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彻尔嗓音低哑:“季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季妄弦面上挂起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摇头:“不好。”
威彻尔心里紧了一下——
睡得不好,所以昨晚的季妄弦,难道真的不在房间里?
季妄弦踏进威彻尔的房间,将门反手关上,顺手也将灯熄了。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点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零零碎碎地洒在房间里。
威彻尔顿时警惕起来,仅剩的圣光在身体里涌动。
黑暗里,季妄弦的目光落在了威彻尔的指尖上,一点一点往上,最后定格在威彻尔的唇瓣。
既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对威彻尔起了兴趣,既然威彻尔的肌肉、长相、身高对他来说都不特别,那就只能是那个吻特别了。
上次在城堡里,他的注意力都在血上。
这次,就让他好好尝尝,神父的唇,是不是也跟血液一样甜。
季妄弦往前一步,贴近了威彻尔,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威彻尔猝不及防被季妄弦吻住,一下愣住。
季妄弦眼眸轻闭,舌尖在威彻尔的唇瓣上划过。
烫的。
软的。
果然跟威彻尔身上的味道一样,是乌木里夹杂着乳香。
唇瓣上还有他上次咬的伤痕,凝成了一个痂,沾染着丝丝缕缕的血气。
季妄弦舌尖抵在痂上,温柔地轻磨。
丝丝鲜血渗出来,像是甜点一样,让他忍不住沉醉痴迷。
威彻尔意识到季妄弦在干什么后,猛地后退一步,抿着唇,震惊地盯着季妄弦。
季妄弦的甜点一下消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还想吃。
他一下将威彻尔按在了床上,一只腿屈膝抵在了威彻尔的身边,让威彻尔无处可逃。
“季妄弦!”
威彻尔大手按住了季妄弦的肩膀,阻止了季妄弦的靠近。
“神父......”季妄弦垂头,头发滑落,“我要向您忏悔......”
威彻尔嗅着季妄弦身上的蜜渍玫瑰味,心跳猛地加快。
他嗓音喑哑:“忏悔不需要靠这么近。”
季妄弦轻声道:“那就推开我,神父。让我跌倒在地上,让我受伤。或者,抱住我的腰,强行让我离开。”
威彻尔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哪样都不对。
季妄弦俯身,唇瓣靠在了威彻尔的耳边,柔声呢喃:
“神父,我要忏悔。身负罪孽的我,昨晚梦见您被恶魔压在身下。梦见您在享受恶魔的亲吻和艾抚。我知道,这样的梦是对您的亵渎,可是我好害怕......神父,我好害怕。”
威彻尔喉结滚了滚,睫毛颤动。
季妄弦轻轻道:“我害怕您真的喜欢上恶魔。所以,与其让神父您喜欢上恶魔,还不如喜欢我......还不如让我背负所有的罪,强迫您。神父,我喜欢您。
“我忏悔,神父。求您洗净我的罪孽,哪怕将我剥光,放进圣水里......可就算那样......我......仍然渴求您。”
威彻尔听着季妄弦的话,浑身僵硬。
季妄弦轻笑一声,微微抬头,唇瓣贴近了威彻尔的唇。
威彻尔猛地偏过头,呼吸有些急促:“季妄弦,请不要再那样做了。你不该对我抱有期待。”
季妄弦皱眉,一下趴在了威彻尔的怀里。
威彻尔感受到怀里多出来的柔软,忍不住垂头,唇瓣却一下印在了季妄弦刻意凑上来的唇上。
季妄弦一下咬住威彻尔的唇瓣,不让他离开。
他的舌尖在那渗血的伤疤上轻磨,嗓音有些颤抖:“神父,恶魔咬过您这里吗?”
实在是,好好吃。
又软又甜。
原来他真的很喜欢威彻尔的嘴唇。
威彻尔将季妄弦一下推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胸膛剧烈起伏:“愿主饶恕你的罪。”
“嗯,是我的罪。”季妄弦点头,“是我的罪。神父,我的脑海里充斥着对您的渴望......我嫉妒Vesper。从梦中醒来后,我脑海里幻想着您,我想要您想到用()()......”
威彻尔听见最后两个字,脸上猛然通红,身上一股热意席卷而上。
“季妄弦!”
他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沉稳。
季妄弦在说什么?!
“神父,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好吗?我好喜欢。”
季妄弦站在原地,灰蓝色的眸子在黑暗里亮晶晶的。
“神父的唇,真的很甜。大概比我甜。”季妄弦又轻轻感叹。
威彻尔猛地起身,将灯打开,看向季妄弦。
季妄弦首视着威彻尔,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似是意犹未尽,眸中溢满了渴求与疯狂。
威彻尔看着这场面,心跳越来越快。
季妄弦太漂亮了,漂亮到她即便做出这般近乎变态的行为,也只会让人觉得白猫一般勾人,生不起愤怒,更生不起恐惧。
而季妄弦的吻,与Vesper的,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恶魔的吻,强势凶狠。
但季妄弦吻他的时候,很柔和,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们会是一个人吗...?
威彻尔喉结滚了滚,脑海里一片混乱。
季妄弦看着威彻尔纠结的模样,愉悦地弯唇。
果然,正餐吃完了,就该吃甜点才对。
威彻尔一个人简首满足了他所有的需求。
他从来不知道,人类的唇能这么甜。
但大概不是所有人类的唇都这么甜,毕竟他想到咬贺向天或者贺渊的唇瓣,就恶心呢。
这样甜美的一个人,他能生起yuwang,也不算太奇怪。
他的神父,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食物。
威彻尔感觉浑身难受。
他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却被季妄弦折磨得只敢僵立在门边。
他胸膛起伏,心中生起一股无力。
他该说的都说了,该拒绝的都拒绝了,但季妄弦却完全不在意,只顾着向他求爱。
季妄弦刚想上前,就听见门被敲响。
威彻尔一听见敲门声,立刻转头,如释重负地将门拉开。
外面是贺渊。
贺渊微微行礼:“神父。”
季妄弦嗓音含笑:“贺渊大人。”
贺渊看见房间里的季妄弦,怔了一下:“你怎么会在神父的房间?”
“啊,我想他了呢。”
季妄弦勾唇,莹润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贺渊的视线果然顺着季妄弦的动作定格在了他的唇上。
那唇瓣,泛着莹莹水光,红润,柔软,像是刚经历过什么......
贺渊几乎是下意识的又看向威彻尔的唇。
他旋即愣住——
神父唇瓣上的痂竟然又破了。
贺渊一时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怎么可能......?
神父不可能,不可能跟季妄弦接吻!
这是他们的神父,是他们原来的教皇,是整个世界最接近天主的人,是那么神圣的人!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