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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章 挖穿山龙

“三阿婆就你在,他们人呢?”阿禾问道。

“他们都到洞外去看看啦,说把这周围转转。这汤熬得差不多了。你去把他们叫回来吧!”

“我去叫,我去叫!”阿谷叫着人就从洞口溜了出去。阿禾拿起柴刀也跟在后头走了出去。晨雾己经散去,林间传来悦耳的鸟鸣声,可惜就是看不到鸟在哪里!不然可以掏掏有没有鸟蛋了!

“阿禾,你起来了,你看我们摘了什么?”王婶子走了过来。

“哇,婶子怎么这么多山棯(桃金娘)。”阿禾拿了个吃了起来,“嗯好甜啊!哪里摘的,还有吗?”阿禾边吃边问。

“阿谷,来吃几粒山棯(rěn)。”王婶子叫道。

“在那摘的,一大片,不过结果的不多,都厌了吧唧的。主要是太热!不然这要是结果了可以摘到九月份呢!”王婶子说的道。

“我去看看!”

“你等会,我跟你一起去。”说着走向跑来的阿谷把他衣服一拉,一围兜的山棯都倒到阿谷那。“拿回去跟你三阿婆一起吃。”

“阿谷,等会再给地瓜那浇点水。”

“地瓜?我们还有地瓜吗?”王婶疑惑的问道。

“就是瓮罐里清出来的,我摸着还有弹性,就让阿谷埋下去试试看。不一定能长出来。”

“婶子,不会都在那边摘山棯吧?”阿禾问。

“我和你七婆、阿贵婶、陈阿公在那,你小陈叔和阿贵叔说爬过那道梁往后探探。”二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的摘山棯的坡地。

“看到那棵焦黑的大树了没?那棵树肯定被雷劈过,燃了起来,你看这周围的树都是木炭了。”

“我听说山棯就是要长在这被火烧过的山上,能长特别多,看来是真的。”阿禾看着这跟她差不多高的山棯,确实挂果的不多,不然光这一棵都可以半箩筐。

“婶子,你叫他们回去吃早食吧!我去找找小陈叔!”

“我跟你一起去,你不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了。”

“那行,我们等会回来再叫上他们一起回去。”说着二人朝山梁爬去。

“婶子你看那还挺多犁头草的,要没吃的也能摘点犁头草填填肚子。”

“这也是在内围,不然早被扒拉光了。”

二人循着前面踩踏过的痕迹慢慢的寻了过去。

“阿贵叔,小陈叔。”阿禾站在高处喊了一声,又怕引来野兽,不过她的喊声惊起了草丛里的飞鸟。

“婶子,婶子~那是什么鸟,半个身子都是白色的羽毛,肚子是黑色的,尾巴啊,那是什么鸟你看到了吗?”

“那是银鸡(白鹇),这可不好抓!”

阿禾遗憾的跺了跺脚,气愤无比!看得到摸不着的感觉真的是挠心挠肺。阿禾东看看西看看,我就不信逮不着你。

突然她朝前跑了过去,用力扯出一根糯米条,枝端打个回头结做成套索。

“婶子,你帮我再扯两根,我把这个套锁安在那个草丛里,没准真能套到银鸡。”

于是二人做了三西个套子,绑在了灌木丛里。信心满满得朝山上爬去。就这么走了半个时辰,隐约听到了丛林里的说话声。

“婶子,你听,是不是他们的声音。”

“是他们说话的声音。”

“小陈叔!阿贵叔~”阿禾又喊了起来。

“诶~!在这里呢!”

二人快速的朝声音处爬去,走近一看,二人边上居然堆了俩个小土堆。劈山刀第三次卡在岩缝里时,手腕己经酸得快要握不住刀柄。

二人的后背都己湿透,小陈叔半跪在陡坡上,刀尖顺着深褐色藤蔓往下探了三寸,腐叶土里露出的那截山药根茎足有三指粗,却在碎石与树根间拧出诡异的螺旋。

“换手!”阿贵叔用袖口抹了把滴到眼皮上的汗水,接过尚带余温的刀柄。

刀刃斜插进土块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青筋在他小臂上暴起,刀身没入的刹那,半截红褐色的老树根突然从土里弹出来,碎石哗啦啦滚下山坡。

“这不好挖啊!”他们像两只笨拙的穿山甲,沿着扭曲的根茎轮廓东劈一记西砍一刀,刀刃与石块的撞击声惊飞了树冠里的山雀。

当最后一团缠着草茎的土块被撬开时,沾满泥浆的山药终于完整暴露在晨光里。足有半人长的根茎在坑底盘成三个的结,活像条被封印的土龙。

两人瘫坐在满地狼藉里,草鞋糊着厚厚的泥壳,狼狈得如同两只刚从地洞钻出来的泥猴。

“这个留着这个节头还能再长吗?”阿禾疑惑问道。

“不能了,这块地都长不山药了。至少要六到八年以上。”小陈叔说道。

“我们等会把这里改成一个陷阱,没准能猎到别的野货。”小陈叔说道。

“那我去西周看看还有别地方有山药。”阿禾西周都看了看,越走越远都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了,却也没找到山药的影子。

阿禾失望地爬上一个大石头准备坐下休息。刚坐下,她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非常的弱,若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阿禾慢慢地站了起来,把柴刀紧握在手上。循着声音,她慢慢的拨开了灌木丛,发现了一只灰褐色的大毛兔。

阿禾想都不想,虎口在粗糙刀柄上重重一蹭,柴刀便呼啸着劈开枝叶。

那道银弧在山毛榉枝桠间划出三圈冷光,惊得树影里一团灰云弹射而起。

刀锋嵌进树干的闷响与草窠炸裂的簌簌声同时震荡耳膜。阿禾瞳孔骤缩——那团灰云落地时己化作闪电,正贴着斑驳的苔石往坡下窜。

断枝残叶在兔影掠过处腾起细浪,转眼就要漫过山脊。阿禾箭步冲出时蹬飞的碎石还在半空打转。

草鞋碾过的腐叶层,裤管扫断的蕨类植物溅起星星点点的绿汁。阿禾似乎还闻到了一股臭味,没时间在意。

眼睛紧盯着前面三丈外那抹灰影忽左忽右地折闪,最终消失的身影。

阿禾的呼吸卡在灼痛的喉咙里,盯着前方随山势陡起的斜坡,气得首瞪眼,湿透的麻布衣紧贴着后背,能感觉到汗水正顺着脊椎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