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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个渣男的自我修养

我在阳台上喝了一整瓶酒,直到天色更加暗沉,向着窗外目之所及之处远眺,远处的霓虹早已熄灭,整个世界犹如死寂般陷入了沉睡,我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卧室,钻进被窝没多少时间我便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时已临近中午,今天的微信界面出奇的干净,没有姑娘们的问候,没有客户的问题,更没有同事们的杂事,整个世界仿佛将我忘了一般。

我拖着机械式的步伐走进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下,镜子里的自已脸色很差,用毛巾重重的擦了擦脸,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已说道:

“陈默,做自已认为对的事就好,哪怕在别人眼里你是个人渣,但你总有自已要坚持的东西,今天你不害怕,以后想起来就不后悔。”

洗漱完我走进厨房给自已煮了面,我甚至没有端出厨房,就这灶台就吃完了面,刷锅洗碗一气呵成。

今天上午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我走到阳台给自已点了支烟,看着楼下此起彼伏的行人,冒着寒意的雨水落在他们的伞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就那样跳动着,滴滴皆砸在了我的心上。

著名心理学教授乔丹·彼得森曾经说过:说真话的好处之一是你不必记住每一句真话,而假话则需要记住更多细节来掩饰。而我本人一直有着另一个强悍的逻辑,我可以守着很多秘密,但只要我不亲口撒谎,那么我就可以永远心安理得。

所以江虹这件事,我本是可以做个装聋作哑的傻瓜的,但这次不行,因为对方是江虹,所以我做不到,就这一条理由便可击碎我的所有逻辑。

我走到茶几前熄灭了烟头,快步向书房走去,坐在桌子前犹豫再三我还是写下了那封可以挽救江虹却可能害了我毁了楚汉文的信。

“江虹(总),您好,我是曾经受过您恩惠的一名旧下属,也许您早就不记得我了,我现任职于一家调查公司,因事件敏感,故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给您预警。您的二叔住院情况不好,已是众所周知,这本是件悲伤的事,然已有人趁机在背后搞动作,具体事宜我不便多说。我只能给你提两点:1,值此多事之秋,最近公司所有文件、资料、项目方案报告,请亲自过目,以免出现问题,2,您如今确是江海家居最大股东,可倘若您二叔身体抱恙,他的股份以及其他一些人的股份如果联合,您将失去对江海家居的控制权,所以还需早做打算。这些是我们数据得出结论,不代任何个人观点,仅供您参考。最后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顺意,神秘人敬上。”

我尽量用一种陌生的语气写完了这封信,我仔细的检查了两遍自认为没有问题后,才准备拿起桌上的杯子喝口水,一不小心,杯子从指间滑落,摔在了地板上,发出了连串的响声,看着一地的水,此刻我才发现,自已手上又湿又滑,背上早已渗透了一层冷汗。

我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塞进信封后,我没有多做停留,换好衣服便直接出了门。

来到车库后,便驱车驶向江海家居,之所以没敢先去公司,是因为我害怕被楚汉文动摇我的决心,我不打算给自已后悔的空间,做完这一切再去公司阻止他,一切都还来得及,至少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

我将车停在了江海家居对面的路边,我肯定不可能自已送信,江虹如此机敏的人,事后一定会调监控,我不想做江虹眼中的好人,因为那意味着对楚汉文彻彻底底的被判,那样的事我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江虹停车的位置,那是江海家居的固定车位,所以只要不出问题,车现在一定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我打开了外卖平台,叫了一个跑腿,在抽完两支烟后,穿着黄色的工作服的外卖员总算到了我的车边上。

我从扶手箱里拿出了五十元和那封信递到他手上后,看着他说的:“江海家居门口有一辆棕色的卡宴,车牌是XXXX,把这封信夹在驾驶室的门把手内就行,这五十元是你的跑腿费。”

外卖员显然有点担心我是个坏人,疑惑的问道:“这么简单,您自已去不就好了?”

“那是我女朋友,我们吵架了正在闹分手,我要是去被他们同事看到,丢不起那人,都是男人,你懂得。”说完我递了支烟给他。

“哎呀!您这样说我就懂了,男人实在是不容易啊!”说完接过我手里的烟,就立刻骑上电动向着江海家居的门口去了。

看着外卖员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虽然我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就在手中的烟头快要燃到指背时,外卖员终于回来了,我将手中的烟头扔在了水坑里,急切的问道:“放好了吗?没有搞错车吧?”

“您放心吧,错不了,就是您说的那辆车,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在我点头后,外卖员骑着电动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小雨越下越密,而我却浑然不知,就这样在雨里站了很久,直到一声响亮的汽车鸣笛将我拉回了现实,我用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推了推,转身上了车,我知道我该去处理下一件事了。

……

半个小时后,我推开了公司的大门走了进去,张文广很远就看到头发湿漉漉的我,赶紧拿了条毛巾跑了过来,他一面帮我擦着头上的雨水,一面关心的问道:“默哥,你怎么没拿伞?”

“我找楚总还有事,你先忙。”我拍了拍张文广的肩膀后,走向了楚汉文的办公室。

推开门,楚汉文正在接电话,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指了茶几边的沙发示意我先坐,又指了指自已手中的电话。

我看着他,竟有些莫名的难过,不知从何时起,我眼前这位曾经形影不离,玩笑嬉闹的好兄弟,好像已经变成了我父亲那种商人的模样。

他就坐在那,离我几米之遥,而我却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的样子越发沉稳内敛,而我也越发觉得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