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票，刷榜。”
多宝道人不假思索，吐出这西个字。
徐青点点头：“是了，这也是一种争斗，想要自己支持的一方获胜。”
“而评定基准是哪方贡献的功德比较多……功德哪里来？”
“还不是得去做好事，靠天道大老爷赏赐。”
“这也算是劝人向善吧。”
金灵圣母秀眉微蹙：“徐师弟想当然了，哪会有人愿意用功德做这种蠢事。”
……
“这可不一定，情绪无价嘛。”
徐青浅笑道，“就算没有这部分收入，也无所谓。”
“大头是我所说的交换所。”
“前期我们可以免费提供平台，让他们交换法宝、洞府、机缘……”
“等越来越多的生灵入驻，习惯了将天墟作为交易平台……”
“我们抽佣，而且必须以功德结算！”
……
“若是阐教也做一个交换所呢？他们的名头虽不如我截教，也不差多少吧？”
徐青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平台都是我们的，到时候整点小动作……嗯，再说吧。”
“总之，把人吸引进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转头看向云霄三人：“好好准备一下，面向众生，正式演出。”
“还有金灵师姐，交换所的事麻烦您了，想个好名头。”
“多宝师兄，赵师兄，您二位德高望重，这段时间挑选一些性格好的同门先进天墟活跃下气氛。再安排一些托，把法宝交换的事炒起来。”
……
基本安排好后，通天教主让众弟子先去做事，独留徐青。
开门见山道：
“小铜板，你何时能将他人功德转化为钱币？”
徐青低头思索一阵，说道：“单靠我自身还是够呛，但我能借助天墟的推演之能，只要对方自愿，就能转化一部分功德币。”
通天教主点点头，淡然道：“太上师兄曾传念于我，此等钱币不可称为功德币，以免混淆天道功德。”
“此金应劫而生，运转时来，该唤作劫运通宝。”
“行，那就叫劫运通宝，只是名字吧，太上师伯会不会插手汇率？”
“他不会管。”
停顿一阵，通天教主浅笑道：“此番虽是二师兄挑事，但诸圣的上场还是惹大师兄生厌了。”
“量劫期间，我们恐怕不能出手，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徐青沉吟一阵，点点头：“我截教万仙来朝，若是圣人都不能出手，反而是好事。”
“师尊……我有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通天教主笑了一声，摇摇头：“你和我还玩这般话术做什么，大不了我听了不爽揍你一顿就是。”
这种事，就算是三霄多宝等人，也万不敢问，但徐青必须知道，为以后做准备。
“师尊……”
“为什么，我感觉包括您在内的圣人，都很畏惧太上师伯？”
“而且……太上师伯，怎能替师祖决意，责罚元始师伯？”
徐青记得，当时太上说的是……
「且去紫霄宫领罚」
这话不太对，正常来说，应该是“你随我去紫霄宫向师尊请罪，由师尊决意责罚”，这才是弟子该说的话。
通天教主笑意收敛，神色晦涩不明。
稍许……
“我说不了，或者说，我也不明白。”
“总之，不必顾忌太上师兄，他不会管圣人之下的事。无论你们要做什么，只要不触及根源，他都不会出手。”
“徐青儿，你应该知道为师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徐青面色凝重，缓缓点头。
通天教主面上晦色一去，浅笑再起：“万灵皆有一线生机，你体内的那位也一样。”
“无论你们是什么来历，想做什么，为师只想说……”
“莫要残害同门，好吗？”
说请求，有些重了，但这又不是命令。
圣人……
洪荒生物链的绝对顶端，号令诸天莫敢不从的存在……
徐青知道，这份关切不独属于自己，通天教主对每个弟子都是这样的。
也难怪……
封神量劫终末，当弟子近乎死绝，这位圣人之尊，愤恨到要再炼地火风水，重来一次。
说实话，除了少数的几人，徐青对大多数截教弟子都没什么好感。
元始天尊其实说的没错，截教就是藏污纳垢，门人中多的是作恶多端的妖魔。
巫妖大劫逃生的妖族，祸乱人间的魔道，有不少加入了截教，以求避祸。
说通天教主善恶不分吗……
或许吧。
但他也只是在贯彻自己的道义，为天地万灵截取一线生机。
说元始天尊心思狭隘，欲要抹杀小辈？
也不对。
元始讲究顺天应命，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为了通天教主好，为了洪荒世界好。
女娲娘娘、西方二圣，所作所为，也是在践行自己的道路，想要守护自身重要之物。
……
善恶对错，怎么能分明呢？
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立场和想法。
徐青释然一笑。
这就是通天教主。
门下魑魅魍魉无数，妖魔人仙横行，却能团结一心结成万仙阵。
“师尊，后世，一定会有我截教一席之地，绝不会覆灭！”
……
“既如此，那便交给你们了。”
石桌之上的淡蓝流光，散发缕缕丝线，通天教主将天墟的掌控权，交给了徐青。
自身和座下奎牛越来越淡，渐渐隐没于虚无洞天。
“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在天墟联系为师。”
话落，通天教主的身影彻底消散。
——
沉思许久。
徐青神念沉入天墟之中，挥手在清气之中构建出自己的一间屋舍。
踏入屋舍之中，他手掌摊开，一缕黑红色源气塑造成一只黑羽赤瞳的乌鸦。
乌鸦口出人言。
“你确定，我在此意识显现，能够瞒过天道视线？”
徐青垂下手，乌鸦悬停身前。
“天墟和落宝金钱一样，同样可以起到遮掩作用。”
“再说，不过是一缕神念罢了，目标不大。”
“总归是要一步步入世的，冥凰，现在能和你说我的计划了。”
徐青瞳孔微沉，眸光幽暗了几分，淡淡说道：
“唯有人意，可以对抗天意。”
“天道纶音汇聚成墟……不，这是无尽人意的流汇之所。”
“当众生的爱、恨、悲、怒……到达顶点，就是我们撕开天道囚笼之时。”
徐青缓缓盘坐，一朵金花在头顶盘旋，垂落彩瑞千条，身下莲台显现。
丝丝缕缕的黑红丝线，自小屋下方不断向着西周扩散，随着延伸的长度，颜色越来越淡，近乎无形。
……
无尽功德造化成就的身躯之中，蕴藏着一头对世界恶意最深的大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