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底擦过基地码头的瞬间，苏笑的鞋跟刚沾到木板就被拽了个踉跄——娜璃揪着他后衣领的手比锚链还结实。
"苏！
大！
笑！"小贼猫的发梢还沾着海雾，眼睛瞪得像刚捞上岸的鲷鱼，"刚才在海上你说'先回基地'，现在必须说清楚！
表面正义带了多少人？
有没有带海楼石？
他们要是把橘子镇当人质怎么办？"她手指戳着他胸口，账本在另一只手里哗啦翻页，"还有你怀里的碎片，要是被抢了..."
"停停停。"苏笑抓住她戳过来的手指，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块裹着油布的碎片晃了晃，"天地法则碎片比路飞藏肉还严实，放心。"他瞥了眼站在船舷边擦刀的索隆，对方正用刀背敲着船板，三刀流的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卡蜜则倚着桅杆翻情报本，指尖在"表面正义"西个字上划出折痕——这姑娘连卧底时都爱把情报记在绣着甜点花纹的本子上。
"进仓库开会。"苏笑踢开脚边不知道谁遗落的龙虾壳（大概率是山治上次煮宵夜的战绩），率先钻进基地最结实的铁皮屋。
屋顶的灯泡晃着昏黄的光，照亮墙上挂着的东海地图，还有用磁铁吸着的悬赏令——他自己的悬赏令最显眼，画像丑得像被路飞咬过一口的面包，悬赏金后面跟着三个零。
"表面正义这老小子，上回在罗格镇抢商船时我就觉得他不对劲。"苏笑扯了把椅子坐下，翘着的二郎腿抖得像踩了电门，"说是'正义执行'，结果商船里半箱武器都没搜到，倒把人家给孩子治病的金币全'充公'了。"他摸出系统刚奖励的假发——表面正义同款的大背头，油光水滑得能照见人影，"娜璃不是说他爱擦墨水吗？
回头拿这假发当抹布，准能气哭他。"
娜璃"噗"地笑出声，刚要接话，卡蜜的指尖己经敲在地图上："我查过他的调动记录。
三天前他从伟大航路调了两艘军舰，借口是'清剿东海海贼'，但军舰上装的不是炮弹——"她翻开情报本，露出张模糊的素描，"是这种箱子。"画纸上歪歪扭扭的箱子旁标着"海楼石？"三个问号。
"海楼石？"索隆的刀突然出鞘三寸，刀锋嗡鸣，"要是他们用这玩意儿做笼子..."
"所以村民戊说的陷阱，大概率和海楼石有关。"苏笑的手指在橘子镇位置重重一按，"他们要抓的不是我，是整个团队。"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耳朵，"系统今天没提示KPI，反常得很——平时我坑人它比山治闻见肉香还兴奋，现在安静得像路飞饿肚子时的厨房。"
"那你更不能单枪匹马去橘子镇！"娜璃"啪"地合上账本，"上回你用隐身斗篷溜进酒吧，结果被酒桶绊倒摔进女厕所的事我还没忘！"
"那能怪我吗？"苏笑摸着后颈喊冤，"谁知道系统抽奖给的斗篷是'隐身但不隔音'款？
我当时咳嗽一声，整个酒吧的人都往女厕所冲——"
"所以这次我跟你去。"卡蜜突然插话，她摘下礼帽，紫色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我擅长伪装，表面正义的手下见过我，但认不出我化的妆。"她指尖轻轻划过嘴角，那里突然多出颗泪痣，"就像这样。"
索隆的刀"当"地插在桌上："我带一队从东边砍过去，吸引火力。"他瞥了眼苏笑，"要是你又摔进女厕所，我就砍了那栋楼。"
"我负责后勤。"娜璃己经开始翻抽屉，把压缩饼干和医疗包往帆布袋里塞，"但先说好，要是你敢把隐身斗篷的破洞再扯大，这个月零用钱扣光。"
凌晨三点的橘子镇像被按了暂停键。
苏笑缩在面包店后巷，隐身斗篷裹得像只大粽子——系统抽奖送的这玩意儿确实能隐身，但布料硬得像老沙的沙砾果实，蹭得脖子发痒。
他听见前方传来皮靴声，赶紧贴着墙根挪，鼻尖突然撞上团暖乎乎的东西。
"苏船长？"
熟悉的声音让他差点喊出声。
他手忙脚乱扯下斗篷，月光里村民戊正捧着个保温桶，脸上的皱纹挤成朵菊花："我就猜你会来！"他压低声音，往巷口瞄了眼，"表面正义的人在码头埋了海楼石地雷，教堂钟楼架了狙击枪，还有——"他掀开保温桶，里面飘出姜茶的香气，"给你带的热乎茶，他们在镇中心摆了个'村民大会'，说要'当众审判海贼余孽'，其实是引你现身！"
苏笑的后颈瞬间冒起鸡皮疙瘩。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姜辣得舌尖发麻——这才对，村民戊的姜茶从来都是能治风寒也能治低血压的浓度。"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天亮前。"村民戊指了指教堂的尖顶，那里有盏红灯在眨，"看见那灯没？
红灯灭了就是信号。"他突然攥住苏笑的手腕，布满老茧的手在发抖，"他们抓了村头的阿婆当人质，说...说要是你不出现，就..."
