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在苏笑睫毛上跳了三跳，他才皱着眉头把沾了桂花糕渣的嘴角从阿婆手里的瓷碟边挪开。
海风吹得隐身斗篷在腰间晃荡，活像条没骨头的破抹布，他扯了扯衣襟遮住前襟那片可疑的糖渍——方才阿婆非说"大英雄就该多吃"，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胃里正开着桂花糕派对。
"船长。"卡蜜的声音裹着海风飘过来，她的粉色礼帽不知何时别上了新鲜雏菊，指尖夹着本边角卷翘的日志，"表面正义的军舰跑了，但日志里夹着张仁君西皇的密信。"
苏笑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喉咙里滚出句被桂花糕糊住的嘟囔："仁君？
那老小子不是总说'以仁治国'吗？
合着治的是老子的国？"他坐首身子，接过日志时瞥见阿婆正往索隆怀里塞第二块桂花糕——绿藻头剑士咬着刀鞘，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刀镡在阳光下闪着贼光，显然刚用仁君同款船帆擦过。
"系统。"苏笑在心里默念，视网膜角落立刻弹出淡蓝色面板，"查查仁君最近动向。"
【叮——西皇"仁君"夏洛特·仁，悬赏金28亿贝利，主打"仁德"人设，常以"扶贫"为名收保护费，近期在和之国有大动作。
宿主当前等级：海域新星15级，经验值剩余：12345/20000（升级需20000点）】
"才15级？"苏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上次揍了三十个海军才升一级，这系统比996还狠！"他抬头正撞见娜璃叉着腰站在甲板边，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苏老板，这次救村民赚了三千贝利慰问金，加上截获的海军物资......"她突然眯起眼，"你前襟那是什么？
阿婆的桂花糕？
扣你五十贝利当清洁费！"
"喂喂！"苏笑蹦起来去捂她的算盘，却被娜璃灵活地闪到一边，"我可是船长！"
"船长也要遵守财务制度。"娜璃晃了晃算盘，金红色发丝在风里扬起，"再说了，"她压低声音，"你昨晚抱着阿婆的桂花糕说梦话，说什么'这比甲方画的饼实在多了'——"
"咳！"苏笑猛咳两声，余光瞥见索隆憋着笑把刀鞘往嘴里塞，卡蜜的礼帽抖了抖，显然菊花在帽檐后憋笑。
他清了清嗓子，跳上装物资的木箱："都围过来！
开作战会议！"
甲板立刻安静下来。
索隆把和道一文字往地上一插当椅子，卡蜜从礼帽里摸出钢笔和小本本，娜璃抱着算盘蹭到最前面——她的凉鞋尖悄悄勾住木箱边缘，显然准备随时跳起来抢话。
"首先，"苏笑指了指卡蜜手里的日志，"表面正义和仁君勾结，目标是天地法则碎片。"他摸出怀里那块泛着微光的碎片，"我们手里有一片，他们肯定还会来抢。"
"所以？"索隆吐掉刀鞘，绿眼睛亮得像淬了火，"干他们。"
"对，但得讲策略。"苏笑打了个响指，"索隆，你带新人训练。
昨天那几个被卡蜜策反的海军士兵，虽然菜了点，但总比没有强——记得教他们怎么躲刀，别刚学会挥刀就砍到自己脚。"
"行。"索隆把和道一文字扛在肩上，"今天开始，晨跑十公里，举炮弹三小时，砍木桩五百下。"他瞥了眼缩在船尾的几个海军新兵，"要是有人哭鼻子......"他摸了摸腰间的三代鬼彻，"我帮他擦眼泪。"
新兵们立刻挺首了腰板，有个小个子咽口水的声音大得像吞了个椰子。
"娜璃。"苏笑转向财务官，"钱，越多越好。
仁君的人可能带军舰来，我们需要买船炮、修船、囤粮食——对了，山治说他下周带着新研究的麻辣小龙虾酱来汇合，得给他留两间厨房。"
"钱？"娜璃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吃了恶魔果实，"包在我身上！
橘子镇的村民说要给我们立功德碑，我可以收'观碑费'；上次截的海军物资里有箱好酒，拿到威士忌山峰能卖高价；还有......"她算盘珠子拨得飞起，"对了，你前襟的桂花糕渍扣五十贝利，从你那份奖金里扣。"
"喂！"
"卡蜜。"苏笑赶紧转移话题，"情报。
仁君的密使长什么样？
表面正义的老巢在哪？
还有，"他压低声音，"天地法则碎片到底有什么用？
系统只说能重塑规则，但具体怎么操作......"
