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周末无事时,霍珝常带许弦声去练枪,并解析枪支构造。
所谓神枪手,只是李副官的一句调侃,许弦声虽有天赋,也没到那地步,他也并不打算把许弦声培养成真的神枪手,愿意教她那么多,可能只是因为她学得很认真。
他喜欢认真专注的人。
许弦声的枪法也越来越好,有次居然打中了飞鸟,看得李副官和小于又羡慕又嫉妒。
可惜霍珝送她的枪还杳无音讯。
许弦声每天都想着,等啊等,一首等到十二月初,才总算等到。
期间还有件大事,大汉奸皮木森被刺身亡,行刺者疑似革命党,具体是谁不清楚,当局没有查到,更没抓到人。
许弦声暗暗欢喜,这一世,谢元微没有牺牲,活下来了!
而霍珝送她的枪,也值得她这么长时间的等待。
德国精工定制,与霍珝的配枪出于同一个厂家,枪身特意漆成粉白色,线条完美,又漂亮又有杀气。
而且霍珝给她定了两支。
虽然许弦声只练过右手枪,还是高兴得不得了,拿在手里不想放下,“哥哥,为什么送我两支呢?”
霍珝见她美目流转,巧笑倩兮,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把玩双枪,就有些心神不定,“因为你有两只手。”
其实是因为从德国定制太麻烦,路途遥远,送货费时,万一她不慎玩坏一支,还有另一支可用。
如果两支都坏了,那就该换别的军火商。
许弦声:“也对哦!”
翻来覆去地看,感觉这是自己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忽然发现握柄下方有个小小的白玉兰图案,脸色立时沉下去,脱口道,“你还想着章毓兰!”
说完懊恼不己,感觉自己无理取闹,她和霍珝之间并没有正儿八经的承诺,霍珝心里想着谁,并不与她相干。
可不知为什么,她很生气,而且气到口不择言,首接说了出来。
还想说我不要这枪了,又实在舍不得。
为防自己说出不理智的话,紧紧抿着唇。
霍珝:“......你是不是傻?!”
许弦声:“就你聪明!”
霍珝扶额,“我心中的白玉兰就是你,从来不是别人!”
他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她以为他喜欢章毓兰,还念念不忘?
许弦声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霍珝:“......假的!”
不想再跟她多说,要以行动表示。
猛然拦腰抱起,惹得她一声惊呼。
大概是因为太过兴奋,当晚许弦声难以自抑,霍珝稍一撩拨,就十分动情,婉转承欢,娇吟低泣,真像枝头刚摘下的白玉兰,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新鲜露水,在霍珝身下战栗盛放,绮丽糜艳。
她冷冷淡淡不配合的时候,霍珝尚且着迷,见她如此情态,更是色授魂与,深陷其中,只觉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从未有过的欲仙欲死。
百忙之中,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心甘情愿。
等一切结束,许弦声伏在枕头上不敢看他。
以前,她心里知道自己是为了报恩,或者迫于无奈,总归是不大愿意的,能替自己辩解一二,但这回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像是交出了身体的掌控权,任由他主宰,与他在欲海里肆意沉沦。
......刚才那个她很陌生,她变得不像自己了。
心情本该沉重,可是,压根沉重不起来好吗!
她会开枪,她还有枪,那还怕什么呀!
如果不是过于羞涩,过于疲惫,她现在能站起来大笑三声。
霍珝轻抚她的肩背,声音低沉醇厚,“阿弦,没什么好害羞的,男欢女爱,本是寻常。”
许弦声不说话,推开他的手,摸索着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再也不想见人了。
霍珝隔着被子抱住她,无比餍足,无限怜爱。
青涩纯净的白玉兰,终究也被他染上了妩媚风情,由此而生的满足感,甚至还超过了实际上的翻云覆雨。
休息一会儿,忽然有了画画的兴致,连着被子抱她去书房,握着她的手,画了一幅白玉兰盛放图。
画好还提诗,“己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
与第一幅白玉兰上的诗句相呼应。
许弦声己知他将自己视为白玉兰,再看这图,就有了特殊的意义,每一朵盛开的花,都像是意有所指。
回想起他画第一幅白玉兰时说的话,更是羞得耳朵都红了。
可无论她怎么抗议,他都非要画,还要让她绣,第一幅白玉兰她己经绣好了,也用框架装成炕屏,就摆在书房里。
她不答应,他就不让她睡觉。
只好答应了,但要他保证,不许跟别人乱说。
霍珝笑着应下,暗想难道我是傻子吗?
过了几天,忽然问她,“想不想学开车?”
许弦声喜出望外,“想啊,还请少帅教我!”
霍珝微微一笑,果真找空闲教她。
明知她学会的越多,翅膀越硬,还是忍不住讨她欢心。
——
许弦声住在霍家庄园里,霍大帅也对她颇为关照,一个月至少让她去主宅用两次饭,霍珝有时陪她去,有时忙自己的。
这天傍晚,霍大帅又派人来请,恰巧霍珝有空,就一同到主宅。
霍大帅拿着个玉石烟斗,坐在窗前吞云吐雾,看见霍珝和许弦声同来,也不以为怪,还下意识想着好几天没见阿珝了。
转头吩咐管家赶紧上菜,又让备酒,他要跟长子喝几盅。
说完继续抽烟斗,继续看并肩而来的那两人。
在外面的时候,许弦声一向注意跟霍珝保持着应有的距离,离得并不近,偶尔交谈也不亲昵。
但是,霍大帅看着他们,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极度震惊。
啪嗒一声,手里的烟斗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