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成绩堪堪上了一所最差的高中。
这里收集了整个白城最五马六混的学生。
原身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洗的发白的校服,束手束脚的模样,畏畏缩缩的性格。
她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众人欺负的对象。
加上一个捡破烂的奶奶,众人在调侃和捉弄原身时有的是新奇的花样和手法。
原身总是想忍一忍,再过一年就好,再过一年就好。
可隐忍并不能换来体恤,得到的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伤害。
直到他们出现在奶奶常捡破烂的街角。
他们估算好了时间用废纸壳涂上两层水泥,晒干,然后三张一捆的摞在一起。
前面会有一个人蹲点,看着原身奶奶骑着小破三轮蹬过来的时候,就会将纸壳故意扔在路边。
看着老太太费劲的全部将纸壳装进三轮车,然后在一窝蜂的跳出来,说那些是他们的,然后就幸灾乐祸的看着老太太在将那些纸壳在卸下来。
亦或者会将收集来的饮料瓶灌上尿,偷偷扔进奶奶攒破烂的小院里。
当那天的尿瓶砸到奶上的时候,原身疯了。
她抄起角落里的铁锹,疯了一样的追赶着冯有德他们。
“握草!你踏马给我等着!”
这是冯有德狼狈逃开留下的一句狠话。
第二天,苏幼薇就带着人堵住了原身。
因为冯有德就是苏幼薇的男朋友。
那天原身被打的很惨,满地都是被扯的掉落的头发。
往事似乎历历在目,阿佘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已的虎牙,虎牙随着舌尖的摆弄轻微晃动着。
这就是那日反抗的下场。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刺痛了阿佘的双眼,却让她飘渺的思绪收敛回来。
她举起了手。
教室忽的安静下来。
“老师,我想请半天假。”
她听见自已这么说。
老师不是很在意的点了点头。
阿佘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已的书本。
从家折返回学校也很快。
感谢这个年代监控还不是那么普及。
阿佘偷摸的摸进了车棚。
冯有德的新款山地自行车很拉风的停在那里,后座还绑着嫩的坐垫。
每天他都会骑着车载着苏幼薇,上演着青春男女的疼痛文学。
阿佘动手的爽快,没有半丝的犹豫。
“你会被抓住的。”
身后的季时像是幽灵一样的飘来一句。
阿佘又将一枚衣服包裹着的长钉子斜斜的刺进车胎,她连头都没抬。
“有什么关系,反正再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他们打死的。”
下午阳光正好,季时和阿佘躲在斜坡大树后。
看着少女搂着少年的腰,在风中红了脸颊。
直到那被命运标注好的自行车出现。
这一跤,冯有德和苏幼薇摔得格外的惨,一个胳膊骨折,一个毁了容。
带血的门牙在空中飞出一个抛物线,稳稳的落在了阿佘的脚边。
阿佘抬起脚尖,面无表情的将它碾进了泥土里。
这件事很好查,只是第四个就查到了阿佘的头上。
还是那间熟悉的厕所。
冯有德,苏幼薇带着人将阿佘堵在了里面。
少了一颗门牙的苏幼薇此时也顾不上之前传的流言蜚语了。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这件事和阿佘绝对脱不了干系。
冯有德倒是难得少有废话,可下一秒,他就一脚踹在了阿佘的肚子上。
若是阿佘以前的本体,这一脚下去的力道,连瘙痒都不够格。
可这是一个十几岁少女的瘦弱身体。
阿佘受了一脚当即倒飞出去,后背撞到墙上发出了闷响。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在生理结构上就不同。
阿佘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了,像是自肺腑发出来的一般。
下一瞬,苏幼薇就出手了。
她命令自已的小姐妹们,强迫性的想要扒掉阿佘的衣服。
她笑得狰狞又恐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像极了从地狱来索命的伥鬼。
阿佘看着她稚嫩的脸庞,不禁有些疑惑。
人类在未成年的时期就已经能变得这么恶毒了么?
看着杂七杂八伸过来的手,还有那一阵阵的狞笑声。
阿佘眼中的瞳孔隐隐有些竖立,她猛地张开嘴,快准狠的咬在了其中一只手上。
没人知道,为什么她伸头的速度会那么快。
满口猩甜,即便身上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阿佘也不曾松口。
随着阿佘的不断发狠,苏幼薇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有人疯狂的掰着阿佘的下颚,可那力道太小,吃痛的是阿佘,折磨的却是苏幼薇。
阿佘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幼薇,那是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冷血无情,带着凛冽的杀意。
终是冯有德出手了。
他卸掉了阿佘的下巴。
那颗松动的牙齿也终是扎在了苏幼薇的虎口,离开阿佘。
又是一脚被踢飞,阿佘蜷缩在墙角,她缓了好久,却又癫狂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竟震得肺腑都跟着疼痛起来。
她用手掌撑地,吐了口血沫,重新看向冯有德。
“我会杀了你。”
冯有德当时就应激了。
好在班主任恰巧路过厕所,虽然她视若无睹的推开门口又退了出去。
但冯有德一行人到底是收了手。
阿佘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医务室了。
季时正用紫药水擦拭着阿佘手上的斑斑点点。
“报警吧。”
阿佘摇了摇头。
“若是报警有用,我也不至于被欺负这么久了,再说,不会有人为我作证的。
况且以后他们只会报复的更狠,早知道那日我就应该在下坡撒上图钉的。”
季时愣了愣。
“要不我帮你?”
阿佘摇了摇头。
“我不会躲在别人的羽翼下寻求安稳的。”
季时涂药的手微微一顿,他说“周佘,你真的变了很多。”
阿佘自知原身的家庭条件不好,想要改变身体素质现下是不太可能。
于是她改变了策略。
看着墙角处躺着的那瓶装着橙黄色不明液体的瓶子,她有了新的办法。
她在垃圾堆里挑出了一个最符合心意的瓶子,将大粪过筛兑水,装进了瓶子里。
大大小小的做了六瓶。
身为蛇类的她看人屎和看狗屎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每天半夜十点多,阿佘就背着自已的这一大包东西出门。
滋滋的金汁顺着冯有德和苏幼薇家的大门齐刷刷的往下流。
几日下来,不管是铁门还是木门都浸了味道。
毫不夸张的说,那臭味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
偏偏阿佘收手了,这让蹲了几天都没抓到人的两家都直呼晦气。
某次阿佘还在路上偶遇了季时。
季时看见她本能的想打个招呼,可鼻尖轻动却是转了话题。
“要不喝点?”
两个人并排坐在海边,季时倒是没嫌弃一身是味的阿佘。
那是阿佘第一次喝人类世界的啤酒,只一口,她的舌头上就像是有无数的小气泡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