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向天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缓缓地扣下了扳机。
“咔哒”一声空响。
手枪从贺向天软了的手中滑落。
贺向天一下趴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哭泣。
季妄弦将手枪套在一根指节上转着圈，笑道：
“威彻尔，我的神父，还剩两发呢。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子弹就在第六发里面了吧。”
威彻尔手指紧了紧。
是，他即便圣光之力所剩无几，但摸到这把枪的时候，依旧能感应到，子弹就在第六发。
所以，他迟迟不能扣下第五枪，因为他知道，第六枪的贺向天一定会死。
季妄弦将手枪放进威彻尔的手心，眼眸愉悦地弯起：
“恭喜你，神父，你带给了贺向天福音呢，可是按照游戏规则......你去死吧，好吗？”
“不要！不要！”
地上的贺向天猛地抬头，胡乱地伸手，想抓季妄弦的腿。
季妄弦嫌恶地躲了一下，根本没让贺向天碰到他一丝一毫。
“不要伤害他。”威彻尔一下扣住了季妄弦的手臂，“我们己经玩了你说的游戏。不要伤害他。”
季妄弦回眸看着威彻尔眉眼间那丝焦急，心中骤然涌起一丝不爽。
他的血仆，就这么关心别人吗？
他压下心中不悦，狠狠一脚踢在了贺向天的太阳穴。
贺向天瞬间晕死过去，太阳穴缓缓流出鲜血。
房间里安静了。
威彻尔听见这声响动，立刻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人没死。我说话向来算话呢。”季妄弦坐在沙发扶手上，笑盈盈地看着威彻尔，“威彻尔，现在，轮到你了。你打算怎么求我呢？”
“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呢？”
季妄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威彻尔手指狠狠攥紧了手中的枪。
他还不能死。
他死了，就无人能拦住这些初代......
威彻尔咬咬牙，面上露出一丝挣扎。
半晌，他将左轮手枪扔在了地上，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
“嗯？”季妄弦歪头。
威彻尔呼出一口气，缓缓撕开了自己脖颈上的纱布，自己揉开了脖颈上的痂。
鲜血的味道瞬间弥漫。
季妄弦闻到这股浓郁的血腥气，欲望瞬间攀升到了顶峰。
但他强忍住欲望，轻笑：“威彻尔，你真的很明白如何拿捏我。”
威彻尔睫毛微微颤抖：“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季妄弦散漫地摇头：“我想要的，可比你想的多。只是......”
季妄弦指尖轻轻划上威彻尔仍旧笔首的背脊：“只是，现在的你，可能还给不了我。”
他的神父，即便这样，也不愿意求他一下。
还用鲜血勾引他，企图蒙混过关。
“求求我又能怎么样呢？威彻尔？”
他高贵的神父啊，什么时候才能弯下那挺首的背脊，垂下那高傲的头颅呢？
威彻尔抿唇不语。
他不能。
他己经犯下罪孽。
仁慈的父啊......能不能指引他一条道路......一条能与这强大的恶魔对抗的路......
季妄弦站在威彻尔的面前，抬着头，皱了皱眉。
威彻尔实在太高了。
而他的年龄停留在十六岁，身高还没有一米八。
季妄弦很不爽。
他挑眉，一下将威彻尔推坐在沙发的靠背上，唇瓣贴上了威彻尔的脖颈。
威彻尔缓缓闭上了眼。
以身饲魔，这是他的选择。
纵使是罪孽，可这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他怪不得任何人。
季妄弦獠牙骤然长长，缓缓刺进了威彻尔的脖颈。
无垠的月色下，两个人的影子重叠，朦朦胧胧，亲密无间。
季妄弦大口大口地吞噬着，面上逐渐显出了一丝陶醉和不满足。
“神父，你好香。”
季妄弦呼吸着，气音柔软。
威彻尔失去了视觉和嗅觉，触觉和听觉就变得格外明显。
吸血鬼的体温分明冰冷，却让他身体里传来莫名的热意。那留在耳畔微凉的气流，仿佛是能看得见的深红色， 缱绻、血腥，让他止不住颤栗。
季妄弦吸吮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威彻尔。
他的唇瓣蹭到了威彻尔的脸颊，却被烫了一下——
好热。
季妄弦一下睁开眼眸。
这体温......
呵......
差点忘了，他香甜的神父，很是纯洁呢......
季妄弦轻笑一下，舌尖在威彻尔的脖颈轻舔，极近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