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犹如重锤,敲击在每一个听众的心上。“若是棒梗的行为仅出于孩子气,那么在场的各位难道也都是稚子无邪吗?”说到这里,张建军目光转冷,尤其是与贾东旭目光交接时,让后者不由自主地双腿紧闭。
接着,张建军进一步指控:“孩子犯下过错,家人的责务应该是批评与纠正,而不是跟着起哄,诋毁无辜。更甚者,你们竟想趁此机会对我进行恐吓勒索,企图榨取不应有的好处。”说到这,他将手中的棍子轻放在一旁易中海的头上,“你们心里明知这是一大过错,却仍然为了贾家的利益,隐瞒包庇,甚至参与恐吓我家。对于贾家及其帮凶,我不愿有任何仁慈。”
最后,张建军严肃地总结道:“主要犯罪嫌疑人贾棒梗、贾东旭及贾张氏,加上你们——”此时,他依次看了每个人一眼,“——如果你们坚持袒护贾家,那么在我看来,你们无异于与贾家共同作案,是这起犯罪案件中的共犯。”这一席话,仿佛一张巨大的法律之网向所有人罩来。
面对这样的指责,易中海等人显得极度不安和恐惧,而周围观看事态发展的居民们也都是一脸茫然。谁会平白无故地研究法律呢?尤其是在四合院里,许多居民文化程度有限。
阎埠贵悄悄看向张建军。尽管自已也并非法律专家,但由于近来每天阅读带回的报纸以寻求正统的理由,他对法律条文有了初步了解。在张建军提及的案件情况下,由于棒梗实际上没有抢夺成功,并且自身受重伤,同时又缺乏直接证人,因此若真举报,大概率案件只会以口头警告结束,具体到惩罚措施则是空谈。
“确实,他没实际得手,但是这不代表没有犯意。”阎埠贵决定不在此刻争执细节,以免惹恼张建军,继续说:“比如某人举起刀意图 * ,结果被人打跑了,并不意味着他未遂就不算是 * 了。”阎埠贵背着手,感叹这些人的法律知识多么匮乏,“这种情况应该叫做未遂,不论是 * 未遂还是抢劫未遂,最终判决虽然可能会减轻,但也逃脱不了应受的惩罚。”
至于具体的惩罚力度和减免情况,阎埠贵自认为忘却,因此并未继续深入讲解,以免误导。但这一番解释已经在人群中引发了思考,让人们开始审视这次冲突背后的法律后果。
反正也不会有用嘛。
“真是没想到,刚进保卫科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
张建军心中暗讽,这个阎埠贵倒是聪明,识时务的才能算是英雄。
“许大茂,你去保卫科,通知他们这里有违法行为。”
许大茂双眼放光!这是把自已拉上了战线!
“好的!”
“好的个头!”
许大茂刚想行动,就被贾张氏挡了下来!
贾张氏不知所措,文化水平有限,哪里懂什么法律。
但她是知道的,抢劫可是会蹲大狱的大罪!
她不安地看着易中海,又看看自已的儿子。
若张建军真的当案子查下去,先别说棒梗的生死,
易中海也会受到连累,可能不仅要服刑,还要被轧钢厂通报批评,这对他的将来影响巨大!
“张建军,听我说句话行不行?”
易中海竭力仰头求情,张建军这才移开了踏在他身上的脚。
易中海迅速拍掉灰尘,站起身,突然向张建军深鞠了一躬。
“今天的事全是一场误会,小孩子的言辞不当,加上贾张氏情绪激动,让我误以为他们遭到了委屈…作为邻居,我只是出于公义之心,并没有打算让你赔偿的意思。”
“这的确是个误会,希望张建军能别介意。”
易中海语气极其诚恳,不过没人看到,他面朝地时的脸上那深刻的愤恨。
不用说,这些表情,即使隐藏起来,张建军也大致猜得出来。
易中海低眉俯首道歉,对这个老家伙来说,就像骨头被人折断一般难受。
但这又如何?
张建军轻声笑了笑,眼前的这家伙至今还没明白过来。
说什么孩子口齿不清,又因贾张氏发飙他就跟着生气,难道他是猪脑吗?
