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茶杯惹你生气了?”
韩晟到底是没忍住,恨恨的瞪了阿佘一眼。
阿佘自顾自的接过下人刚端上来的新茶盏。
“听我那三妹说,你和我二妹早已心意相通,说起来倒是本殿不好,拆了你们这对儿有情人,可是怪本殿了?”
看着韩晟许久不说话也不反驳。
阿佘觉得自已这步棋走的倒是好,用韩晟的伤将他扣在这,倒是看了一场大戏。
饮了一口茶水,就在她心情大好之时。
却冷不丁的听见了韩晟带着几分不屑的讥讽声。
“你又知道了?”
阿佘饮茶的手微微一顿,她的视线扫过韩晟,此时的韩晟微微侧头,内心的极度不爽让他忍不住顶了下腮帮子。
明明是油腻万分的动作,让他做出来就不仅有些清爽,竟还带着一丝痞气。
阿佘笑了笑,放下茶杯,语气倒是收回了打趣。
“哦?那依韩公子的意思是本宫意会错了?”
听见阿佘的话,韩晟的身体忽的微微前倾,和阿佘不过一拳之距,那双寒凉的双眼紧盯着她。
忽的韩晟唇边绽放出一抹危险的笑。
“温佘,上天待你是真不薄,只是我千想万想也没想过,你这脑子依旧是这么蠢。”
韩晟的话刚说完,海棠抽出的利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放肆!你怎敢如此和长公主说话!”
韩晟身旁的侍从也不是吃素的,左手已然摸到了右手的剑柄处。
就在这时,阿佘含笑着抬起了手掌,海棠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韩晟后,才将长剑收回了剑鞘。
阿佘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仅没后退,反而主动的凑了上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
手指划过韩晟的面庞,而后猛地捏紧韩晟的下巴,在韩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佘的轻吻已经落在了他的唇上。
一触即离。
抬手轻抚了一下唇瓣,阿佘笑得有些轻浮。
“既是如此,那本宫可要将韩公子紧紧的拴在身边,也好让本宫这榆木好好开开窍。”
阿佘起身要走,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回身嫣然一笑。
“哦,对了,韩公子,味道不错,呵呵。”
阿佘我带着一身风流走了。
韩晟唇边似乎还残留着阿佘唇脂的香气。
他看着阿佘离去的背影眼眸中的眸光暗了暗。
良久,他嘴角忽的勾出一抹邪笑,轻轻擦拭着自已的唇角,他缓缓出声。
“温佘,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阿佘前脚离开韩晟的院子后,后脚就进了宫。
她在寝宫门前跪了许久,久到温言都以为女皇不会见她的时候,寝宫门缓缓的打开了。
卸下一身繁琐装饰的女皇看起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亲和。
她那双深沉的眸子望向阿佘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阿佘安静的跪在那里,等待着女皇的免礼。
可女皇久久未语,两个人一坐一跪,时间就在僵持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终是一声叹息,女皇捏了捏眉心,扔下了手中的奏折。
“罢了,起来吧。”
看着许久不见得大女儿,女皇虽然面色不改,可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这几年她的身子每况愈下,心里对子女的亲缘却更加看重了。
尤其是这个已经是两年未见的皇长女。
可这大皇女温佘不参国政,不笼络朝臣,就靠着每年的俸禄在公主府度日。
虽然有官员参本说她行事狠毒,可一个不求上进的皇女若是不有点自保手段怕是要被人趴在身上喝干了血。
所以这些年,她也不曾真的斥责过她,今日她能主动进宫,必然是有事相求。
女皇这心里既有些期盼,又有些不安。
温佘已经两年未进宫,这次的事恐有棘手。
还不等她飘渺的思绪收回。
阿佘的声音已经传来。
“母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女皇低头整理了一下袖袍,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份警告。
“说来听听。”
阿佘入宫面圣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入了温玉的耳中。
彼时的她正在洞房花烛。
手中的交杯酒还未饮下,就已经应声断裂。
“你说她和母皇在寝殿相谈甚久?还赐了凤旨?”
碎片划过温玉的指尖,汩汩流淌着的鲜血顺着虎口处滑落。
对面一身喜服的少年听见声音忍不住掀开盖头,若是阿佘在此,定会震惊当场。
因为层层叠戴的金冠玉饰下,竟是和韩晟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他双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忙不迭的掏出了怀里的帕子为温玉包扎。
手指上传来轻柔的触感,这才让温玉回过神来。
她看着“韩晟”慌乱无措的神情,抬眼间脸上盛满了满是愧疚。
“是我失态,没吓到你吧。”
“韩晟”摇了摇头,那双一模一样的眸子中没有半丝狠戾,唯有一汪水一般的清澈。
就像是一株随风摇摆的小花,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气质却截然相反。
温玉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中不免带着怜爱。
“眼下我只有这般才能将你救下来,倒是委屈你了。”
“韩晟”摇了摇头,他轻咬了嘴唇,似乎是被温玉的话所感动。
眼圈微红,眼泪像是露珠一样滴了下来。
温玉伸出手想要帮“韩晟”擦去眼泪,可“韩晟”却先她一步,掏出了怀里的帕子。
温玉伸出的手悬停于半空。
美人垂泪,楚楚动人,这一夜的温玉自然是春风得意。
长公主府。
阿佘略有无语的看着眼前的韩晟。
数日的休养,这家伙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此时的他正在嗑着瓜子,殷红的红唇一张一合,态度散漫的和初见时也简直判若两人。
唯一没变的是说的话还是不中听。
“听说你昨日在宫门前跪了许久,还真是不受人待见。”
阿佘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将圣旨扔进了他的怀里。
疑惑的他扔下了手中的瓜子,随意的拂了拂身上的碎屑这才打开卷轴。
上面的话一字一句韩晟都明白,但连起来,他就读不懂了,又或者说是不敢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