。
她浑身发抖,平时大姐大的英气荡然无存。
一个活生生的同学,就这么倒下了。
她想找个依靠,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张都的衣角。
可转头一看,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张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暮色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刘绾绾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同学,或许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夜色渐深,霓虹灯在夜皇后夜总会的后巷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垃圾的混合气味,远处传来模糊的音乐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张都推开后门的时候,看见张秀正倚在吧台边。
她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旗袍,精致的妆容下双眼放出寒光,愤怒的看着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