“易中海,事情一开头我就分析得清清楚楚,现在你跟我说是误会?你把我当傻子吗?”
“我告诉你,既然你说这件事不会就此了结,那我就让你见识见什么叫永无止境!”
“今儿贾棒梗还有贾家的人,甚至包括你,谁都休想过个安稳日子!”
许大茂听了这话,见张建军铁了心要整治这几人,立刻准备去厂里请援。
然而贾东旭和贾张氏同时大声哀求了起来:
“张建军,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实在不是人!我们没有存心想讹你的意思啊!”
贾张氏见易中海的样子,心中害怕不已。
这位张建军难道真的要把他们关进去吗?
“建军兄弟,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听了东旭和棒梗的说法就急了……”
“你总不能跟我们这些老人家一般见识吧。”
贾张氏将过错全都推给儿子和孙子,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肯定是棒梗自已不小心摔倒的!”
说着,贾东旭一巴掌推了棒梗向张建军走去。
“这个小子害怕被打骂,所以才胡乱编造出这套谎言!我们确实没料到他会这样胡说!”
贾东旭毕竟是贾张氏的儿子,果断地将所有过错转嫁给棒梗。
对此,张建军只觉得这一家人实在 ** 。
“许大茂,要是你不去,我就换其他人去!”
见贾家人如孙子般道歉,许大茂心里正得意,一听张建军的话语,惊得打了个激灵,当即飞奔而出。
“张建军你等着!我马上叫保卫队过来!”
“许大茂!你到底要去找谁啊?”
“哈哈,许大茂,我们的队长在这个院子吧?你知道他住哪个门吗?”
后院里的众人,正听得许大茂大声喊叫时,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豪笑。
“人在后院!”
张建军忽然大喝一声。他已经听出来,是刘小光和赵山等人来了。
这些人为何突然出现?
“老大,我们来啦!”
话音刚落,几条身影迅速从正厅穿过,奔向后院,个个都是护卫队的成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突然来了?”张建军颇为惊讶。自已刚才正派许大茂去找他们,而这些人已提前一步进了院子。
“今天我们在这里巡逻,既来之则安之,就想先来给股长认识一下地儿。”刘小光挠了挠头,笑得很谦逊。其实这个想法是出自他个人。按理说,今 ** 本来不用当班,但是想到上午因愚蠢之举挑战了张建军……
即便后来被教训得心服口服,他对张建军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不过心里总归是不太自在。于是他认为,应多多亲近股长,领导有能耐,手下也能跟着受惠不是?
因此,今天轮班结束后,他特意留下陪伴其他人共同巡视。一踏入南铜锣巷区域,便提议一起来见见张建军,增进一些私人感情。
“没想到才刚进入中院,许大茂便嗖的一下跑出了。”讲述中,刘小光意识到后院似乎氛围不对,“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想以多欺少,找我们老 ** 烦?!”
一旁的贾张氏与贾东旭见到这群魁梧的保安们,立刻吓得瘫坐在地。“不是,没有!啥都没发生!”
贾东旭压低声音告诉发慌的妻子贾张氏这些人正是“为虎作伥”的张建军的党羽。
得知如此情况,原本颤抖不已的贾张氏惊恐至极,甚至举起了双手投降。
“没发生任何事……我想回去!”
“我们老大若不开腔,没人敢擅自行动!”刘小光等人毫不理会她,坚定站在了张建军周围。
“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人在做什么?”张建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事情的原委可复杂了。我叫许大茂出去也是想通知你们,这既是官方也是私下里的问题。”
“不管官方私下,老大请您先坐下来慢慢聊。”随侍之人立即搬出椅子放到张建军的背后供其就座。
张建军抱着小婉坐下后缓缓叙述下午发生的一切:“这是我的小女,可以称呼她小婉……她在放学的路上遇到的……”
说着,他指了指向角落里那位脸庞红肿的孩子,“他说是因为蜜蜂攻击以及小孩之间的玩闹所致牙齿掉落……总之,事情还没结束……”
张建军的解释让所有保护队员都感到异常愤怒,心想贾家人真是大胆妄为!竟敢趁着股长安置妥当之后就兴师问罪!
