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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暗夜中的伏击

海雾裹挟着铁锈味,渗透进隐身斗篷的缝隙,苏笑后背的痒意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一同窜上后颈。

他蜷缩在桌底,膝盖抵着冰冷的木板,怀里的法则碎片还带着暗格的霉味——刚才那声“渔民的女儿”像根刺扎进耳膜,让他想起橘子镇卖鱼的阿婆总往他碗里多舀一勺鱼汤。

门“吱呀”一声推开半寸,一道阴影先蔓延进来。

苏笑盯着那阴影里锃亮的皮靴,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比心跳声还要响亮。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隐身斗篷漏电警告×3,建议宿主保持静止——”话音未落,斗篷领口突然窜起一串蓝光,像极了他穿越前公司年会上被甲方爸爸逼到崩溃时,电脑主板炸出的火星。

“谁?”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擦过铁板。

中将的皮靴在门口停住,枪套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笑盯着那皮靴尖慢慢抬起,在离地十公分的位置悬停——对方弯腰了。

完了。

苏笑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能看见中将肩章上金线绣的锚徽,能闻到对方制服上的烟草味混合着劣质香水味,甚至能数清对方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

这要是被发现,别说法则碎片,恐怕要被绑去喂海兽。

“妈的系统你是故意的吧?”他在心里狂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怀里的锦盒。

突然,厨房方向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是娜璃的嗜睡粉发作了?

果然,外面传来士兵的叫嚷声:“老张怎么趴在茶盘上了?这茶的劲儿比老板娘的醋还大?”

中将的皮靴“咔”地转了个方向。

“一群废物。”他啐了一口,踢上房门朝厨房走去。

苏笑看着那道阴影消失在门框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汗水把贴身短衫都浸透了,隐身斗篷的漏电蓝光不知何时也熄灭了,活像刚才只是系统开的恶劣玩笑。

“检测到宿主心跳210次/分,建议补充肾上腺素——”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苏笑摸出兜里的薄荷糖塞进嘴里,凉得首皱眉:“闭嘴,再吵扣你绩效指标。”他猫着腰溜出指挥舱,月光下,码头方向传来索隆的木刀破空声,夹杂着士兵“哎呦”的惨叫;信号塔上卡蜜的礼帽闪了闪,接着所有探照灯突然转向大海,把海面照得像撒了把碎银——她大概把“敌袭”改成“鱼群”了。

但当苏笑绕到据点后巷时,脚步猛地停住。

三个士兵正蹲在墙根挖洞,铁锹磕到石头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最左边的士兵压低声音说:“中将说那小子精明得很,普通陷阱留不住他,这地雷得埋深点。”中间的士兵搓了搓手说:“可咱们白天刚说要保护渔民,这要是被发现……”“发现个屁,”右边的士兵吐了口唾沫,“中将说了,等料理完那伙人,把尸体往海里一扔,就说他们是袭击海军的海贼——表面正义嘛,懂不懂?”

苏笑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摸出兜里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娜璃,查一下据点后巷的地图,是不是有片废弃鱼舱?”“正在黑他们的资料库……找到了,鱼舱在西南角,”娜璃的声音带着点兴奋,“里面还有半仓盐渍鲭鱼——哎老板,这能算团队福利吗?”“先记你账上。”苏笑扯了扯嘴角,“索隆,后巷有三个埋雷的,你从东边绕过去,用木刀敲晕他们,别见血——他们身上可能有钥匙。卡蜜,把监控画面切到码头,拖延十分钟。”

十分钟后,当苏笑蹲在鱼舱里数着三个士兵怀里的钥匙串时,娜璃叼着根棒棒糖踢开门:“老板你猜怎么着?我在厨房翻到中将的私房钱,整整三箱贝利!”她晃了晃手里的小本子,“记账本都在这儿,什么‘救济渔民物资采购’记了五千,实际只花五百——啧啧,这贪污手法比我当年在橘子镇偷钱还糙。”

“干得漂亮。”苏笑把法则碎片塞进怀里的暗袋,“索隆呢?”“在外面擦刀,”娜璃努努嘴,“说埋雷的士兵鞋底沾了火药,他闻着手痒。”话音刚落,卡蜜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西南角发现移动热源,数量十二,携带武器——是巡逻队。”

苏笑把钥匙串往桌上一抛:“调整计划。索隆带新兵从东侧佯攻,专挑挂着‘正义’锦旗的帐篷砍,动静越大越好;卡蜜黑掉他们的通讯,让巡逻队往码头跑;娜璃……”他扫了眼娜璃怀里的账本,“你带着钱和账本去村东头老木匠家,那有我藏的船。”

“那你呢?”娜璃突然拽住他的袖子。

苏笑摸了摸她的发顶,笑得像平时哄她记账时那样:“我去会会咱们的中将大人——顺便,”他指了指她兜里的棒棒糖,“把这糖塞他嘴里,省得他再吐脏字。”

夜色更深了。

苏笑裹紧隐身斗篷,看着索隆的木刀劈开“正义”锦旗的瞬间,整座据点的火把“刷”地全亮了。

探照灯扫过他藏身处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即将触发【反杀陷阱】成就,奖励随机现代道具——温馨提示:宿主今日己把中将坑哭×1,收老婆进度待更新。”

“系统你闭嘴。”苏笑摸了摸腰间的短刀,转身朝中将的帐篷摸去。

就在他猫腰穿过最后一片阴影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巡逻队的皮靴声,更轻、更快,像猫在瓦上走。

他迅速闪进柴堆,透过斗篷缝隙望去。

月光下,一个戴兜帽的身影正蹲在刚才埋雷的地方,指尖轻轻拂过新翻的土。

那人抬头时,月光照亮半张脸——是中将!

可他不是该在帐篷里吗?

苏笑的呼吸一滞。

他看见中将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往土里倒了些暗红色液体。

液体渗入土的瞬间,空气里浮起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像腐烂的血橙。

“看来那小子比我想的更精明。”中将的声音比白天更沙哑,“不过没关系……”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等天一亮,这整片地都会变成他的坟墓。”

苏笑盯着那摊暗红液体,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摸出对讲机,刚要按下通话键,就听见身后传来树枝折断的脆响——

兜帽下的脸突然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