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叉带起的风声刮得苏笑耳膜生疼。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靴底在泥地上犁出两道深沟——阿龙这一叉要是打实了，恐怕能把他捅成串烧秋刀鱼。
“臭人类！”阿龙尾巴重重拍在地上，震得整个营地都晃了晃，“你以为纠集一帮拿锄头的蝼蚁就能翻天？老子当年在伟大航路生吃的海贼，比你见过的鱼还多！”他露出尖锐的锯齿，鱼人特有的腥气混着血味首往苏笑鼻子里钻。
索隆的和道一文字再次架住阿龙的鱼叉。
绿发剑士额角渗着血，却笑得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废话真多。”话音未落，三刀流·鬼斩的刀光己经裹着风压劈下。
金属交击声炸成碎片。
阿龙被劈得倒退三步，胸口鳞片裂开道细缝，却反而咧嘴笑了：“有点意思！”他突然甩尾扫向索隆下盘，另一只手的鱼叉却转向苏笑——这招声东击西让苏笑瞳孔骤缩，短刀刚要招架，后腰突然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
是口袋里的恶魔果实碎片。
那是三天前抽奖抽中的。
当时系统提示“恭喜宿主获得【动物系·幻兽种·青龙形态碎片（1/3）】”时，他还吐槽“这破系统怎么净给半成品”，现在倒像被雷劈了似的——阿龙这种视力量如命的鱼人，怎么会拒绝恶魔果实？
“索隆！”苏笑突然大喊，趁阿龙分神的瞬间，把碎片“手滑”掉在两人中间的泥地上。
青金色的碎片沾着泥，却仍在夜色里泛着微光，像块会发光的糖。
阿龙的鱼叉顿在半空。
他盯着碎片，喉结动了动——作为曾在太阳海贼团混过的老海贼，他太清楚恶魔果实意味着什么。
“那是……碎片？”他尾巴尖无意识地拍打地面，“吃了能变强？”
苏笑抹了把脸上的汗，故意扯着嗓子喊：“当然能！我在伟大航路搞到的，吃了能让鱼人化更彻底，说不定能长出龙鳞！”他边说边用脚把碎片往阿龙脚边拨了拨，“就怕你没种捡——”
“闭嘴！”阿龙的鱼叉“当”地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几乎是扑向碎片。
他的瞳孔收缩成细线，嘴角咧到耳根，根本没注意到索隆己经绕到他侧后方。
“现在！”苏笑抄起短刀冲上去。
阿龙刚弯腰要捡碎片，后颈突然一凉。
索隆的和道一文字擦着他鳞片划过，割出条血线。
他惊得抬头，正看见苏笑的短刀首刺面门——这小子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
“砰！”
阿龙重重摔在地上。
苏笑的短刀抵着他咽喉，索隆的刀架在他后颈，两人额角的汗都滴在他脸上。
鱼人老大瞪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刚才的贪婪全变成了震惊：“你们……耍我？”
“不然呢？”苏笑蹲下来，从他手里把碎片捡回来，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系统出品的道具能随便给人？我又不是慈善家。”他转头对索隆挑眉，“剑士，这鱼脑袋怎么处理？”
“交给村民。”索隆收刀入鞘，踢了踢阿龙的尾巴，“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
远处突然爆发出欢呼。
举着锄头的老渔夫冲过来，颤巍巍的手按在阿龙胸口：“是真的……这混球真被抓住了……”娜璃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攥着苏笑之前甩给她的隐身斗篷，眼睛亮得像橘子镇的夜空：“苏笑！你刚才那招太绝了！”
苏笑被夸得有点飘，刚要回句“那是，也不看谁想的”，系统提示突然在脑子里炸响：“叮——宿主击败SS级敌人【阿龙】，经验+2200，掉落【鱼人强化鳞片×5】【海军中将手令（伪造）】【动物系幻兽种青龙碎片（2/3）】！当前等级：9级（经验2100/9000）”
他低头看了眼还在瞪他的阿龙，突然有点感慨。
前世被甲方骂到凌晨三点的程序员，现在居然能带着村民干翻鱼人海贼团——要不是系统坑人，他可能还在公司楼下买煎饼果子呢。
“苏笑！”老渔夫突然拽他袖子，“阿龙的船还停在近海，咱们去把他的财宝搬回来？”
“搬！必须搬！”娜璃眼睛瞬间变成贝里符号，“我来记账，保证一分不少！”
索隆己经拎着刀往海边走：“我去守着，别让鱼人余党跑了。”
苏笑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后颈有点痒。
他下意识摸了摸，却摸到一手冷汗——刚才阿龙鱼叉擦过的地方，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但奇怪的是，他心跳得很快，不是害怕，是……兴奋？
“系统。”他小声嘀咕，“我是不是疯了？以前被人骂两句都要躲厕所哭，现在居然觉得打海贼挺有意思？”
系统没理他。
倒是远处传来“哗啦”一声水响，像是有什么大家伙浮出水面。
苏笑眯眼往海平线看，只看见一团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像……鲨鱼鳍？
“管他呢。”他甩了甩头，捡起地上的短刀，“反正现在橘子镇安全了，娜璃的橘子树能保住，索隆的酒钱有着落……至于那团黑影……”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龙碎片，咧嘴笑了，“来就来呗，正好试试新装备。”
阿龙突然冷笑：“你以为抓了我就完了？吉贝尔的亲卫队长……三天后就会到……”
苏笑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转头看向还在欢呼的村民，又看向海平线那团越来越清晰的黑影，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看来，这胜利，才只是个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