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着咸湿的海雾漫上来时，苏笑还倚在船舷上。
他望着西边那团渐浓的火光，喉结动了动——焦糊味里混着点铁锈气，像极了两年前在公司加班时，隔壁工位程序员用微波炉热鱼香肉丝没关盖子，结果把整层楼的火警都炸响的味道。
“船长，该喝醒酒汤了。”卡蜜不知何时从桅杆滑下来，手里端着青瓷碗，礼帽上的雏菊被夜风吹得打旋儿，“娜璃说你昨儿偷偷喝了山治藏的朗姆酒，今早数金币时数错三回。”
苏笑立刻挺首腰板：“我那是战略微醺！再说了，要不是山治非把朗姆酒藏在泡菜坛里——”话没说完，就见娜璃拎着算盘从船舱窜出来，发梢还沾着面粉：“苏老板，你上个月欠我的桂花糕钱，连本带利该结了！”她晃了晃算盘，珠子撞出脆响，“再拖下去，我就把你那套‘用恶魔果实碎片抵账’的鬼话，说给索隆听——”
“停！”苏笑举手投降，从怀里摸出片泛着金光的法则碎片，“等收拾了‘表面正义’，这碎片换十笼桂花糕成不？”他压低声音，“再说了，你没闻见那股味儿？”他抬下巴指了指火光方向，“焦味里有火药味，仁君的船帆用的是南海油松木，烧起来是甜的——这火，是海军的信号弹。”
娜璃的算盘声顿住。
她踮脚嗅了嗅海风，瞳孔微微收缩：“是‘表面正义’那老东西的硫磺弹。去年他屠村时，我躲在阁楼里闻过。”她把算盘往腰上一挂，指尖敲了敲腰间的匕首，“要打就趁早，我算过了，咱们的贝利只够撑半个月——”
“半个月？”索隆的声音从船尾炸响。
这位绿藻头剑士正拎着木刀训新兵，刀鞘“哐当”砸在甲板上，“新兵丙！你挥刀时胳膊打摆子？信不信我把你绑在桅杆上，让海鸥啄你三天？”他瞥了眼火光方向，扯了扯腰间的和道一文字，“老子的刀早痒了。”
苏笑望着三人，忽然笑出了声。
他摸了摸胸前的法则碎片——那是前几日击败北海海贼团时爆出来的，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信心值+20，触发隐藏Buff：今日签到道具概率提升50%。”
“都回舱！”他拍了拍手，“明早开作战会议。娜璃，把你藏在米缸里的海图拿出来；索隆，让新兵们把刀磨利；卡蜜——”他冲情报女王挤了挤眼，“你负责把‘表面正义’这半年的行程表，从他三姨太的胭脂盒里挖出来。”
第二天清晨
阳光刚爬上桅杆，船舱就挤满了人。
索隆靠在墙角擦刀，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娜璃盘着腿坐在物资箱上，面前堆着小山似的金币，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卡蜜斜倚在舷窗边，指尖转着钢笔，一本烫金笔记本摊开在膝头——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表面正义”的兵力部署、弱点（晕血）、癖好（每天申时要喝加三勺糖的红茶）。
苏笑站在中间，手里举着块黑板（抽奖抽的，系统备注：“适合社畜转型当船长的怀旧道具”），用粉笔重重画了个圈：“目标：伪善海军中将‘表面正义’的据点。”他敲了敲黑板上的地图，“这里是北海峡湾，他的船坞藏在七座礁石后面，入口有六门火炮——”
“六门？”索隆挑眉，“老子能在半柱香内砍断三门炮架。”
“但剩下三门会把咱们的船轰成筛子。”娜璃头也不抬，“我查过，他的军费有三成进了自己腰包，炮管是用次等钢材铸的——”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金币，“但他的金库在指挥舱第三块地板下，装着三百箱贝利！”
“重点不是贝利。”卡蜜合上笔记本，“他在布置‘天罗网’陷阱——用钢丝网缠在礁石上，等咱们的船靠近就收紧，把船底割成碎片。三天前，有支商队就这么沉了。”她推了推礼帽，“但他的陷阱需要三十个士兵同时操作，而他的驻军只有五十人，其中二十个在码头赌钱。”
苏笑打了个响指：“所以，索隆带新兵们去码头‘见义勇为’——”他冲剑士挤眼，“就说赌钱的士兵抢了渔民的鱼，你路见不平；娜璃混进厨房，在申时茶里下点‘自动嗜睡粉’（抽奖道具，系统备注：‘比甲方的画饼还催眠’）；卡蜜——”他指了指情报女王，“你黑进他们的信号塔，把‘发现敌船’的信号改成‘海鲜大丰收’。”
“那你呢？”娜璃突然抬头。
苏笑摸了摸腰间的隐身斗篷（今早签到抽的，系统备注：“穿了别放屁，味儿会漏”），笑得像偷到鱼的猫：“我去会会咱们的‘正义’中将——顺便，”他压低声音，“把他藏在第三块地板下的法则碎片，‘借’回来。”
夜幕降临
海雾像块湿抹布，裹住了峡湾。
苏笑裹紧隐身斗篷，感觉后背有点痒——系统说这斗篷是用贝加庞克实验室的废布做的，偶尔会漏电。
他贴着礁石摸向据点，月光下，二十个士兵正围在码头赌钱，索隆的木刀声混着“抢劫啦！”的惨叫适时响起；厨房烟囱飘出甜腻的茶香，娜璃的身影闪了闪，往茶壶里撒了把白色粉末；信号塔上，卡蜜的礼帽晃了晃，接着传来“滴滴答答”的电报声。
“报告！码头有海贼闹事！”
“报告！厨房的茶泡好了！”
“报告！信号塔说发现——发现五百箱金枪鱼！”
苏笑憋着笑，猫腰溜进指挥舱。
第三块地板下的暗格很松，他一撬就开——里面躺着个锦盒，打开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天地法则碎片×1，是否拾取？”他刚要伸手，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皮靴声。
“中将，茶送来了。”
“放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等老子处理完那艘破船，就去把渔民的女儿——”
苏笑的动作顿住。
他望着暗格里的碎片，又看了眼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迅速把碎片塞进怀里，刚要往桌子底下钻，就听“咔嗒”一声，门锁被转动的声音清晰得像敲在耳膜上。
冷汗顺着后背滑进衣领。
苏笑屏住呼吸，隐身斗篷突然“滋啦”闪了道蓝光——系统备注的漏电，来了。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阴影，心跳声大得几乎要盖过自己的呼吸。
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