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出口,秦淮茹脸色立即变白了。
许大茂怎么可以这么刻薄!
秦淮茹深知像傻柱这样的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刚开始或许是因为美貌才喜欢上自已,后来则是因为自已始终保持距离,不曾让他越雷池半步!这让傻柱认为她是难得的好女人。
而且人们往往觉得,最难得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她在他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她知道自已必须维持住这个印象,才能保持对傻柱的控制。
“柱子,你不要听信大茂瞎编!我和易师傅来地窖只是因为我们家没粮了,他正好接济了我们一些粮食。
看看这些面!”
秦淮茹一把推开易中海,指了指旁边的袋装白面。
对于这点伎俩,秦淮茹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这骗术可能蒙蔽不了别人,但是傻柱还是容易被糊弄的。
果然,当他看到了地上那袋子白面,怒气渐渐被疑惑所取代。
他们果然是来送粮食的吗?
张建军暗自嘲讽了一番傻柱后说道:
“秦淮茹,你们两家都住在中院儿,给你一袋白面,在家门口给不是一样吗?非要跑到地窖去,真是多此一举!看起来根本不像在施舍人家,反而……”
阎埠贵见张建军突然停顿,赶紧凑过去搭话:“像什么呢?”
张建军瞥了一眼阎埠贵,笑着反问道:“我见识浅薄,还是请这位老师您来评论一下,你觉得他们这样像是在做什么呢?”
阎埠贵既忐忑又兴奋,心里想着这可是表现自已的好机会。
如果表现得好,自已与张建军的关系肯定能更近一步。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严肃地说:“虽说我没去过那些地方,但也是有所耳闻的。”
“建国前有那种风月场所吧?男人进去时总要带上些钱财或粮食之类的,是不是?所以这里出现一袋白面,倒也不奇怪了。”
张建军点了点头,高声说道:
“这样一说确实如此,他们把地窖当成那个场所了吧?”
见王柱(傻柱)气得直咬牙,易中海连忙拉住他解释:“柱子,我可是你易大爷啊!你要听我的劝,别相信别人胡说八道,我真的只是帮贾家而已!”
此时,易中海都不敢提及自已在帮助秦淮茹了,害怕引发王柱更多的误会和愤怒。
毕竟现在他对贾东旭失去了信心,只有王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柱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就永远不要说话了!”
易中海一边哄着,秦淮茹一边又哭又闹,周围一群人的冷嘲热讽不断,让王柱越发茫然不知所措。
最终,他猛地站起,瞪了一眼易中海和秦淮茹后大叫着跑开了。
“真是软蛋一个。”
许大茂不屑冷笑,不再理会王柱这个“蠢货”
,并对着其他人喊:“你们让开,我要回去了!”
易中海觉得继续留在地窖简直如同被众人取笑般难受,“不行!你和秦淮茹干那勾当必须接受处罚!”
许大茂挡住了他,刘光福和闫解成也围拢过来,堵住了出路。
易中海冷冷一笑:凭你们几人也想让我挂名公开?
“凭什么?你们进来看到了什么?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给别人送粮就得遭报应吗?”
“你就是干了那种勾当!”
刘光福怒吼道。
“那么拿证据给我看啊!没有实锤的话,这些空口无凭的说法怎能作数!”
易中海的反驳令大家一时语塞,但让他们就这样轻易放过这两个人也太过便宜。
“我说,你还能走么?”
正在犹豫不决时,张建军忽然插了一句。
易中海回头瞪着他:“怎么?你们虽然保卫处跟警察局不同,不过没证据就定我的罪,是想屈打成招么?”
张建军微微一笑道:“怎么会有冤枉的事儿?证据就是这些面粉呀,若你不曾与秦淮茹交易过,怎么会给她面粉?”
易中海狠狠地道:“我已经说了,因为看到贾家经济困难,所以才偶尔接济一下!”
张建军点了点头,带着一抹戏谑的笑:
“所以,你是说,你接济秦淮茹并不是因为特别偏爱她,只是出于善意对吗?不论是谁家有困难,你都会出手相助?”
易中海不屑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当然!虽然我易中海因你张建军而声名狼藉,但对四合院居民的感情仍在。
哪家有困难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这时张建军拍起手来,“大家一起鼓掌啊!”
