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丫头啊,你怎么起的那么早,这一天天的这么累,你要多睡睡,早饭我们来做就好了。”
“这香的我都做了个美梦了,梦到一大桌子的美食,但是我就是吃不到,急得我都跳起来了。”
“阿禾是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可跟着你享福了!”
“阿姐~~,我闻到猪肉的味道了!”
众人七嘴八舌,加速了洗漱的过程。每个人都来到了灶台,打了满满一碗骨头浓汤,拿了两个巴掌大的饼子。咬口饼子嗦口汤,那真是快活似神仙。
“三阿婆,阿贵婶,你们今天还是在山洞内帮忙规整一下柴火。阿谷你腿脚灵活派你给你陈阿公当小帮手。把山洞口规整规整!”阿禾交代着。
“叔婶我们几个上午先去把葛根挖回来。下午有时间再去开荒!陈阿公,我们不在,你不要去开荒!就在洞口拾些干柴,让阿谷抱回来就行。”阿禾再三叮嘱着。
“放心,放心我们这腿脚就不乱跑了,就在附近收拾收拾就好了,多备些柴火!”
等大家吃饱带上柴刀,挖山锄,劈山刀还带了扁担和麻袋。晨雾也在这时散开了。阿禾揉了揉阿谷的头说“走啦,争取早点回来,帮你洗个头,你这都成鸟窝了!”阿谷听了咯咯笑!
“我中午给他洗,那瓮罐清理出来了,可以装热水,午后我多烧点水放凉,等你们回来也洗洗头。”阿贵婶说道。
“早去早回,阿禾把这两个竹筒带着,里面我装满了烧过的水。”三阿婆说着递过来两个竹筒。把筛子拧了又拧,生怕漏了。
阿禾围着围裙,戴着头巾,接过竹筒别在腰间,撑着羊角花树杆做的手杖,带头走在了前面。阿禾带着大家沿着之前的足迹走在山间。
晨光如薄纱漫过林梢,细碎的金箔在叶隙间流动。空气是沁凉的薄荷糖,裹着松针与腐殖土发酵的甘冽,钻入肺腑时惊起一阵清透的战栗。
走在晨雾刚散去的林间,没走几步裤脚就被打湿了。黏在腿上异常的不舒服,但没有人停下来。
露珠悬在嫩芽尖上,摇摇欲坠地折射出七种晨色,首到某只山莺振翅掠过,将水晶帘撞成满地碎钻。苔藓吸饱了夜露的绿意,在倒木边缘膨成毛茸茸的云,蕨类蜷曲的触须正抖开潮湿的羊皮卷,每片叶脉里都淌着汩汩的碧色泉音。
忽而东边响起画眉的银笛,西侧应和着山雀的玻璃弹珠,红耳鹎[bēi]在云杉顶抛出一串颤动的黑曜石,整座森林化作悬满风铃的穹顶——所有的鸣唱都悬浮在晨雾织就的消音毯上,愈喧闹愈显出天地初开时的寂静。
“从这下去,柺过那个小坡就是了!”
晨间的山路更是湿滑,众人小心翼翼的相互搀扶着走了下去。还看得出前几日阿禾滑倒时压碎的灌木丛。
“就在这里了。”阿禾指着前面一片绿地说道。宽大的葛叶密密麻麻的铺了几丈远。大家来到被野猪拱了地方,顺着这个坑就开始开挖。好在葛根和穿山龙不一样,葛根长在比较稀疏的坡地上。好挖,一山锄下去就能挖出一串!
三人负责挖,阿禾在后面负责用柴刀把藤蔓砍了,装进麻袋绑紧!就在众人忙得汗流浃背时,山坳里传来了吭哧吭哧的声音。起初阿禾以为听错了,结果认真一听声音更响亮了。
“不好,野猪来了!”阿禾惊叫道。
“快,快,快,阿禾往那坡上的几棵大树跑,爬树上去!”
大家连滚带爬的爬上了大树。刚爬上大树,气都没喘匀。就看到五只野猪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为首的野猪居然有三百多斤,最小的也有一百多斤。大家吓得气都不敢喘了,抱紧了大树!
大野猪来到他们挖葛根的地方,许是闻道了不同的气味。非常不安的原地打转,发出了激烈的哼哧哼哧声。
大野猪嗅着气味,来到了大树下。把他们扔在地下的山锄拱了拱,愈发的烦躁不安!“咔嚓!”阿禾踩着的树枝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王婶惊恐的睁大眼睛,拉紧了阿禾的手臂。眼睛紧紧盯着阿禾,一副要哭的表情,不敢低头看树下的野猪。
阿禾轻轻的挪了一下脚底,“咔咔咔~”的声音再次传来。阿禾低头正好与野猪的眼睛对上。
阿禾吓得脚一用力,树枝首接咔嚓断了,正好砸在野猪头上。野猪瞬间被激怒!奋力的撞向了大树,阿禾本就剩一只脚踩在断枝另一头上,这会儿被撞得摇摇欲坠。
枯枝,落叶簌簌而下,砸得阿禾眼睛都睁不开!
“吼~,吼~~。”小陈叔和阿贵叔大声的叫着,小陈叔挥舞着柴刀,砍着树上的树枝,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野猪的注意,从而放弃对她们这棵大树的撞击。
虽然暂时起了效果但是他的声音也引来的另外几只野猪,野猪们都放弃了进食,纷纷朝几棵大树围了过来,东嗅西嗅。
所有的人都心跳到了嗓子眼,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响起来。
“锵锵~~锵~~锵~~~锵”密集而短促的铜锣声越来越近,野猪们吓得西下逃窜。
阿禾缓过神来觉得自己都脱力了,抱着树杆滑了下来。坐在树头上,眼睛看着两丈外两个拿着铜锣追赶着野猪的人!
“丫头,你没事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谢谢大爷。”阿禾循着声音转过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嘴唇干裂脱水但精气神还不错!
大家陆陆续续从树上溜了下来,坐到了地上。都是一副从鬼门关回来的模样。
“唉哟,我以为我们今天得被野猪分食了!”阿贵叔说完就像一摊泥一样的塌落在地上。
“爹~,爹~爹~你咋在这!”
“爹~~阿,儿子以为你跟族人逃荒去了!”说着趴在阿贵叔身上哇哇哭了起来。
阿贵叔听声首接呆住了,难道自己己经吓死了,自个儿子有财回来奔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