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险峰坐在办公室里,椅子吱吱响。
他靠着椅背,手指敲着桌子,心中盘算。
“这个万兆辉都够进监狱了,怎么这么多年没人动他?”
“毛主任,光偷漏税这块?”
毛良站在对面,满头汗,手里攥着手机,衬衫湿得贴在背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会议室里还坐着几个手下,小吴端着水杯,低头不敢吭声,另一个财务部的眼镜男翻着账本,手抖得跟筛子似的。
“杜总,要不把万兆辉调过来问问?”
毛良试探着开口,眼皮跳了跳,偷瞄杜险峰一眼。
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生怕说错一句挨骂。
杜险峰眯眼,手停下来,盯着毛良,“行,你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他声音低沉,透着股烦躁,手指点了点桌面,像在压着火。
毛良赶紧点头,掏出手机,手指哆嗦着按号码,开了免提放桌上。
“嘟嘟”几声,电话通了,对面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
“喂,谁啊?”
万兆辉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来,带着点不耐烦,像刚睡醒。
毛良擦了把汗,低声说,“万总,我是毛良,杜总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你有空过来一趟吗?”
他眼角瞟着杜险峰,站得更首了,像个传话筒。
对面“嗤”地笑了一声。
万兆辉依然强硬,“没空,我忙着呢。”
毛良看了眼杜险峰的死人脸。
低声道,“万厂长,这样不好吧。”
这时候,手机里传来一股南方口音,“怎么?是个总都能命令我,我认识他是谁的拉?杜总?没听过。”
“再说,公司的事,每年不都有审计人员查吗?我这是?违法乱纪了?”
他又嘀咕几句,“一个小职员开除几个员工,就开始管地方的事了?拿着鸡毛当令箭!”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毛良脸一白,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
小吴低头抿了口水,偷瞄杜险峰一眼。
杜险峰眼皮一跳,嘴角抽了抽,火气蹭蹭往上窜。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吱”地往后滑,一把抢过手机。
“万兆辉,老子没空跟你废话!你不来是吧?那就等着检查组去吧!”
对面愣了下,万兆辉冷笑,“吓唬谁呢?我怕你?”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忙音“嘟嘟”响了两声。
杜险峰把手机递给毛良。
“这孙子谁啊?这么嚣张?”
毛良咽了口唾沫,低声说,“万兆辉,闰龙制药的头,跟马总老婆家有亲戚,平时没人敢惹。”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算是把自己彻底交给杜险峰了。
杜险峰冷哼一声,手缓慢地插进裤兜,来回踱了两步。
“没人敢惹?老子就惹了!”
他眼底闪着光,脑子里转得飞快。
万兆辉这态度,肯定不简单。
他得弄清楚这家伙跟黄村长到底知道多少血芝的事。
正好好久没回家了。
不过走之前,还需要个尚方宝剑。
“毛主任,你跟财务部要个精通药企账目的会计,我去找黄志坚。”
说完他起身离开。
故意说是黄志坚,其实是找个地方给宋鱼薇打电话。
走到僻静之处,他拨通了宋鱼薇的手机。
“宋总,我要去查闰龙药业,你给我做个后盾,那万兆辉不尿我...”
“险峰,谁让你查闰龙?”
宋鱼薇马上打断他。
闰龙是父亲打过招呼的,由他父亲自己管理。
宋鱼薇以为父亲为了养生,秘密在研发什么药物。
也没放在心上 。
“宋总,这个闰龙事太多,不管管,公司将来要出大事。”
“险峰,什么大事,你细说说?”
“宋总,我们是他的主管部门,据以前的主管毛良汇报,他们虚报财务,挪用研发费用,税务己经在查他们了,而且人事都是自己高管的亲属,领导万兆辉据说贪污的更很,到现在还几百万的欠款赌不上。”
这会的宋鱼薇刚开完董事会。
正和法务总监黎雪去公司办交接。
“险峰,你等我一天,我今天事多,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
杜险峰咬这后槽牙,万兆辉刚才的嚣张刺激的他火还没熄灭。
忍不了了。
还口口声声叫我当老总。
现在是个人都不得。
这个家怎么当?
“不行,我必须立马就去,你不是给我做后盾吗?我到时候再找你。”
说完他挂了手机。
箭在弦,不得不发。
都跟财务要人了,都跟姓万的嘴炮打出去了。
这时候怂,那以后还在公司怎么待下去?
白莎个浪货不得乐疯了。
回到办公室,一进门,见到了财务总监周琪。
“周总?”
周琪没有其他美女穿的那么夸张。
而是非常正统,规矩的职业庄。
但颜色都是浅颜色,很年轻,很高雅。
她的部门没有什么管理只能。
所以不用那么威严。
她穿着一身乳白色的宽松外套。
阔腿裤,松糕鞋。
和昨天的饭店老板大相径庭。
“杜总,听说你要财务懂药企的?”
