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被墨汁泼过，只有月光在浪尖碎成银片。
苏笑站在摇晃的船头，隐身斗篷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内侧用金线绣的"系统出品必属坑品"——这破系统连道具都要阴阳他。
后颈系统提示烫得发痒，显示天地法则碎片距离1.1公里，他正琢磨着怎么摸过去，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船长！"卡蜜的银线在指尖绷成细弦，发尾沾着海风的咸湿，"情报网传来消息，慈善家的声波武器校准频率变了，他们...可能发现我们在找法则碎片。"她耳坠上的珍珠微微发烫，那是情报节点预警的信号。
苏笑的手指在船舷敲出急鼓点。
三天前他故意在黑市放风说要找"能修复古船的神秘矿石"，就是为了引慈善家这条老狐狸上钩，没想到对方反应比预计快了十二小时。"山治！"他扯着嗓子喊，"把你藏的麻辣小龙虾端两盘来，脑子要饿傻了。"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声，金发厨师叼着烟探出头："船长，那是给娜美小姐的夜宵——"话没说完就被甩过来的贝加庞克能量卡砸中额头，"现在是给战术会议的智商燃料！"
主舱很快挤得发热。
索隆盘着腿靠在桅杆上磨刀，刀身映出他半眯的眼睛；娜璃翘着脚坐木箱上，钢笔在账本翻飞，封皮写着"苏笑破产倒计时365天"；卡蜜把银线缠在腕间，珍珠耳坠随着呼吸轻晃；山治端着冒热气的小龙虾，眼睛却黏在娜璃发梢。
"情况有变。"苏笑揪了只虾剥壳，汁水溅在系统面板上，"慈善家提前启动声波武器，目标不是我们，是碎片。"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摊开的海图，"那东西在地下三层，声波能震塌岩层，到时候碎片埋十米底下，咱们挖都来不及。"
索隆的刀突然出鞘半寸："需要我砍穿甲板？"
"砍个屁。"苏笑把虾壳砸他脑门上，"你带三队去东边，砍断他们的锚链——留半根，让船漂不太远。"又转向卡蜜，"你带情报组从西侧摸过去，他们的声波控制器在船尾第三间舱室，银线别勒太紧，省得人家喊疼。"
娜璃的钢笔尖"咔"地戳穿账本："那船长你呢？"
"我？"苏笑摸出隐身斗篷抖开，灰扑扑的布料在灯下泛着微光，"去会会老慈善家本人——系统说他身上有半块法则碎片。"他突然凑近娜璃，坏笑着压低声音，"记得把我今天的小龙虾算进任务津贴，不然扣你下个月的橘子果酱。"
"想得美！"娜璃唰地合上账本，钢笔尖差点戳到他鼻尖，"隐身斗篷使用风险×1，摔进甲板缝修理费×5，先扣你半年零用钱——虽然你根本没领过。"
哄笑声里，卡蜜的银线突然烫得灼手。
她侧耳听了听，对苏笑摇头："来不及了，他们的船己经转舵，二十分钟后到碎片坐标。"
苏笑把斗篷往头上一罩，身影立刻淡成虚影。
他摸到后颈的系统提示，那里正疯狂闪烁："宿主今日欧气值99%，建议不要头铁——"
"闭嘴！"他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转身要跳海，却被山治揪住后领。"船长！"金发厨师举着个保温桶，"带两盒小龙虾，饿肚子打架没力气。"
"山治你够了！"娜璃拍桌，"那是我给村民的赈灾物资——"
话音被海风卷散。
苏笑抱着保温桶跃入海中，隐身斗篷的帽子被浪头掀开，露出发顶的呆毛。
海水漫过头顶时，他听见索隆的刀鸣劈开夜色，山治的火焰在船帆上炸开橘色花，还有娜璃的尖叫："苏笑！
你把我的账本落桌上了！"
等他摸上慈善家的船尾，浑身滴着水活像只落汤鸡。
隐身斗篷不愧是系统出品，沾了水居然还能隐身——就是布料吸饱水后重得像铅块，他爬绳梯时差点摔进海里，系统提示适时弹出："宿主今日倒霉值+10，建议改行当厨子。"
"改你大爷！"他在心里骂，扒着船舷往里看。
