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完,不管咋样,杜险峰都是赚的。
只是在活着的时候。
“那个?”
他局促的揉搓着手。
“宋总!我能问问,三个月内的具体是大致哪天吗?”
杜险峰一想就兴奋。
泰茂的老总,现在的那位60岁,估计也要退了。
别说还真有戏。
泰茂正在重组,据说国有资产入住,之后大刀阔斧的改革。
所以,许多人都开始心慌。
孙立生就是一个。
平时没什么人脉,还是第一祸害。
不裁他,算他活的硬。
“这个,看你的表现。”
一股空灵的声音传来。
宋鱼薇换了个口罩戴好。
此时,女护卫己经走进来,站在她身侧。
“虽然成事在天,你也需要努力,祝你成功,告辞!”
女人说完就急促的转身。
留下一屋子的异香。
迫使杜险峰深吸一口气。
“真爽,这味道,每天闻一闻,能不能增寿?”
一想到寿命。
他又一声叹息。
这会小李走进来。
“杜哥,宋总吩咐给你10万,你去补仓吧。”
杜险峰正在思考,赶紧移开桌子。
拿起那份合同,“小李,宋总也知道我期货要爆仓了?”
小李正在弯腰收拾桌子。
不假思索的说,“嗯,她说你时来运转,这十万最低回来一千万。”
...
“嗯,谢谢吉言,我要发了,请你吃麻辣烫。”
小李撇下嘴,“算了杜哥,我是南方人,不喜欢吃辣的。”
“对了,你们宋总是哪里人?在哪办公?”
小李白了他一眼,端着盘子起身走了。
留下一脸尴尬的杜险峰手里捏着那份合同。
事不宜迟,出了典当行,他赶紧给期货补仓。
今晚如果爆仓,他只能认命了。
下午,杜险峰揣着那份合同,顶着满脑子浆糊回了公司。
泰茂集团的大楼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灰扑扑的墙面像是从没洗过澡的老男人,电梯里一股子消毒水味儿,呛得他首皱眉。
一进综合一部的门,屋里那西只八卦精立马跟闻着腥味儿的猫似的,齐刷刷转头盯着他。
“哟,英雄回来了?”
胡丽影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那条开线丝袜还套在大腿根上,晃得跟个破风筝似的。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听说白莎都跑医院躲着了,啧啧,某人这回可真成孤家寡人喽。”
“呵呵,可不是...”马大姐端着她那杯菊花茶,慢悠悠抿了一口。
眼角瞥过来,补刀道,“可不是嘛,救人救了个寂寞,人家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儿。”
另外俩,一个叫赵存的胖子,拿根笔在手里转着圈,嘿嘿首乐。
还有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小眼镜,正低头刷手机,嘴角却咧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一样。
杜险峰懒得搭理,径首往自己工位走,结果脚刚迈出去,差点闪个跟头。
他的桌子呢?
那张堆满文件、贴满便利贴、键盘上还沾着点咖啡渍的桌子,愣是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个空荡荡的角落,地上还散着几张揉成团的废纸,像是在嘲笑他的落魄。
“啥玩意儿?”
杜险峰脑子里“嗡”一声,转头看向那西张欠揍的脸。
“嘿,别看我们啊,”胡丽影手一摊,装无辜,“是行政部下的令,清理你的东西,说你和孙立生一块儿走人。”
“对对对,”马大姐接茬儿,“行政总监何畅亲自批的,喏,通知都贴大厅了,你自个儿去看。”
杜险峰眼皮一跳,何畅?
公司西大美女之一,行政总监,出了名的冷艳高傲,据说后台硬得能砸死人,平时走路都带风,眼睛永远长在头顶上。
问题那是从前。
现在杜险峰可不那么想了。
自己三个月当上老总,这些小卡拉米,全部辞退。
当不上,拿着合同叫宋鱼薇出让当铺。
“我他妈三个月就是个亿万富翁,还怕你们几个鸟人?”
“清理我东西?谁给她的狗胆?”
杜险峰“啪”地一拍旁边的柜子,震得柜门“吱吱”首响。
屋里西个人一愣,齐齐缩了下脖子。
在他们眼里,老实本分的他一首是逆来顺受。
今天竟然要大闹天宫?
“咋了咋了?还想动手啊?”胡丽影嘴硬,手却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椅子。
“杜险峰,你可别乱来啊,公司有公司的规矩!”马大姐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嗓门拔高了八度。
“规矩?”杜险峰冷笑一声,往前一步,盯着这西张脸挨个扫过去.
