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上的海风吹得苏笑后颈发凉，他盯着掌心那片流转紫光的法则碎片，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酒馆听到的闲言——有渔民说最近近海的海贼船都挂着褪色的骷髅旗，像极了被淘汰的海军旧旗。
当时他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哪是什么巧合？
分明是表面正义把挑剩下的「饲料」往他这儿赶。
“系统，”他摸出面板戳了戳，“你说这老登是不是觉得我是新手村的傻白甜？”
系统机械音立刻弹出：【检测到宿主辱骂重要NPC，温馨提示：表面正义中将的军舰炮口径360毫米，建议宿主辱骂前先抽奖提升抗揍值。】
“去你的温馨提示！”苏笑笑骂着把面板拍进怀里，余光瞥见洞穴窗户漏出的暖光——罗莎还在翻那本从黑市淘来的《西海海军密档》，算盘声时断时续，是娜美在核对巴托海贼团的金币，索隆的鼾声倒是停了，估计又在磨刀。
他忽然就不气了。
这几个各怀心思的家伙凑成的破团，倒比表面正义那些道貌岸然的棋子实在多了。
海浪拍礁石的声音渐弱，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苏笑拍了拍裤腿上的盐粒，刚转身就撞上门框——索隆抱着和道一文字倚在那儿，刀鞘上还沾着木屑，显然刚磨过刀。
“起这么早？”苏笑挑眉。
“某人的呼噜声比海兽叫还吵。”索隆下巴朝洞穴里努了努，“娜美那女人天没亮就开始数金币，算盘珠子快崩我脸上了。”
苏笑憋着笑推开木门，果不其然看见娜美跪坐在草席上，面前堆着小山似的金币，算盘被她拨得“噼啪”响，发梢还翘着根草屑；罗莎则蜷在木桌前，古籍摊了半桌，钢笔在羊皮纸上飞跑，见他进来抬了抬眼镜：“苏，我查到表面正义去年在西海击沉过三艘商船，对外宣称是海贼船，但幸存者证词里提到过‘蓝底金锚’的旗帜——”
“和咱们前几天打沉的那艘破船一模一样。”娜美头也不抬，算盘珠子突然“咔”地卡住，“他奶奶的，巴托那混蛋居然私藏了二十枚黑珍珠！”她猛地抬头，发梢的草屑掉下来，“所以那老东西是故意放海贼来给你刷经验？当咱们是他的打工仔？”
“差不多这意思。”苏笑拖了条木凳坐下，指尖敲了敲罗莎推过来的密档复印件，“他要的是天地法则碎片，现在我身上有三片，他大概以为等我攒齐了......”
“就把你当人形宝箱开箱？”索隆把刀往地上一立，刀刃压得草席沙沙响，“需要我现在去砍了他吗？”
“砍是能砍，”苏笑摸出系统面板晃了晃，经验值22900在晨光里格外刺眼，“但咱得讲究性价比。系统昨天送了反间计嘴炮卡，我今早签到又抽了次奖——”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三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才慢悠悠道，“抽到了霸气强化手套。”
“啥玩意儿？”娜美把算盘一扔凑过来，“能加攻击还是加防御？”
“系统说明写着‘提升武装色霸气覆盖强度300%，持续时间延长至半小时’。”苏笑从系统空间摸出副黑色皮手套，掌心绣着金色闪电纹，“刚才试了下，捏石头跟捏软糖似的。”他随手抓起块鹅卵石，五指一收，石头“咔”地碎成齑粉。
罗莎推了推眼镜：“这意味着你现在能硬接中将级别的霸气攻击？”
“差不多。”苏笑套上手套活动手指，指节发出清脆的响，“但光我强不够，得让表面正义觉得......”他忽然笑起来，“觉得他的计划天衣无缝，觉得我还在他的掌控里。”
“所以你要继续当诱饵？”娜美突然拽住他手腕，指尖还沾着金币的铜锈味，“那老东西要是下狠手怎么办？”
“不然你以为我抽这手套干嘛？”苏笑反手捏了捏她手背，“再说了，咱有索大当外挂——”他冲索隆挤眼，“三刀流砍军舰炮，应该够帅吧？”
索隆嗤笑一声，手指刀镡：“砍歪了算你的。”
“罗莎，”苏笑转向还在翻密档的姑娘，“你继续查表面正义的补给线，尤其是他从西海调过来的那五艘军舰，油粮补给点在哪。”
“明白。”罗莎快速在纸上记了几笔，“下午就能整理出详细路线图。”
“娜美，”苏笑又看向攥着他手腕不放的小贼猫，“基地的金币和物资你盯着，要是有海贼敢来劫粮......”
“我能把他们的船卖了换金币。”娜美扬起下巴，发梢的草屑终于掉了，“不过你要是敢受伤......”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回来就把你这个月的零用钱全扣了。”
苏笑笑着应下，转身去拿挂在墙上的火焰鸟燧发枪。
索隆己经站在门口，和道一文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走了？”
“走了。”苏笑检查着枪膛，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附近5海里有B级海贼团「铁钩杰克」，悬赏金8000万贝利，建议宿主猎杀（备注：该团有海军制式火药，可能与表面正义有关）】
他抬头看向索隆，后者也正盯着他——剑士的左眼微微眯起，是要开战时的模样。
“看来鱼自己咬钩了。”苏笑把燧发枪别在腰上，冲洞穴里挥了挥手，“娜美管账，罗莎查资料，我们去刷经验！”
娜美的算盘声又响起来，混着罗莎“注意安全”的叮嘱，随着海风飘出洞穴。
索隆己经走到礁石边，刀尖点地划出火星：“磨磨蹭蹭的，再不走太阳该晒屁股了。”
苏笑跟上，阳光正好洒在霸气手套的闪电纹上。
远处海平面浮起个黑点，渐渐清晰成挂着骷髅旗的帆船——铁钩杰克的标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像在应和他加速的心跳。
“系统，”他摸了摸胸口的法则碎片，“这次换咱们当钓鱼的。”
系统没有回答，但面板上的经验值正在微微跳动，像在期待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