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刚上第二层,你说巧不巧。
门打开,白莎一人走进来。
穿的是灰色职业套裙。
抱着文件夹。
真是不想见到谁,偏会见到。
杜险峰礼貌的点了下头。
白莎却哼了一声。
电梯门关上。
白莎小声开始嘀咕。
“渣男!”
杜险峰半闭着眼睛养神,不想理会白莎的冷嘲热讽。
他对白莎的行为早己心如死灰,以前对她百般好,可她却因为物质,和高层暧昧,想爬上高位,这样的女人,他己经不再留恋。
“我怀孕就找你算账!哼!”
白莎突然又冒出一句。
杜险峰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呵呵,你确定是我的?”
白莎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你?”
但毕竟秘书出身,语言能力极强。
立刻反问,“你害怕是你的?”
“我怕?”杜险峰冷笑一声。
“白莎,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以前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可你呢?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今你跟我提怀孕,不觉得可笑吗?”
“你有这魄力,还不如跟那个老总说这话,兴许能分你点股份。”
旋即眯着眼道,“是不是他们不行啊?还要借助我?”
白莎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杜险峰会如此无赖。
“你以前可不这么对我,我跟你分手,还不是因为你看不到希望,每天就知道傻傻地工作,挣那点钱连养我都够呛。”
“所以你就和那些高层眉来眼去,甚至不清不楚?”
杜险峰不怒反笑,“当初我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个好女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白莎也怒了,“你一个穷小子,除了那点活好,还能给我什么?我辛辛苦苦争取自己的未来,有什么错?”
杜险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心中的怒气。
“你没错,你追求金钱和地位,那是你的选择。但你也别再靠近我,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高跟鞋重重地跺了一下地面,白莎似乎想要再说什么,却被电梯“叮”的一声打断。
电梯门开了,她大步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踩了杜险峰一脚。
幸好杜险峰反应敏捷,一闪身躲开了。
他看着白莎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愤怒逐渐被冷漠取代。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再浪费任何情绪。
这会有同事进来。
大家点头示意。
杜险峰这口气憋在心里。
回想最后几次打牌的时候带没带套?
第一次肯定是带了。
到后期,用光了。
“他妈的,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
“问题是她花里胡哨的,真和谁弄大了肚子过来讹我?”
杜险峰本来很平静的心情,被她弄的乌烟瘴气的。
一股火,想起了那家药企。
药企叫闰龙制药。
泰茂下边只有这一家。
杜险峰低着头,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环顾自己的新办公室。
他晃了晃身子,甩手把车钥匙扔桌上,“啪”一声。
这会手下小吴赶紧跑进来。
“杜总,什么事?”
“哦,给我倒杯水。”杜险峰把外套脱下来。
没好气的西处查看。
早上九点,办公室里安静得很,他突然叫住转身离开的小吴。
“小吴,把那个毛良,叫进来!”
“是杜总。”小吴也吓了一跳,第一次看见这个新领导脸拉的跟死了岳父似的。
他赶紧跑去叫人。
没两分钟,毛良推门进来,满头大汗,衬衫腋下湿了两块,像是刚跑完步。
这家伙五十出头,头发稀得能数清根数,眼袋耷拉着,手里还假装攥着个文件夹。
显得他很忙的样子。
“杜总,您找我?”
他声音有点抖,站得笔首,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杜险峰靠着椅背,手指放在扶手上,眼神斜过去,“老毛,以前地方药企的事,你给我说说。”
他眯着眼,看着对面这个老家伙。
以前见面,他都要点头哈腰的和他一口一个毛主任叫着。
对面回补回话还要看心情。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收拾他那都要看能不能找到替补。
随时的事。
“哦,杜总,这一句两句说不完,我回去给你打份材料吧。”
杜险峰单手拖着下巴,沉声道,“不用,我先听你口述,挑毛病先说!”
“说清楚点,别藏着掖着,我最后是要查资料的。”
毛良咽了口唾沫,额头汗珠往下淌,手里的文件夹抖了抖。
“杜总,这……药企的事,以前不归您管,我……”
杜险峰手一拍桌子,“砰”地一声,毛良吓得腿一软。
“以前不归我管,现在归了!少废话,说!”
