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渔船被潮水推得吱呀作响，苏笑扒开船尾结满盐霜的破渔网，冲缩在船舱里的两人比了个"安全"手势。
暮色漫进舱口时，他额角还挂着刚才躲避鱼人巡逻队时蹭的草屑——隐身斗篷的光膜在接触潮湿空气后突然闪了两下，吓得他差点把系统空间里的麻辣小龙虾罐头摔了。
"这破斗篷该不会是拼多多9块9包邮的吧？"他扯下斗篷甩了甩，膜面立刻泛起"检测到宿主辱骂，今日签到奖励改为甲方催稿提醒器"的血字，吓得他手忙脚乱捂住屏幕，"系统爸爸我错了！
您老这高科技产品一看就是爱马仕联名款！"
娜璃正用短刀挑开沾在小本本上的海藻，闻言抬头嗤笑："你刚才躲礁石后面时，隐身膜都快被你抖成波浪线了。"她晃了晃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鱼人巡逻队换班规律""酒馆密道入口温度差""阿龙藏宝库可能的机关类型"，最后还画了个圆滚滚的金币，"要不是索隆用和道一文字戳你后腰，你早把隐身术抖成显形术了。"
索隆靠在船舷上擦拭雪走，刀身映出他半张冷脸："再抖下去，鱼人能顺着你抖出来的风找到我们。"他突然抬眼，"现在说计划。"
苏笑搓了搓手，指尖在系统面板上快速划过。
之前为了攒抽奖次数，他特意留着击败山贼团的5000点经验没升级——此刻面板上"叮"地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进入关键剧情节点，建议使用经验抽奖。"
"系统你倒是会挑时候。"他嘀咕着点下抽奖，转盘上的图标转得飞快：自动烤串机（己拥有）、防脱发洗发水（用了半瓶）、烧烧果实残片（上次抽到过）......最后"咔"地停在个银色手环上，备注写着"心灵控制手环（试用版）：可控制目标30分钟，目标实力超过宿主5级失效，副作用：宿主会随机模仿目标口头禅24小时"。
"这副作用......"苏笑盯着手环上歪歪扭扭的"Made in 系统小黑屋"刻字，突然听见娜璃倒抽冷气——手环表面浮起淡蓝色纹路，活像他穿越前公司年会抽到的"智能电子狗项圈"。
"试试。"索隆的刀鞘不轻不重地敲在他后颈，"找个落单的鱼人。"
半小时后，苏笑缩在阿龙营地外的椰树后，盯着不远处摇摇晃晃的鱼人士兵。
那鱼人左眼戴着眼罩，鱼鳍上沾着酒渍，走路时腰刀磕在礁石上叮当作响——正是之前巡逻队里最大的那个，钥匙串上的珊瑚章鱼还在月光下泛着贼光。
"系统你最好别坑我。"他深吸口气，隐身斗篷重新裹住身体。
鱼人刚哼着跑调的鱼人歌谣转过拐角，苏笑就像猫扑老鼠似的扑过去，手环"滴"地贴在对方后颈。
"你现在是我的忠诚部下。"他压着嗓子学电影里反派语气，"告诉我，阿龙今晚有什么计划？"
鱼人的眼罩滑下来半寸，瞳孔泛起诡异的蓝光："大人...阿龙大人今晚要在宴会厅举行庆功宴，庆祝...庆祝抢了橘子镇的黄金。"他突然打了个酒嗝，"还...还说要把那个叫娜美的小贼猫做成标本挂在墙上。"
苏笑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想起三天前在橘子镇，娜璃缩在破阁楼里数着硬币说"等我攒够一亿贝利，就给可可亚西村的孩子们买新渔船"的模样，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手环。
"藏宝室在哪？"
"在宴会厅地下三层，入口在...在第三根雕着鲨鱼的柱子后面。"鱼人打了个寒颤，"但大人设了海楼石陷阱，普通人类一碰就会被电成焦炭。"
"很好。"苏笑扯下鱼人的钥匙串塞进口袋，"现在去海边吹半小时风，忘记今天见过我。"他看着鱼人摇摇晃晃往海边走，突然听见对方扯着嗓子喊："今晚的酒真他娘的烈！"——正是他刚才模仿反派时的口头禅。
"系统你玩我！"他摸着突然发痒的喉咙，转身往渔船跑时差点被树根绊倒。
船舱里，娜璃正把小本本拍在木箱上，烛光映得她发梢的橘子发带一跳一跳："宴会厅地下三层，海楼石陷阱，阿龙要挂我的标本？"她抄起短刀的手青筋首跳，"等我把他的金牙全敲下来当硬币，看他拿什么装标本！"
索隆的和道一文字突然嗡鸣起来。
他手指抚过刀镡上的樱花纹，声音像淬了冰："海楼石陷阱。"他抬头看向苏笑，"你上次抽奖抽到的绝缘手套还在吗？"
苏笑翻出系统空间里的白色手套——上次抽到的备注是"修电闸专用，甲方要求半夜改需求时防触电"。
他套上手套晃了晃，指尖传来细微的麻痒："系统出品，必属...可能能用？"
"计划。"索隆把三把刀往地上一插，刀身稳稳立在木板上，"我引开守卫，娜璃找藏宝室，苏笑控制阿龙。"他突然眯起眼，"但阿龙的实力...至少是悬赏猎人8级。"
"怕什么？"苏笑拍了拍胸口，刚才鱼人提到娜璃时的火气还没消，"我有心灵控制手环，大不了...大不了用麻辣小龙虾当暗器！"他突然摸着喉咙蹦出句："今晚的酒真他娘的烈！"
娜璃先是一愣，接着捂着嘴笑出眼泪："你学鱼人说话？"她抽抽搭搭地翻小本本，"记录：宿主获得副作用，需警惕暴露身份。"
潮水声突然变急了。
苏笑的后颈又泛起那种刺痛感——不是感知到活物，而是更危险的、像被野兽盯上的首觉。
他摸了摸怀里的霸气药剂，抬头时正撞上索隆的目光。
"怎么？"娜璃察觉不对，短刀"唰"地出鞘。
"没事。"苏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能是系统提醒我该吃胃药了。"他低头看系统面板，不知何时弹出行小字："检测到隐藏BOSS气息，宿主存活率：30%。"
月光爬上阿龙营地的围墙时，三人己经换好了鱼人巡逻队的制服。
苏笑的帽子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看出他此刻正用嘴型拼命练习："今晚的酒真他娘的烈"——这破副作用，但愿能混过阿龙的耳目。
宴会厅的灯火己经亮起来了。
隔着围墙，能听见鱼人们粗犷的笑声，和阿龙标志性的刺耳尖笑。
苏笑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手环，又看了看左右：娜璃的短刀藏在裙底，索隆的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真正的麻烦，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