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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熏制野货

“阿姐,快过来看看,我们梯子架起来了。”阿谷喊着,举着火把蹬了上去,三两下窜进了炕洞,不一会儿又举着火把站在洞口呼喊着。“快上来,快上来”。

“走,我都上去看看。”大家围了过来。“今天就先凑合着用吧,等天明我去找根杉木,再重新做个。”小陈叔说着扶着简易木梯子,让大家一个个上去。

“这边一整排都是个土炕,就是起火的地方塌了,明天得修一修,冬日的时候还能用起来。”

“这可以睡上十几二十来个人了,这么大!”

“那还有个洞啊!”

“那个洞里是些盐巴,酒,还有糖!”阿禾说着举着火把率先走了进去。众人陆续进来后,被眼前的陶陶罐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还用力嗅了嗅!

“这酒香,真香!”陈阿公说着用力的嗅了嗅。

“大瓮罐的酒我们没有打开,还用不上,就先密封着,免得开了容易坏了。那些小酒坛的,我开了一个,就是酒就剩下坛底的一点了。”

阿禾说着打开之前开过的酒坛子。陈阿公接过一看,“乖乖~,我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颜色!这都成药材了。”说着递给边上的人,“你们看看。”

“对,那天阿姐帮我涂了点刮伤,我第二天都不红肿了。”阿谷说把袖子撸了起来“看,是不是快好了。”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这罐是盐,我己经打开了。”

“哇~这么多,我们以为你发现的盐巴,就是晚上下面用的那一盐罐。”

“有财爹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没醒!”阿贵婶子说。

“我觉得我也在做梦!”众人纷纷点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瓮罐是麦芽糖。”借着火光大家看到了,一瓮罐的麦芽糖,透明的一大罐子。“就是这会太硬了,不好弄下来,只能每次刮一点刮一点了。”

“还有个瓮罐里面装了麻布,不过己经毁坏的厉害了!明天可以把这个瓮罐清理出来,我们熏制好的肉可以放进来。”

众人兴奋的东摸摸,西摸摸。

阿禾走到角落掏了掏,拿出个小包裹。“这是我们在这里找到的300多两碎银。”

阿贵叔拿起银两掂量了一下说,“还银锈均匀,银子的成色应是上等。”说着把银子递给每个人看了一下,银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阿禾手上。

“这银子我分成五份,每家一份六十两,剩下的留着看看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就拿出来一起用。”阿禾说

“不用,不用。”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这些老家伙拿了银子也没用,你留着,等年景好了下山去买上几亩地。你们以后也有了盼头不是!”陈阿公说道,众人纷纷点头。

“你陈阿公说得对,都收起来,留着以后买几亩地比啥都强。”

“就是,我们若能活着到山下,我们家也还有几亩薄田。我们都种不动了,回头也一起给你们。”七公说。

“你若还要给我们,那我们明天就收拾收拾下山去,不留山上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让阿禾把银两收起来,阿禾无奈只好说“那我先收着,以后有需要再来找我拿!”

“都累了一天了,阿谷熏一簇艾叶,让阿公阿婆们早点休息。”阿禾说道。

“我去把那西床薄褥子拿来先铺一下。”王婶子说。

众人熏艾的熏艾,铺床的铺床,给篝火添柴的添柴。。。 。。。

“哎!我就说有啥事忘记了!瞧瞧这猪肉还在木桶里,阿谷去给牛蛙也加些水进去!”王婶子说。

阿禾闻言拍了拍额头,才想起上次熏的山麂肉。跑过去一看,只见山麂肉都缩小了一大圈,黑乎乎的一条肉,闻起来一股肉香味,看来明日搬到太阳下晒一晒就可以了。

于是大家又纷纷加入了熏制猪肉。“小陈叔,还是要先做个架子,这肉好挂起来熏。”

布满裂痕的手指正往肉块上揉搓盐霜。香料只有七婆贡献的一点点山茱萸果碾碎掺进粗盐粒。六十三岁的陈阿公眯起眼睛笑,眼尾皱纹里还沾着朱红色的香料末。于是众人相互配合半个时辰后把猪肉都挂了上去,木桶里放着特意留出来的几个大粗骨头,留着明天煲汤。

六七十条野猪肉悬在柏木架上,油脂凝成透亮的水晶珠,将坠未坠地悬在绛红肌理间。

老松枝燃起来时,青烟裹着松脂香,蛇似的往肉林里钻。油脂滴在火炭上溅起金花,“七阿公您瞧,这油花跟石榴籽似的!”噼啪声里混着阿禾和阿谷银铃般的笑声。

“当年老猎户猎了头老野猪,它獠牙有这么长——”七公展开手臂比划,火光将他的影子抻得老长,惊得阿谷后仰。却又传来了哈哈~的笑声,“七公,你快讲,接着讲。”。。。 。。。

老人沧桑的面容与绛红色的肉块交叠,像幅正在呼吸的古老壁画。阿禾往火堆里扔了把松叶,青烟再次腾起来,松香味混着肉香竟酿出奇异的甜。

三米长的几排熏肉架上,暗红色的肉块正悄然蜕变,油脂在慢火中析出琥珀色的光。

“那土炕都铺好了,靠内侧,就我们这些女的睡,我把我们带的包袱横在了中间,做个分割。”王婶子走过来说道。

“特殊时期,就不那么讲究了,大家将就将就就好了。”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都上去休息吧,这熏肉的火就保留一点碳火就行,等明天就干透了!”七婆说着带头爬了上去。

阿禾把山麂肉都用木桶装好,提上了炕洞说道:“小陈叔,阿贵叔我们把梯子拉上来,天明了再放下去。”

“是该谨慎些,这里可是九重山的山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几人合力把木梯子拉了上来,照样在洞口燃起一根粗木材。这一夜大家睡得无比的安稳,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彻山洞。

等阿禾醒来,炕洞里除了阿谷己不见其他人的身影,倒是洞外隐隐传来低低的说话声。阿禾看着晨光照射进来的光束,能看到上面细小的灰尘。

“阿谷,快起来,你的石蛙全跑了。”

“阿~我的牛蛙~!”阿谷说着咕噜爬起来就要往外冲。阿禾赶忙拉住他,“逗你的啦!”

“阿姐~~~”阿谷叫着又躺了回去,蹬了蹬腿。

“你没闻到香味吗?七婆和阿贵婶肯定煮好大骨头汤啦!起来去吃啦!”阿禾说着率先从木梯子上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