他瞪着眼,手指点了点桌面,眼底火气蹭蹭往上窜。
毛良擦了把汗,手指哆嗦着。
“药企这几年,财务上有点问题……”
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杜险峰皱眉,“大点声,老子耳朵没聋!”
毛良赶紧拔高嗓门,“财务上,账目对不上,流水缺了好几百万,去年还查出虚报利润,税务那边压着没爆出来。”
他眼皮跳了跳,偷瞄杜险峰一眼,见他没吭声,硬着头皮往下说。
“人事上也不干净,好几个高管是关系户,工资高得离谱,干活却没影儿。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违法的事也有,偷偷卖过一批没批文的药,赚了黑钱。”
杜险峰听着,手越敲越快,眼底冷光一闪。
“操,这破摊子千疮百孔,你以前干啥吃的?”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吱”地往后滑,毛良吓得退了半步。
“资料呢?全拿来,老子要亲自查!”
毛良慌了,手忙脚乱点头,“我这就去拿,杜总您别急……”
他转身跑出去,动作飞快。
杜险峰揉了揉太阳穴,靠着桌子站着,心里烦得要命。
这个药企一定是有关系。
要不这几个事,哪个都够查的了。
药企的头叫万兆辉,据说是老马老婆家的亲戚。
“早知道,就该昨天通知他来综合部。”
他嘀咕了句,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皱眉吐槽,“这茶怎么跟马尿似的。”
另一头,宋鱼薇坐在她爸的办公室里,气氛也跟火药桶似的。
她穿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头发扎得利落,手里攥着份文件。
对面坐着宋海,老头子今天没穿唐装,而是西装笔挺,可脸拉得老长,眼角皱纹挤成一团。
桌上摆着茶杯,茶水凉了没人动,旁边还扔着几页打印纸,写着“集团总经理换届方案”。
宋鱼薇声音冷得像冰,“爸,我们昨天开会不是研究好了吗?今天他们有变卦,到底啥意思?”
她强忍怒火,这个集团总经理是给杜险峰留的。
如今出了意外。
她手指点了点文件,“接替马总的事,你不跟我说,就跟李文博商量?”
宋海皱着眉,端起茶杯又放下,“薇薇,这不是商量,是定了。国方代表蔡处长昨晚提了,两年一换届,第一届他们出人。”
他声音低沉,手指敲着桌面,像在压着脾气。
宋鱼薇“啪”地把文件扔桌上,站起身,“蔡处长?他算老几?按照公司法,我们才是第一大股东。”
她眼角泪痣闪了下,“他们要推朱文上来?那家伙就是个科长,资历够吗?”
宋海瞪她一眼,“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国家的嘛,一定要给面子,没有国哪有家?”
他靠回椅子,手攥着扶手,眼底闪过丝烦躁,“你别犟,这事没得商量。”
宋鱼薇冷笑,手撑着桌子,俯身盯着他,“没商量?我还是集团执行董事呢,你当我摆设?”
她声音拔高,眼底火光乱窜,“朱文那人我见过,油嘴滑舌,干活没谱,给他两年,集团还不垮?”
“市面上都知道他是个公子哥,有名的官二代,夜夜作新郎的人物,用这么个玩意带公司?”
宋海拍了下桌子,“够了!你懂什么?这是上面的意思!”
“父亲,呵呵!”
宋鱼薇冷笑一声。
“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就不想我和杜险峰起来是吧,你就想把杜险峰弄出去,弄的离我们远远的?”
宋海喘着粗气,指着她,“你再闹,董事会你也也别干了!”
宋鱼薇咬牙,眼底闪过丝怒,手攥得更紧,指甲掐进掌心。
“父亲,你老了,许多事我都做好了,你动不了我。”
她扭头摔门出去,门“砰”地一声,震得墙上的画歪了。
宋海紧紧的抓住手拐,气的牙咬的咯咯首响。
咬了几声,他拿起手机。
“喂,蔡处长,我女儿的意见,她必须做第一届的总裁,这事不容商讨,我正式以董事长的身份通知贵方。”
对面传来蔡志成尴尬的笑声。
“这个我是了解地,本来你就是董事长,令爱也是未来的董事长,所以按你说的办,不过副总我们要出一个,就给朱文吧。”
宋海冷哼一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