“何雨柱!易中海!贾东旭!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主动寻我们老大的麻烦!”刘小光边说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愣住的傻柱狠狠挥拳。
“武功还不错,但还是要先以理服人。”面对此景,张建军提醒道。
“对,老大说得对!”刘小光受此赞赏,满心欢喜返回原位。
张建军心中暗笑:这家伙分明是在报复私人恩怨——上午傻柱挑唆失败,他亲自出马给了傻柱一顿教训。显然这记耳光已被刘小光暗暗记住,等待机会予以回馈。
这一次总算是让他出了一口气。
而当贾东旭等人看到傻柱摔成这般模样时,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这简直,有一个张建军已经让人心生怨恨了,怎么又出现了几个调皮的小鬼!
“张建军……不对,张股长,我们真的认识错了!”
贾东旭拉过棒梗,面露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小崽子,你要老实告诉老爸,你到底是怎么摔的!”
棒梗一看贾东旭那副恶狠狠的模样,误以为又要自已撒谎。
然而看到张建军这边的人,尤其是想到张建军手里的枪……
棒梗差一点就因恐惧尿了裤子,于是放声大喊起来!
“是我自已摔的!我只是想要吃糖!我也搞不清楚蜜蜂为什么会出来……哇哇……因为害怕所以我掉进了臭水沟!……呜呜……奶奶,我没能帮你讹钱……我太害怕了……”
“噗哈哈~”
“呵呵~咳咳。”
“咳咳。”
众人听到棒梗的哭诉,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但一看见张建军,便立刻止住了笑声……
“小兔崽子你说些什么呢!”
贾母愤怒不已,但又舍不得打疼爱的金孙,只得尴尬地向张建军道歉。
“建军呀,大婶这是太过担心了……对,因过度关切而导致行为失当,确实没想着要讹你。孩子们打闹本就是常有的事嘛。”
“你看,这下棒梗与东旭也都受了伤,这件事不如……”
“不如怎样?”
张建军冷冰冰地质问: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我女儿安安稳稳地上学又得罪谁了?”
接着,张建军小心翼翼地将李小婉放到凳子上,起身面向众人说道:
“路上被一群小兔崽子抢劫的事情不说,回家来还要受这样的指责与谩骂?”
“之前我耐心向你们解释小兔崽子是在撒谎时,你们一个个都像死了一样吗?”
“现在来说是误会,说算了?算了就完了不成?”
“我早就说过,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听完张建军的怒言,刘小光立刻插嘴道,
“这事情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小混账们抢劫的事实存在。你们这些人,怎么处置吧?跟着哥们儿回厂里登记记录去?”
这次轮到贾东旭、易中海等人大为害怕。
在那个年代,虽然工人原则上不会被解雇,但这仅限于正常的范围内!
倘若涉及刑事案件,或者罪行恶劣,若工厂决定解雇某人,绝不会有人为他们伸张正义!
“张建军!今日确实是我的过错,我是 ** 闲事,心里也不纯!惊扰了孩子们我向您道歉!张建军,社区内的事情能不能不再扩散?”
易中海再度俯首,求饶般地望向张建军。
“你这样算什么道歉?只是按刚才所说的样子做,未免太简单了些吧?”
听着张建军冷冷的声音,易中海这才意识到!
先前,他竟然要求张建军对着贾家磕头认错,还狮子大开口要求赔偿…究竟是要求多少赔偿金来着?
一时间,易中海脑海一片混沌,恍然间竟记起了具体数字!
“咚!”
易中海重重地跪倒在地。
“作为壹爷,我看事不真切,处理事务不当,今日委屈了李小婉与张建军,愿磕头认错。”
“我听信贾家之言,居然还想要求赔偿,实在对不住你,愿意给予你补偿。”
说着,他看向张建军,后者冷哼一声,易中海连忙回头斥责壹妈,
“快点回家拿来东西……”他一边转头,一边艰难地吞咽,目光不经意扫过张建军手中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