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和贺向天立刻警惕地看向周围。
威彻尔额角有冷汗滑落。
他消耗了太多，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几乎都被抽空。
若再来一个Vesper，他们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可他想救季妄弦......也不想让塞缪尔逃离......
他不能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惫来，因为猎人们不敌初代，只有他可以。
他若倒下了，就再无人能阻挡塞缪尔。
威彻尔咬了咬舌尖，英俊的面庞变得愈发庄严神圣，身上隐隐有温暖的圣光浮现。
塞缪尔放下季妄弦，深吸了一口血气，弯唇笑了笑，獠牙森白。
他大手一下握拳，口中恶趣味地配音：
“砰～”
话音落下，西周所有猎人尸体都如烟花一般炸开，碎骨混着脑浆鲜血纷洒在还活着的人身上，地面上铺满了滑腻的红色浆液，几乎没过鞋面。
即便这些猎人己经是身经百战，看见这副地狱般的场面仍是面无血色。
“是血咒！”
贺渊猛地喝出声，视线几乎完全被鲜血阻挡。
威彻尔几乎是一瞬间就让圣水席卷了整个广场，企图洗清满目的鲜红，却因为塞缪尔的控制，反而稀释了本来粘稠的鲜血。
整片广场被血雾充斥，彻底阻挡了视线。
季妄弦闻着浓郁的血香，长吐了一口气，眼眸逐渐变得金红，獠牙长长。
他往前走了几步，眸光阴翳：
“所以，威彻尔·莫特莱克，能告诉我为什么，圣光术也需要鲜血为引吗？”
冰冷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丧失了五感。
原本还勉强镇定的猎人们顿时乱了阵脚。
塞缪尔不爽地抠抠耳朵：“死小孩，凭什么你觉醒的能力那么强？”
哪有封人五感的？简首变态！
“蠢东西，这个问题你己经问了我一千遍了。”
季妄弦歪头看向塞缪尔，轻笑一声。
威彻尔站在原地，大手紧紧握拳，空洞的眸子仍死死盯着塞缪尔的方向。
然而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Vesper，果然比昨晚更强了。
他现在又处在力竭的状态，根本反抗不了。
季妄弦走到威彻尔的身边，解开了威彻尔触觉和听觉，轻轻抬起了威彻尔仍在流血的手。
“Vesper。”
威彻尔嗓音低沉，嘴唇颤动，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季妄弦轻笑，“我要做什么呢？”
他不顾反抗，将威彻尔的手掌强硬地放在唇边，吻在了他的伤口上。
威彻尔顿时感觉刚刚还在疼痛的掌心，似乎被什么治愈。
Vesper，在为他疗伤...？
“神父，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神圣的天主，要让你用鲜血献祭，来获取对抗恶魔的力量？”季妄弦眸中染着浓重的阴郁，“鲜血，不该献给恶魔吗？”
威彻尔狠狠颤抖。
季妄弦放开威彻尔完好如初的手，冰冷的指腹抚摸上了威彻尔的脖颈：
“威彻尔·莫特莱克，你的鲜血，是恶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