月光下，穿白西装的慈善家正站在甲板中央，手里攥着块幽蓝碎片——和系统提示里的法则碎片一模一样。
周围十多个士兵端着枪，声波武器的黑色管子正对着地面，发出嗡嗡的低频震动。
"大人，检测到地下有异常能量。"副官凑过来，"需要启动声波吗？"
慈善家抚摸着碎片轻笑："不急。
等苏笑那小子来抢，再连人带碎片一起震成渣——听说他有个会记账的小贼猫？
正好抓来当人质。"
苏笑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摸出山治给的小龙虾，剥了只蘸满辣油，然后对准慈善家的后颈——隐身斗篷虽然能隐身，气味可藏不住。
果然，慈善家皱起鼻子："哪来的辣味？"
趁他分神，苏笑迅速绕到船舷另一侧，摸到声波控制器的舱室。
门锁是普通机械锁，他从系统空间摸出之前抽奖得到的"程序员专用万能改锥"，三两下撬开锁。
舱室里堆满仪器，最中央的控制器闪着红光，上面贴着张纸条："伪善海军特供，表面正义中将监制。"
"操，连陷阱都共享。"他骂了句，掏出从娜璃那里顺来的修正液，在控制器参数里改了个数字——把"震碎岩层"调成"震飞甲板"。
刚要撤退，系统提示突然炸响："宿主后方三米，敌人持麻醉枪！"
他本能地翻滚，隐身斗篷擦着子弹飞过。
回头一看，刚才的副官举着枪冲过来，脸上挂着狞笑："果然有小偷！"
苏笑摸出最后一只小龙虾砸过去。
辣油糊了副官一脸，对方惨叫着捂眼睛。
他趁机冲回甲板，正看见慈善家举着碎片要往控制器里插。"老东西！"他扯下隐身斗篷甩过去，布料精准蒙住慈善家的头。
"什么人？！"慈善家手忙脚乱扯斗篷，碎片"啪"地掉在地上。
苏笑扑过去抓碎片，却被副官从后面抱住腿。
他急中生智，把剩下的小龙虾汤全泼在对方脸上——山治的辣油可是加了十倍小米椒的。
"啊啊啊！
我的眼睛！"副官松开手打滚。
苏笑抓着碎片就地一滚，撞开慈善家的腿，然后撒腿往船舷跑。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是慈善家气疯了摔了茶杯。
"追！别让他跑了！"
苏笑跳上绳梯时，系统提示终于消停了些："宿主获得天地法则碎片×1，经验+5000，等级提升至22级，抽奖次数+5。"他喘着粗气翻下船，正看见自家的船亮着灯过来，索隆站在船头挥刀，砍断了最后一根追兵的缆绳。
"船长！"娜璃从船舱探出头，手里举着他落的账本，"刚才村民戊跑来说，表面正义的海军去了橘子镇，说要抓你！"
苏笑的脚步顿了顿。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碎片，又抬头望向西边——橘子镇的方向，隐约有探照灯的光划破夜空。
"先回基地。"他把碎片塞进怀里，冲掌舵的卡蜜喊，"加速！"然后转身对索隆咧嘴笑，"老索，等下帮我砍了表面正义的旗子？
我想拿回去当桌布。"
索隆抽了抽嘴角，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砍十面都行。"
船尾的海浪翻卷着向前。
苏笑摸了摸发烫的后颈，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宿主今日KPI：坑慈善家×1，抢碎片×1，完成度200%，奖励：表面正义中将同款假发（备注：娜璃指定用来擦墨水）。"
他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却没忍住笑出声。
远处橘子镇的灯光越来越近，他能看见村民戊和己站在码头上挥手，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回基地开会。"他拍了拍船舷，"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招待表面正义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