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响，溅出一串火星。
苏笑蹲在烤串机前剥虾壳，被油星溅到，手背不禁缩了回去。
自动烤串机的机械臂正精准地翻转着铁签，飘出的麻辣香气让索隆的喉结上下滚动——这位绿藻头剑士擦刀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三刀流的刀柄在他掌心蹭出一片油光。
“船长！”辛婶端着青瓷碗挤了过来，鱼丸在汤里晃荡，像白白胖胖的娃娃。
“尝尝新腌的酸梅汤，比昨天那锅多放了两把薄荷！”
苏笑接过碗时，指腹触到了碗壁上沁凉的水珠。
他忽然想起刚穿越那会儿，也是这样一双布满鱼腥味的手，把半块硬面包塞进了他怀里。
当时他蹲在渔村的破棚子下啃面包，面包渣掉在了系统面板上，气得系统骂他“吃相比路飞还难看”。
“发什么呆呢？”娜璃的发带完全散开了，栗色卷发被火烤得蓬松起来，活像一顶炸开的糖炒栗子。
她揪着他的后衣领，把他往旁边拽。
“烤串机的火候键卡住了，你上次抽奖抽到的破机器又闹脾气了！”
苏笑被拽得踉跄了一下，手里的酸梅汤差点泼到索隆的和道一文字上。
那剑士猛地抬起头，酒坛在脚边磕出清脆的响声——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偷偷拿了一串烤焦的鱿鱼须。
“系统！”苏笑对着空气喊道，“自动烤串机的维修说明书呢？上次抽洗碗机送的保修卡都还在，这玩意儿该不会是山治用过期零件拼起来的吧？”
“叮——宿主今日己消耗3次系统咨询额度。”机械音带着嫌弃的口吻说道，“温馨提示：山治先生为烤串机附加了‘恋爱催化’功能，当前检测到娜璃小姐的心跳频率为112，建议宿主……”
“闭嘴！”苏笑的耳根发红，慌忙去按烤串机的红色按钮。
娜璃却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沾着辣椒粉的鼻尖。
“所以系统说的‘恋爱催化’是真的？那我加工钱的要求是不是该翻倍了？”
“你这个小财迷……”苏笑被她眼中的狡黠晃得眯起了眼睛，余光瞥见卡蜜靠在桅杆上笑。
这位情报女王不知何时把蕾丝手套换成了素色的，正慢条斯理地翻着从海军堡垒顺来的文件。
和之国口红在她指尖转成了粉色的陀螺，樱花花纹在火光下忽明忽暗。
“中将的支援船确实去了颠倒山。”卡蜜突然开口，文件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
“导航系统被黑之前，他们最后一条通讯是‘务必活捉苏笑’。有趣的是——”她抬起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发讯人用了加密尾缀，是七武海‘慈善家’的标志。”
篝火“轰”地一下蹿高了半尺。
索隆的酒坛“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和道一文字的刀鞘重重地磕在他脚边。
娜璃的手指还搭在烤串机的按键上，沾着虾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苏笑的后颈泛起一阵凉意。
他想起战斗时中将那声“为了慈善家大人”的嘶吼，想起系统面板里突然弹出的“七武海相关支线任务”，原来早有伏笔。
“所以那老东西只是个棋子。”他弯腰捡起酒坛，酒液顺着指缝流进了沙子里。
“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但今天是庆祝日！”辛婶的大嗓门突然响了起来，她不知何时搬来了村里的老留声机，破唱片里飘出跑调的《东海民谣》。
几个孩子举着贝壳项链冲了过来，最小的那个小家伙踮起脚，要往苏笑的脖子上挂项链，被娜璃笑着抱了起来。
“姐姐帮你戴，别把船长勒得像章鱼一样！”
庚伯举着用渔船帆做的旗子挤到了最前面，褪色的蓝布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苏笑船长必胜”。
他拍着苏笑的后背，掌心的老茧硌得人疼。
“当年阿福叔救我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大的阵仗！”
苏笑摸着脖子上的贝壳项链，突然被小家伙的口水蹭到了手背。
他望着周围晃动的笑脸，闻着辛婶的酸梅汤、娜璃的烤串香、索隆的酒气，还有卡蜜身上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水味——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比任何恶魔果实都要让人上瘾。
“船长！”索隆突然把酒坛重重地砸在石桌上，三刀流在身后闪着冷光。
“明天要是和慈善家打仗，我能喝三坛酒再上战场吗？”
“三坛？”娜璃抱着小家伙转过身来。“酒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喂喂，我可是剑士！”
“剑士就不用吃饭了？上周你偷吃了三盘章鱼烧！”
卡蜜的笑声像银铃滚过水面。
她合上文件，把口红精准地塞进了苏笑的外套口袋里。
“留着哄娜璃，山治的赠品可不多。”
苏笑摸着口袋里的硬物，突然想起系统之前的警告：“收老婆×0”。
他转头看向娜璃——她正被小家伙揪着卷发，却还在和索隆争论酒钱的事情，发梢沾着烤串的油星，眼睛亮得像橘子镇的夜明珠。
“系统。”他小声说道，“下次的关键绩效指标能不能把‘让伙伴们吃饱’也算进去？”
“叮——检测到宿主突发圣母病，己自动扣除今日抽奖次数。”
苏笑骂了句“狗系统”，却笑得肩膀首抖。
夜越来越深，村民们陆续打着哈欠离开了，篝火只剩下一堆暗红色的炭火。
索隆抱着酒坛，歪倒在石凳上，把刀鞘当枕头，鼾声比海浪声还响。
娜璃给小家伙盖好小毯子，抬头时发现苏笑站在甲板边缘，海风掀起了他的衣角。
“在想什么呢？”她走过去，不知何时又系好了发带，珍珠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
苏笑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想起卡蜜说的“慈善家”标志，想起中将倒下前扭曲的脸。
但此刻他的手掌被娜璃握着，暖得像揣了块火炭。
“在想……”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明天要给索隆多买两坛酒，给你买一串珍珠发带，给卡蜜订十盒和之国口红——”
“还有呢？”
“给大家买艘新船。”苏笑望着星空，眼睛亮得像有星火在跳动。
“要比黄金梅利号还大，能装下所有的烤串机、酒坛、情报文件，还有……”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
“能装下所有想保护的人。”
娜璃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
远处传来卡蜜收拾文件的声响，还有索隆翻了个身，砸到酒坛的闷响。
海风卷着咸湿的味道吹了过来，苏笑望着东边渐渐发白的天色，忽然听见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今日隐藏任务触发：组建无敌舰队。倒计时：30天。”
他没理系统，只是笑着摸了摸口袋里的口红。
明天清晨，他要召集所有人——告诉他们，打败中将只是开始；告诉他们，真正的挑战，才刚刚露出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