杜险峰连忙点头,热情的招呼。
"来来,坐下说,小吴,咖啡来一杯。"
“不用客气了,杜总我不喝咖啡。”
??
还有不喝咖啡的?
“嗯,我胃不好,说正事吧。”
杜险峰连忙亲自拿了一瓶苏打水。
递给她,“来,我也进一下地主之谊。”
周琪划着简装,只有弯曲的睫毛能看出一丝化妆的痕迹。
她很优雅的接过水,“谢谢!你也真会借花献佛!”
杜险峰尴尬的笑笑,“我献的是女菩萨!”
一句话吧周琪说的脸红了。
“呵呵!”
她低头,小心的整理这垂下的几根发丝。
“是这样的,周总,我们要去下属的药企闰龙查账,我们综合部是他的管理机构,但是我需要财务出个人以是公正!”
周琪抬起头,又点了下。
“我明白,财务部一个西个人,只有我懂药企的帐,看来我亲自去吧。”
“才西个人?”
周琪点头笑了,“你以为就你在裁员?现在各个部门都借着你的风头裁员呢?”
杜险峰大吃一惊。
“这帮人都会拉仇恨。你带的头,这祸将来都推你身上。”
周琪似乎在提醒他。
不过,她又给他鼓励。
“其实你做得对,正好利用这股风,集团才能轻装上路。”
杜险峰当然是为了自己。
反正不是自己当家就是宋鱼薇当家。
他这么干,怎么都对。
只是外人都以为他是个出头鸟。
“行,中午吃完饭就出发,我们开两辆车。”
“好,我回去准备一下。”
杜险峰连忙起身,“好,中午你别自己走了,我请你吃饭,之后就一起走。”
“这回不是借花献佛了。”
周琪也笑了。
笑得杜险峰不觉心中一荡。
周琪从外表,穿着和气质。
都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女人类型。
贤惠,温柔,善解人意。
只可惜,和宋鱼薇己经这样了。
这份心思只能放下。
他只希望多个周琪这样的红颜知己。
在这大染缸一样的社会里,几乎找不到周琪这样的女人了。
一个小时候。
杜险峰带着毛良,小吴,还有周琪一到公司对面的一家清真菜馆。
“周总!这里的素菜很好吃。”
“杜总,出了公司,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周琪很大方,来到桌旁,主动给大家倒大麦茶。
“好!”杜险峰也很想和她亲近。
但没有什么邪念。
只觉得周琪这样的人都是一本正经的男女之事。
“这里的奶皮子吃饭前来一碗开胃。”
“险峰,会不会吃多了?”
杜险峰将桌上的奶皮子推到周琪面前。
“这里的奶皮子吃饭前来一碗开胃,你试试?”
周琪点头,轻轻舀起一勺奶皮子,优雅地送入口中,“嗯,味道不错,很香醇。”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担心,“险峰,会不会很酸?我胃怕酸。”
杜险峰笑了笑,“没事,这奶皮子分量不大,开开胃,正餐才好下肚。”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开始“嗡嗡”的震动。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居然是何畅打来的电话。
杜险峰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想起昨晚的“八仙过海”,顿时头疼起来。
昨晚的一场“意外”,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何畅明显对他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期望。
但杜险峰心里早己把她定位为“”,实在是没有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意愿。
他瞥了一眼正在低头品尝的周琪,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说着站起身,走出包厢。
走廊里,杜险峰接起电话,尽量保持平静,“喂,何总?”
“险峰,中午有时间吗?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杜险峰心中一紧 。
他连忙编了个谎言,“不好意思啊,我己经不在公司了,因为临时有事,我得开车去外地,暂时回不去。”
何畅显然有些失望,声音软了下来,“去外地?有什么急事呀?不能吃完饭再走吗?”
杜险峰挠了挠头,继续撒谎,“一个家里的亲戚生了急病,我得赶紧去看看。”
何畅追问,“亲戚病了?严重吗?要去多久?”
杜险峰故意叹气,“具体不清楚,我得过去看看情况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何畅似乎仍不甘心,“那也太急了,昨晚我们……你不在公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似乎在提醒,倒不如说在勾引。
杜险峰一听她提起昨晚,更加懊悔不己。
“昨晚是个意外,何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太放在心上行吗?”
他试图把关系拉回到“”的尺度上。
何畅声音一沉,显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意外?杜险峰,你把我当什么了?昨晚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吧?你现在想起要甩包袱了?”
杜险峰有点无力,“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现在都在公司,这种事情万一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所以,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
何畅冷笑,“杜险峰,你倒是挺会打算的。那我算什么?发泄工具?”
杜险峰无奈,“何畅,我这真的有事,回头我再找你聊吧。”
挂掉电话,杜险峰握紧手机,暗骂自己。
昨晚怎么就没忍住呢?
何畅这种女人,一旦缠上,麻烦就大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回到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