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然的动作、神态，细节都抓得几乎神乎其神。

‘自己’身上的「墨鳞」紧贴着身体，丝滑的长裙贴合得像是淌下的水，真的似蛇般游动。

俯下身体的‘自己’，似乎真的在娇媚得注视着绘卷外，款款摇动着腰肢。

那种诱惑的风情，甚至让聂清婉自己都想站在‘自己’身后，搂住‘自己’的腰。

而最关键的...还是绘卷中远比现实夸张，似是要开衩到腰间的过高开衩。

点在自己腰侧下臀线的红色小痣，确有其然的同时...也让整幅绘卷都鲜活了起来。

深呼吸——

努力试图控制住自己情绪，聂清婉好像也发现——

自己的神魂之力，在观阅那幅绘卷时，隐隐地...好像都活跃了起来。

聂清婉毕竟是化神境的修士。

对于神魂之力的敏锐程度，远不是才步入元婴没几年的梦若欢可以相较的。

此事非同小可。

更加确切地说，和神魂之力有关的一切事项都非同小可。

聂清婉的眼中精光烁烁。

她仿佛明白了故左那个家伙连满红裳那样的不世天才都不收，偏偏要收一个先天无灵根的废柴，还把故素绡也留在云烟山，照料这么一个先天无灵根的‘废柴’的原因了。

在凌烟府内，有些流传的谣言——

也未必是谣言。

故左——

天虞上人——

她确实被雷殛重创了神魂。

轰——

化神境修士可怕的威势直冲云霄。

故素绡感知着身旁师姐好像紧张到身体肌肉都紧绷起来的身躯。

看着面前聂清婉那种古怪窘迫，看似羞愤交加连‘势’都控制不住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神识跟着扫过，看向了师姐的房间。

然后...故素绡的小脸也惨白了起来。

她看到了自家师姐之前画的画。

她本来是会提醒师姐收起来的，但是...刚刚在听到师姐口中梦呓的其他女孩子名字时，故素绡的小醋缸子都被打泼了。

等到之后...故然将故素绡抱在腿上安抚的时候，故素绡的小脑袋里，除了师姐以外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才有了眼下这样的疏忽。

有些难堪地顶着聂清婉的气势，故素绡心里面已经开始计划起了怎么在聂清婉手下保住师姐，怎么带着师姐亡命天涯了。

她毫不怀疑——

暴怒的聂清婉能一掌当场把师姐拍死。

哪怕师姐是天虞上人这辈子唯一的弟子。

反正...故左那个魂淡和聂清婉之间两肋插刀和「两肋插刀」的事情也没有少做，她们的关系很好，但也真的「很好」。

故素绡的身体都已经如弹簧般绷紧，一触即发。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用身体替师姐挡剑的准备。

只是...有些出乎故素绡的意料，聂清婉并没有如她意想之中的暴怒，而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势」。

端坐在那里的聂清婉放下交叠的腿，脸上在一瞬间也丧失了所有表情。

女人看起来如一潭幽深的潭水。

让人摸不着底。

但是...聂清婉的耳尖，依稀间还隐隐地泛着点淡淡的赤红颜色。

聂清婉努力试图压住自己心头的怒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本来是抱着这小故然说不定对自家乖徒弟有什么意思，才来故意逗弄逗弄小故然的。

自己还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现在...聂清婉的神识死死地盯着那幅绘卷。

看起来想要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也不只是故素绡。

自家的乖徒弟...像是变成了那‘楼台’。

有人想要乘那‘楼台’而来。

毕竟...少女那幅绘卷画得实在是太过生动。

生动到让聂清婉已经开始思考，少女在背后究竟注视了自己多久。

难怪——

难怪那天凝烟被袭击了。自己明明还没有自我介绍，故然就认出了自己。

压抑着脸上的表情，低垂着眼睑，聂清婉努力深呼吸，试图理清自己脑袋里那些嘈乱的思绪。

但是...那幅绘卷给聂清婉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太大。

大到她甚至觉得自己一旦没收住那么一点情绪，可能就会一掌把这个小魂淡当场拍死。

到时候故左那个家伙回来...

「等一下——」

「等一下——」

聂清婉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到了。

「故左——」

「你的徒弟...看起来好像...很不错呢。」

part.24 小故然送一幅画给我，可好？【一更】

聂清婉握着筷子，整个厅内一片死寂。

故素绡早已经屏住了呼吸。

少女的身体都如弓弦般紧绷。

她时刻关注提防着聂清婉的动作，生怕暴怒姿态下的聂清婉，直接一掌把师姐打死。

夹在故素绡和聂清婉中间，故然的背后也冷汗涔涔地渗出。

虽然说故然的体质并没有染凝烟那么特殊。

只要稍微一紧张，透出的汗都能把衣里衣外全部濡透。

但...故然外裳底下，亵衣的后背还是被汗水浸湿，和后背紧贴在了一起。

在思考着怎么向聂清婉解释和道歉的同时，故然已经做好了直接‘重归轮回’的准备。

「对不起了——」

「小师妹。」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

「昨天晚上，我一定...」

而聂清婉...

女人努力压抑着内心澎湃的情绪，试图将自己的神识注意力从那张瑟气到过分的绘卷上挪开，同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试图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不要一巴掌直接把故然拍死。

「不要生气——」

「不要生气——」

「只是小辈而已。」

「而且...她还那么得喜欢自己。」

对啊——

「她喜欢自己。」

对于喜欢自己的人，只要不是那么地深恶痛绝，多多少少还是会更加容易原谅她的。

「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是因为喜欢着自己...幻想着自己，才会画出那样的绘卷。」

「那幅绘卷虽然有那么亿点点的风月。」

「不过...自己的体貌特征，自己的神情，不是都还抓得很准么？」

「谅她也不敢把自己的绘卷拿给她人看。」

「大概——」

「只是小女孩在梦呓什么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拿出来家夹脚的绘卷罢了。」

「对——」

「一定是那样...」

「才怪啊！！！」

聂清婉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古井无波，但是女人嫣红的眼底下，却是一片暗流汹涌，湖水泛滥。

「那种事情更加奇怪了好嘛！！！」

「对着自己...什么的。」

没办法——

身为顶级水灵根体质——

玄水脉的持有者，在某些方面，聂清婉较之染凝烟，简直就是一脉相承，不——

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化神境修为的聂清婉，对于身体的掌控，更加精细一些罢了。

聂清婉只能在装着一副好像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

在意识到了故然的‘香饽饽’属性之后。

面对少女的失礼，聂清婉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她。

但是！！！

这件事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翻过去了！

小丫头斗胆包天，竟然...竟然敢把自己当做‘素材’，还是偷偷地...聂清婉可不是什么会闷声吃亏的角色。

早晚...她都要让故然付出‘代价’。

但是在那之前——

聂清婉低垂着眉眼，故左的徒弟很不错。

作者：813979(19)

她很喜欢。

真武阁也不介意再多一个‘小师妹’。

“那个贼人没有伤害凝烟的意思。”聂清婉轻轻开口，女人的声音较之之前，似乎都有些干涩。

不过眼下这种情形，谁还敢去在意聂清婉的喉咙干不干。

“他打开了凝烟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