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了猛烈的射击——当然，就像之前那样，这些火力只造成了微不足道的损伤，但李弘也没指望就靠这个干掉它。

她希望的，是刺激对方展开攻击。

果然，正如她所料，在被刺激之后，“莲华转轮王”立即将所有奇形怪状的眼睛都朝向了这群胆大包天，居然胆敢接近自己的家伙。接着，超过三十道极度加强的高温光线如同天堂的怒火般落下，击中了目标、又射入了下方的护城河里，一口气把元首宫的这条护城河烧成了一锅开水。巨量翻滚的蒸汽以极度壮观的形式腾上天空，让大半座祇园精舍都笼罩在了高温的云团之中。

而靠着这水蒸气云团的掩护，李弘，以及带着大贤者的卢修斯，成功落在了目标的肩膀上。

“很好，现在交给我吧。”在说完这句话后，大贤者打了一个响指。由于白色水汽的存在，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只知道，当云雾散去时，那可怕的存在已经消失无踪。现场只剩下了一片空间传送门消失后留下的轻微光学扭曲现象，以及第三军团之主和她的部下。

所有人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自己成功地活下来了。而且，圣战天使的直觉也让他们确定，大贤者已经不在这里了。

“裟椤双树花失色？”在良久的寂静之后，负责协调作战的荣誉卫队指挥官枫枫在无线电中试探性地问出了约定的暗语。

“是的，”李弘回答道，“诸行无常，盛者必衰。”





第十章 善后




一周之后，喜见城，元首临时官邸。

由于元首宫，尤其是大贤者平日驻跸的祇园精舍，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破坏得不堪使用，李弘不得不将自己的据点选择在了喜见城市长的官邸之中。这座三层石砌楼房位于一座旧文明纪元废弃寺庙的地基之上，位于喜见城海拔最高的区域，只要走到阳台上去，就能看到在之前的混战中遭受严重破坏的城区。

按照李弘的计划，这场战斗原本不应该导致如此可怕的损害与伤亡——至少二百二十名圣战天使、七十二名护法禁卫、超过一百个祇园精舍“修行者”以及四百多名辅助军士兵死在了交战中，更糟糕的是，还有超过一千一百名普通市民丧生，算上七八千名各种程度的伤员，在半天的时间里，喜见城内居然遭受了近万人的伤亡！

在这个人丁稀少、破败不堪的时代，这样的单次伤亡可以说是非常惊人了。更重要的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大贤者的突然消失，更是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从不老去，永远不死的大贤者就像是天空中高悬的太阳，没有她的日子，是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少地方立即发生了骚动、陷入了混乱之中。

为了让一切尽快恢复正轨，李弘立即召集了所有的军团长——当然，英理栖也作为军团长之一参加了会议。在经过短暂的讨论之后，他们勉强想出了一套逻辑自洽的说辞：根据这套说辞中的说法，造成喜见城巨大破坏和混乱的，是一只史无前例的“超巨型黯霜怪物”。为了打倒它，大贤者不得不牺牲了自己，以拯救无辜的市民。而发生在元首宫内的混乱与异动，也被解释成了“怪物袭击”的结果。

考虑到这套说辞的主要部分——尤其是“巨型黯霜怪物”的存在——确实是真的，人们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说法。接着，军团长们又宣布，由于类似的毁灭性袭击随时可能再度发生，全世界暂时进入最高等级的军事紧急状态，各城邦开始宵禁并进入战备程序。接着，在李弘拿出一份有大贤者本人签名的特别委任状后，她成为了下一任元首，并且得到了“巴西丽莎”的尊号……当然，在委任状上，并没有包含“大贤者”这个称号。

虽然李弘自己也不太想要就是了。

“姐姐好厉害！元首和巴西丽莎啊！”在那天，当李弘出示了委任状后，奥菲莉亚和安娜都像拿到棒棒糖的三岁小孩一样，高兴得跳了起来。只不过，缩在一边的清美却说起了怪话：“那个，你是怎么模仿了那家伙的笔迹的？”

“什么叫模仿？！这张委任状是真的哦！信不信我终身禁止你吃妙鲜包！”李弘有些恼火地说道。

当然，她的这话确实是事实：在那一天，当她成功护送大贤者抵达“莲华转轮王”身边后，后者立即打开了一座超巨型空间传送门，将这个大家伙、以及他们自己都送到了门的对面。李弘并不太清楚他们当时具体抵达了何处，但从天使装备的气压计的数据来看，当地的海拔显然在三千五百米以上——换句话说，应当仍然是在喜马拉雅山的某处。

传送门的另一侧是一片无人的平原，遍布着高海拔地区特有的落叶乔木和灌丛，一条不算宽阔的河流从一片显然曾经是旧文明纪元城镇的废墟中流过。“好了，就是这儿！”在与“莲华转轮王”一同落入这片废墟后，大贤者立即关掉了传送门，“我来搞定它！”

“你还能搞定这东西？”李弘问道。毕竟，她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这个大家伙是如何陷入失控状态的。

“当然可以。记住一点：创造、维护和破坏的难度，从来都不是一样的，”大贤者将双臂像探入一摊橡皮泥一样，探入了那个大家伙的躯体之内，“迷故三界成，悟故十方空。本来无东西，何处有南北？！”

在李弘过去看过的那些二次元作品里，像这样的关键一击，通常要么电光火石、天地变色，要么会出现各种相当华丽复杂、抓人眼球的特效，起码也是一大串“0”和“1”像是传送带一样狂暴轰入目标的效果。但是，大贤者的这一下子，至少在视觉效果上是相当朴实无华的：被她的双臂刺穿的“莲华转轮王”的身体部位像是人类皮肤发炎一样肿起了一大块，然后又重新塌陷下去，接着，这个庞然大物就像没有拼好的手办一样，突然分崩离析了。

“大家当心！”凭着圣战天使的反应速度，李弘在这头巨型怪物开始崩塌时，就抓住了大贤者，与卢修斯.塔克文一同带着她飞到了空中，并在安全的位置上目睹了“莲华转轮王”的终末——这个大家伙在几十秒内，自动分解成了先前构成它躯体的上千只黯霜怪物的模样，随着深蓝色的黯霜结晶体化为纷飞的碎屑，大量废铜烂铁像是开垃圾回收站一样，从残骸中翻滚而出，在地面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大贤者有些虚弱地对李弘说道，“诚然，要维持对这家伙的操控，难度实在是非常巨大，就算凭着我这和黯霜同化、运算能力远超常人的大脑也无法做到。不过好在，我有在所有亲手设计的系统中植入方便进行破坏的后门的习惯……嗯，这次看上去还算有用。”

“别说话，你的情况很不好。”卢修斯提醒道。

“这我知道。”

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大贤者压根没被伤到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