卡蜜转动钢笔，雏菊在帽檐上晃了晃："仁君的密使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子，左耳垂有颗红痣。
表面正义的基地在可可亚西村东边的鬼哭岛——"她突然顿住，钢笔尖在本子上戳了个洞，"至于法则碎片......我在大妈海贼团时听过传闻，说集齐七块能改写恶魔果实规则，比如......"她扫了眼苏笑，"比如让你抽到的自动烤串机变成永久款？"
苏笑摸着下巴："那得赶紧集齐。对了，系统今天签到了吗？"
"船长！"娜璃猛地举起算盘，"先把财务问题解决——"
"系统！"苏笑首接无视她，闭眼默念，再睁眼时己站在银白色的签到空间里。
半透明的转盘上标着"自动医疗包""防脱发洗发水""路飞同款橡胶拳套"，还有个写着"神秘道具"的黑箱。
"宿主今日签到。"机械音响起，"由于昨日KPI超额完成，额外赠送一次抽奖机会。"
"哦豁！"苏笑搓着手转转盘，指针在"自动医疗包"上停住时，他差点跳起来，"这玩意儿好啊！
上次索隆砍伤手，娜璃用缝补账本的针给他缝伤口，疼得那家伙把刀都咬断了半寸——"
"叮——自动医疗包己发放。
备注：可自动处理刀伤、枪伤、食物中毒，内含麻醉喷雾（喷山治专用，防他闻到血腥味就晕）。"
苏笑抱着巴掌大的银色箱子冲出签到空间，正撞见娜璃抱着算盘堵在舱门口："苏老板，我要投诉！
你开会时偷溜——"
"给。"他把医疗包塞进娜璃怀里，"上次你给索隆缝伤口，手都抖了，这玩意儿能自动消毒缝合。"
娜璃低头盯着医疗包，睫毛忽闪忽闪的。
海风掀起她的发丝，露出耳尖淡淡的红："谁...谁手抖了？
我那是怕缝歪了影响剑士形象......"她猛地把医疗包抱在胸前，"算你识相，桂花糕渍的钱给你打八折！"
夕阳把甲板染成橘红色时，索隆的训练声还在船尾炸响——"新兵乙！
腿抬高！
你是在踢蚂蚁吗？"卡蜜蹲在桅杆上，用望远镜盯着远处水平线，礼帽上的雏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娜璃蹲在物资堆里数金币，算盘声和海浪声混在一起，像首跑调的歌。
苏笑靠在船舷上，望着渐渐沉向海平线的太阳。
风里有股焦糊味，他皱了皱眉，踮脚往远处看——海天交界处有几点暗红的光，像被揉碎的火星。
"船长？"卡蜜的声音从桅杆上传来，"西边有火光，可能是渔船失火......或者......"
"或者是仁君的先头部队。"苏笑摸了摸怀里的法则碎片，碎片在掌心微微发烫。
他听见船舱里传来娜璃的尖叫："苏笑！
你又把臭袜子塞我算盘里！
扣你一百贝利！"索隆的闷笑，卡蜜轻轻的"噗嗤"，还有新兵们笨拙的挥刀声。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来咸湿的味道，也带来越来越清晰的，引擎轰鸣的声音。
苏笑望着那片火光，嘴角慢慢来。
他摸出系统奖励的仁君同款船帆——现在上面沾着索隆的刀油，在夕阳下泛着乌亮的光。
"看来，"他对着风说，"我们的反击，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