听见张建军的话,阎埠贵和许大茂反应最快,立刻开始拍手。
许大茂纯粹是条件反射,而阎埠贵却已领悟到张建军的用意。
“大家都听好了,易中海刚刚表示自已帮助秦淮茹并不是因为她外表出众或是另有他图,完全是出于好心。”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们数一数院子里其他家条件类似的,也让易师傅每家接济三十斤白面!”
看易中海有辩解的意思,张建军冷笑几声说:
“易中海如果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和你一起去保卫室审问一下秦淮茹吧,查明你到底给她援助多少次以及原因。”
张建军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之前去过保卫处,也该清楚秦淮茹能不能挺得住他们的审问……到时候她说的恐怕未必是你期望的。”
易中海顿时额头冒汗,他很清楚保卫科的一套做法。
要是不慎落入陷阱还不说,一个不好就可能被打一顿——何况秦淮茹软弱的性格,没多久就会把实情吐露……
“我没说不帮别人……只是现在我不是主事的人了,也对院子里的情况不够了解……想来想去也就贾家比较可怜罢了。”
张建军瞥了一眼阎埠贵。
他知道这个人。
这人看起来不太管闲事喜欢贪小便宜,但其实谁家可以被占便宜,谁家生活窘困,阎埠贵心里有一本明细账。
看到张建军的眼神,阎埠贵心领神会地说:“这个我还真是想过几次。”
他不能说出是为了占方便,所以改口道:
“年前我想过统计下大家的需求,看看是否有住户需要帮助,这不就用上了么?”
接着阎埠贵从口袋掏出一个小本子:
“前院拐杖老刘,没有双臂,母亲年迈,儿子十二岁在念书,每月只有十块钱生活费。”
“西厢李家的老二,父亲去世早,妻子离家出走留下三个孩子,靠着居委会每月分的每人十斤粮食生活。”
“中间院里……”
等阎埠贵列举完,院子里一半家庭似乎都有难处……
“至于贾家,贾东旭受伤确实不幸,可是两个大人还在劳作,只要不懒惰养活三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里众人不禁相顾无言。
贾家每天哭穷,声称家里困难重重,可事实上,他们的生活过得还不错?
张建军接过阎埠贵递来的册子,快速浏览了一番。
看到里面记载的几家情况:没钱,占不到便宜……乡下亲戚能混点红薯……
张建军不由轻蔑地扫了阎埠贵一眼。
阎埠贵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低头小声嘟囔:“我只是写着玩的……”
张建军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究这事。
“易中海,你听见了吧?共有九户人家都过得很辛苦。
每家分30斤白面是最起码的安排。”
不只是易中海愣住了,就连壹大妈也被搞得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建军冷冷扫视着众人,易中海的妻子见状,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张建军加重语气道:
“如果这事儿不办妥,我们可以向所有人作证:怀疑易中海与秦淮茹行为不当。
如果我们保卫处查得不清楚,怕是很难向公众交代。”
听到这里,在地窖里的其他人瞬间明白过来:
“不是真心帮助就是居心叵测!”
“对啊,既然说要接济别人,也该先了解谁更需要帮助吧!”
“要只对年轻貌美的 ** 特别照顾?!”
众人越闹越厉害。
有人甚至提议,“直接以流氓罪 ** 这对男女!”
秦淮茹一听到这话,立刻心急如焚。
不说别的,光是一想起游街这个惩罚她就害怕极了。
上次看到易中海和聋老太被人围观、指指点点、各种污物往他们身上抛掷——鸡蛋砸破流出的腐臭汁液,还有烂泥石块等不堪物品。
这种待遇一旦落到自已头上该怎么办……
“他确实是出于好心!他说过了!不只给我一家!四合院内其他日子艰难的邻里也会有份!”
面对质疑,秦淮茹辩解起来。
这一解释让地下的人纷纷哄笑不已,嘲笑她是多么精明算计!
易中海迅速盘算着给9家白面的钱数。
9家× 30斤 × 每斤1毛5=3D40块多。
对于一个月工资也只有几十块的二级工而言,这不是小数目。
但是他也知道张建军的态度。
如果不配合,他会真的以搞不正当关系为名调查自已和秦淮茹的事。
易中海支吾了一下,“我手头没粮票了……要不然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