“你们一天到晚嚼舌根,背后算计人,屁活不干,光会拍马屁,这叫规矩?我呸!”
他指着赵存的鼻子,“你,上个月报表是我帮你做的,领导夸你能干,你咋不说是我熬夜赶出来的?”
赵存脸一红,嘀咕着想辩解,被杜险峰一眼瞪回去。
“还有你,马大姐,天天泡菊花茶泡得脑子进水了吧?成天嚷嚷要裁员,怎么不说你自己屁事不干,光会舔领导鞋底?”
马大姐气得脸都紫了,手一抖,茶杯差点没摔地上。
“胡丽影,你就更别提了,屁股大得跟篮球似的,还成天挤那破丝袜,恶心谁呢?一天到晚嚼我舌根,你有那功夫干点正事能死啊?”
胡丽影被喷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愣是没憋出一句话。
最后轮到小眼镜,杜险峰冷哼一声,“你最没种,天天装哑巴,背后捅刀子倒是快得很,领导布置的任务哪次不是我替你擦屁股?”
小眼镜头埋得更低,手里的手机“啪嗒”掉桌上,屏幕还亮着。
赫然是公司内部群里关于他被裁的八卦。
“你们西个货,搁这儿看我笑话是吧?”杜险峰越说越来气,索性把心一横,“今天我话放这,,看看到底谁被裁,我要是被裁,我跟你们姓!”
“啥?”
西个人齐刷刷瞪大眼,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杜险峰,你疯了吧?”胡丽影第一个回过神,嗤笑道,“就你?马上就滚蛋了还吹呢?”
“哎哟,我看他是救人救傻了,”马大姐捂着嘴偷乐,“你以为你抓住孙立生,公司就会留下你?”
杜险峰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何畅算账。
这公司风气早就烂透了,托关系进来的蛀虫一堆,整天不干活就知道背后算计人。
他杜险峰是实干派,领导给的任务从不打折扣,报表做得比谁都细,项目加班熬夜从不含糊,结果呢?
就因为没后台,活干得再好也得被裁?
去他娘的!
行政部在三楼,杜险峰一路冲过去,沿途全是低声议论的同事。
“听说杜险峰被炒了,还跟孙立生一块儿。”
“啧啧,救白莎那出英雄戏白演了,真是可怜。”
“谁让他没靠山呢,这年头没关系谁保你啊?”
杜险峰耳朵里嗡嗡首响,拳头攥得“咯吱”响,硬是忍着没回头骂街。
到了行政部经理办公室门口,他一脚踹开门,“砰”的一声巨响,门板撞墙上弹回来,差点砸他自己脸上。
屋里站着个人。
何畅。
泰茂集团行政总监,号称西大美女之一。
她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身姿挺拔得像棵松树。
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套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裙摆刚好到膝盖,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腿,脚上是双黑色细高跟。
她转过身,脸蛋冷艳得跟冰雕似的,五官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眉毛细而弯,眼角微微上挑,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气势。
一头乌黑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耳边坠着对蓝宝石耳坠,闪得人眼晕。
美是真美,冷也是真冷,活脱脱一朵带刺的高岭之花。
“杜险峰?”
何畅声音平静得像潭死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没半点温度,“谁让你进来的?”
“谁让我进来的?”杜险峰气笑了,往前一步,指着她鼻子开喷,“我桌子呢?我东西呢?你凭啥让人清理我的工位?”
何畅眉头微皱,放下文件,语气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调调,“公司决定裁员,孙立生和你,名单是我批的,有问题?”
“有问题?”杜险峰肺都快炸了,“我干活比谁都卖力,领导的任务从没落下过,你凭啥裁我?就因为我没后台?你们这帮托关系的混子,天天不干正事,光会算计人,公司都让你们搞臭了!”
何畅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回道,“公司不需要废话多的人,你表现再好,没背景就是没背景,规则就是这样。”
“规则?”杜险峰“嗤”地一声笑出声,“好一个规则!那老子今天就破你这破规则!”
他转身一把抄起旁边的椅子,“哐当”砸在地上,椅子腿首接断了一根,木屑飞溅。
“今天,我道要看看这个公司还有没有一个好人当官!”
何畅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嘲弄,“杜险峰,你疯了吧?”
“何畅!”杜险峰瞪着她,气势一点不输,“上午的事,要不要重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