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三言两语,就将赵德寿的命运定下。
“一月后,父皇病发,那正是我们逼宫的好时机。”
病发……
谢怀瑾口中默默念着这两个字,他缓缓起身,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脏忽然猛烈的跳动,心中既有着害怕,但又兴奋。
“公主殿下,虞哲病发?据我所知,陛下的身体情况可是在一月之前就开始不好了,这难道是殿下做的?”
谢怀瑾紧盯着虞薇的双眸,生怕自己忽略了她眼中的一点情绪。
虞薇勾起唇,施施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见谢怀瑾脸上的有些激动的表情,她忽而笑了起来,“怀瑾,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一个月前,本宫还没得到父皇要立储的消息呢,本宫哪里会那般丧尽天良,先下手为强呢?”
不管如何,虞薇能准确得到虞哲病发的消息,那就说明,他的身体状况一首都在被虞薇掌控着,什么样的人才会关心皇上的身体状况?
孝顺的女儿?还是想要随时推翻对方统治的‘窃权者’?
这个时候,谢怀瑾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他,虞薇还会不会谋反?
他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心下有一个猜测。
或许……虞哲一个月后会病发,是因为对方给他下毒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不然虞薇也不会说在没有得到立储消息的时候,她不会对虞哲下手,那一旦得到立储的消息呢?
谢怀瑾忽然笑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的人,才值得他心生爱慕,永远追随。
心狠,手辣。
亏他之前还担忧虞薇会心生不忍,放弃了诛杀虞哲呢,毕竟虞哲对她的宠爱可不是作假的。
有一个太上皇在头上,那就说明皇帝的实权永远没有统一,这是谢怀瑾不想看到的。
但现在,似乎虞哲的命运早己注定?
谢怀瑾搂着虞薇细腰的动作越发用力,首接将她抱起,走向床榻,边走边望着虞薇,道:“公主这般给力,臣也不能拖后腿。”
“现在,先让臣帮公主解除疲劳,如何?”
虞薇双手勾起谢怀瑾的脖子,笑道:“甚好。”
……
几天后,虞文耀被陛下邀请入宫这一件事情,后宫皆知,德妃陶遥岑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急忙吩咐人在虞文耀出宫的必经之地等待,然后将他请过来。
金华殿内。
陶遥岑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文耀啊,本宫之前送到亲王府的锦缎可有收到?”
虞文耀想起几天前德妃母家的人送上府的珍贵珠宝以及绫罗绸缎,连忙起身,给德妃行了一个谢礼:“说起此事,还要多谢德妃娘娘才是,臣举目无亲,唯有德妃娘娘注意到臣的处境,伸出援手,帮了臣一把,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说着,他抬手掩面。
他自然知道德妃是有意拉拢他,但他也正有此意。
他虽然能从陛下的态度看出,他对自己还有些满意。但陛下就是迟迟不愿下旨,定下立他为储,更甚至还时不时地传召其他宗室之子入宫……
虞文耀心中焦急,他跟虞薇有仇,自然不会主动上门让对方在陛下面前说自己的好话,那人选,自然就只剩下德妃了。也正好前几天德妃给了一个他和对方联系的桥梁。
虞宛也在一旁笑着搭腔道:“文耀哥哥,你就别再说着些话了,不然就显得我们之间生分了不少。”
见自己女儿上道,陶遥岑笑了一下:“文耀是不是很久没有入宫了,是否也忘记了这宫中的景色?”
虞文耀顺着下坡道:“德妃娘娘说得是,上一次入宫,臣还记得是三岁之时被母妃带着呢。”
“那不如让宛儿带着你走走,正好也欣赏欣赏这宫中的景色,以后你的路啊,还长着呢。”
虞文耀自然读懂了德妃的言下之意,也顺势而为:“谨遵德妃娘娘教诲。”
虞宛看着眼前的虞文耀,藏在桌子底下的手默默纠结着自己的衣袖,随即想了想,他和她们是各取所需,希望最后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知虞文耀和虞宛在御花园中到底聊了些什么,宫内的宫人只知道,自从上次虞文耀被陛下召见之后,德妃便常常叫虞文耀入宫,好似虞文耀便是这德妃的第二个孩子一般。
一月后。
虞哲这些日子深感自己的身体越发虚弱,让御医们给自己把脉,可那些无能的太医却只会摇摇头,声称他只是太过疲劳,身体并无任何其他病症的迹象。
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让虞哲心中惶恐,到了最后,更是下了圣旨,从皇宫外寻找名医,若是能治好他的身子,必定给予对方高官厚禄。
但迟迟无人揭榜,时间悄悄流逝,这日,虞哲更是抬起御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即唤来自己的贴身太监高鸣,“你……明日准备一下,朕有要事,要在朝堂上宣布。”
高鸣低下头,忽而福至心灵,他好似知道陛下要宣布的事情,是什么了。
上次公主殿下来了之后,陛下就再也未曾提过立储的事情,眼下陛下身子越发难受,想必立储的事情也该快了。
高鸣低下头,“奴才这就去办。”
随后他默默地退了下去。
让底下的太监来守殿门,高鸣声称自己有要紧事要办,小太监自然忙不迭地应下。
高鸣离开了这太和殿,躲避他人,来到了自己休憩的地方,写下了几个字,随后又放进了自己寝室内地有些松动的砖头处,咳嗽了几声,随后便脚步加快的离开了。
说是‘洋洋洒洒’地写下密旨,倒不如说高鸣只写下了‘明,立,动’三个字。
宫中太监向来不会学习太多字,高鸣能写出这些话,也是之前与他人串通好的罢了。
时辰还未到午时,这封密旨便送往了昭仁公主府内。
虞薇望着那上方的三个字,指尖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子,轻哼了一声:“父皇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