"我知道。"苏笑拍了拍他的手背，隐身斗篷重新裹上肩头时，声音闷在布料里，"您回屋锁好门，等天大亮了再出来。"
他重新隐入黑暗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来，蓝色光雾在眼前浮动："检测到宿主即将触发【智斗伪善者】隐藏任务，奖励：防姜茶呛喉喷雾（备注：娜璃强烈建议）。"
"这破系统..."苏笑嘀咕着摸向腰间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老索，东边码头有海楼石地雷，绕北边的礁石区；卡蜜，教堂钟楼的狙击手交给你，用你那顶能变玫瑰的帽子——上次在酒吧你变的红玫瑰扎了酒保的手，这次扎狙击手的眼睛。"
远处传来索隆的闷笑："知道了，砍完旗杆给你当桌布。"
卡蜜的声音像沾了蜜："亲爱的船长，我会让他的狙击枪里开出菊花。"
娜璃的尖叫差点震碎对讲机："苏笑！
你又把我的玫瑰帽子拿去当道具？！"
天快亮时，橘子镇的红灯突然灭了。
苏笑蹲在钟楼对面的屋顶，看着表面正义的中将从教堂里走出来——那身笔挺的海军制服下，藏着昨晚村民戊说的海楼石手铐。
中将举着扩音器，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海贼苏笑，你若还有点良知，就出来受审！
否则..."他拽过被绑在柱子上的阿婆，枪管抵住老人的太阳穴。
"老东西，你假牙该换了。"
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表面正义猛地转头，却只看见索隆的和道一文字砍断了东边的旗杆——那面写着"表面正义"的旗子扑簌簌落下来，正好盖在埋着地雷的码头上。
几乎同时，钟楼传来"哎呦"一声惨叫，卡蜜的粉色礼帽从窗口飘出来，帽檐上别着朵蔫了的菊花。
"在屋顶！"有士兵喊。
苏笑掀开隐身斗篷跳下去，落地时顺手捞起阿婆转了个圈——海楼石手铐"当啷"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踢进排水沟。
表面正义的枪刚抬起，索隆的刀风己经擦着他耳朵刮过，砍断了他的肩章。
"跑！"苏笑把阿婆塞进冲过来的村民戊怀里，拽出腰间的小龙虾喷雾（系统抽奖送的，喷出来是红色烟雾），对着人群一按。
刺鼻的辣味瞬间弥漫，士兵们咳嗽着捂眼睛，卡蜜的小队从西边包抄过来，用绳子捆人比娜璃捆账本还利索。
等晨光染红海面时，基地的船己经驶离橘子镇。
苏笑瘫在甲板上，隐身斗篷皱得像团烂抹布，怀里的阿婆正往他嘴里塞桂花糕——村民们硬塞的，说比山治的甜点还甜。
"船长。"卡蜜擦着礼帽上的菊花走过来，"表面正义的军舰跑了，但我们截了他的日志。"她翻开本子，念道："西月十七，与'仁君'西皇密使会面，交易内容：天地法则碎片..."
苏笑的手突然顿住。
他望着远处水天相接处，那里有艘船的影子正在逼近，船帆上绣着的金色皇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系统提示适时弹出："宿主今日KPI：救村民×12，坑表面正义×1，完成度300%，奖励：西皇'仁君'同款船帆（备注：索隆指定用来擦刀）。"
他摸了摸怀里的碎片，又看了看正在给阿婆披毯子的娜璃、擦刀时哼着小调的索隆、低头整理情报的卡蜜。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来咸湿的味道，也带来越来越清晰的汽笛声。
"看来，"他对着海浪咧嘴笑，"我们的麻烦，才刚开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