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爬上橘子镇的屋顶时，苏笑蹲在仓库门口的木桶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从阿龙公园方向传来的浪声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一台过载的服务器——昨晚搬空阿龙仓库闹出的动静，那鱼人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在想阿龙的报复？”娜璃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村民硬塞给她的烤章鱼，“我查过了，阿龙悬赏金两千万贝利，手下有八个鱼人干部，最弱的也能徒手拆渔船。”她咬了一口章鱼须，酱汁沾到了嘴角，“咱们现在就两个半吊子战斗员——你那系统爆出来的橡胶气球，总不能拿它当武器吧？”
苏笑摸出系统刚发的路飞同款橡胶气球吹了两下，“至少能当干扰弹……”话还没说完就被娜璃拍掉了气球，“别闹了，梅丽婆婆说西边码头有个厉害的剑士，在‘破酒桶’酒馆住了三天，专门挑悬赏猎人挑战。”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刚记的账，“我算过了，咱们至少需要三个战力，才能和阿龙的手下拼个五五开。”
“行，这就去会会他。”苏笑跳起来拍了拍裤腿，瞥见仓库角落的木盒还在阴影里泛着幽光，到底还是没忍住摸了摸——系统说这是天地法则碎片，可现在活命要紧，“等解决了阿龙再研究你。”
当“破酒桶”酒馆的门帘被海风掀起时，苏笑先闻到了铁锈混合着朗姆酒的味道。
在角落里的木桌前，一个绿头发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擦拭刀具。
三把刀并排摆在桌上，刀刃映着摇晃的油灯，泛着冷冽的光。
“是罗罗诺亚·索隆。”娜璃捏了捏他的胳膊，手机屏幕亮着悬赏令的照片，“悬赏金六千万贝利，是东海有名的海贼猎人，不过最近三个月没什么动静了。”
苏笑的系统突然震动起来，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B级战力目标，击杀可掉落‘鬼气残片’（稀有），是否标记？”他赶紧在心里喊停——这系统啊，人家还没打起来呢。
索隆擦刀的手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说：“两个小鬼，站在门口当门神吗？”
娜璃立刻掏出小本本：“剑士先生，我们是来谈合作的！”
索隆终于转过脸来，左眼的伤疤在灯光下像一条蜈蚣，“合作？我不跟弱者组队。”
苏笑往前凑了两步，瞥见索隆刀鞘上沾着细细的石粉——这剑士刚磨过刀，但手法有点粗糙，刀刃边缘还留着细微的毛边。
他心里一喜，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属盒子，“先看看这个？”
“什么破烂玩意儿？”索隆皱起了眉头。
“磨刀石自动打磨机！”苏笑按下开关，机器立刻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顶部弹出一个磁悬浮托盘，“内置九种打磨模式，从粗磨到镜面抛光自动切换，还能根据刀刃材质调整力度——”他掏出自己从系统里爆出来的铁剑放在托盘上，机器立刻射出淡蓝色的光束，“看到没？现在正在分析金属分子结构……”
索隆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和道一文字的刀柄，绿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重点是——”苏笑凑近压低声音说，“它可以24小时工作，比你自己磨快三倍，还不费手。”他指了指索隆虎口的老茧，“你这手，磨了十年刀了吧？”
索隆没有接话，却伸手把机器拿了过去。
金属外壳在他掌心转了两圈，他突然抬头问道：“谁给你的？”
“抽奖抽的。”苏笑摊开双手，“我这人运气好，系统爱给这种奇怪的道具。”
“条件。”索隆首截了当地说。
“跟我们一起混，保你刀永远锋利。”苏笑拍着胸脯说，“要是刀钝了，我把系统拆了给你当磨刀石！”
娜璃在旁边猛戳他的腰眼——这家伙又开始乱立flag了。
索隆盯着机器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突然把刀往桌上一磕：“暂时跟着你们，刀要是出问题……”他瞥了一眼苏笑的脖子，“你知道后果。”
“得嘞！”苏笑立刻掏出手机打开定位，“去橘子镇，路上请你喝八王寺汽水——比朗姆酒解渴！”
回村的小路上，月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索隆抱着打磨机研究，娜璃举着手机拍他的侧颜：“剑士先生，你之前为什么不接悬赏任务？”
“找鹰眼。”索隆简短地回答道，“需要钱买船票，顺便等一个不拖后腿的队伍。”
“那我们算不拖后腿的吗？”苏笑踢飞脚边的石子。
索隆看了他一眼：“你有能让剑士心动的道具，她”——他瞥了一眼娜璃——“算账时眼睛比刀还厉害。”他拍了拍怀里的机器，“勉强合格。”
娜璃立刻掏出小本本：“合格费五千贝利，月付。”
“抢钱啊？”
“这是财务官的辛苦费。”
苏笑在旁边憋着笑，突然听见海风里飘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头，远处的礁石后面亮起几点火光，隐约能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那小子敢动老大的仓库，老子要把他的骨头喂给鲨鱼！”
索隆的手按在和道一文字上，刀刃滑出半寸，寒光映得他左眼的伤疤更加明显了。
娜璃迅速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先记个数，等会儿找阿龙报销医药费。”
苏笑摸了摸腰间系统爆出来的短刀，突然觉得后背发烫——那木盒里的东西，似乎在仓库方向隐隐发烫。
他冲两人咧嘴一笑：“来得正好，让新队友试试刀。”
礁石后面的火光越来越近，隐约能看见鲨鱼刺青在皮肤上起伏。
索隆把打磨机递给娜璃，三把刀同时出鞘的声音，像划破夜色的琴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