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他唤出系统面板,却发现反馈仍停留在之前的状态,迟迟未变。
五年来,系统从未失灵,正是依靠它,他多次化险为夷。
然而此刻,无论等待多久,系统始终没有新的提示,这令他心中不安。
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他迅速抬眼,故作惊喜地应道:“好啊!”
礼城昊的反应自然流畅,尤其是这幼小的身躯,为他的言行增添了几分天真无邪的掩护色彩。
龙椅后的庆皇注视着他,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朕现在便为你赐婚如何?”
‘这……您是不是糊涂了?我才不到六岁啊!’
庆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礼城昊措手不及。
无论是在这一世还是前世,他对这位皇帝的心理揣摩始终有限。
“是真的吗?”礼城昊强忍心中的震惊,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问道。
庆皇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
【……】
系统的沉默让人不安,庆皇内心依旧如死水般平静。
他心计之深,令礼城昊深感无奈。
这么多年过去,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从庆皇那里获得的情绪反馈从未超过十分。
按理说,像庆皇这样的存在,哪怕只是轻微的情绪波动都该达到千分以上,可如今,他甚至连百分之一的变化都没有。
遥望龙书案后坐着的庆皇,那笑容背后隐藏的秘密让礼城昊感到毛骨悚然。
尽管对方脸上挂着笑意,却毫无真实的情感流露。
就在礼城昊陷入沉思之际,庆皇终于亮出了底牌。
“朕打算赐婚于你,但若你违背旨意,朕随时可以解除婚约,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礼城昊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无非是以泛偌偌作为要挟,逼迫自己就泛罢了。
“真是狡猾的老狐狸啊……”礼城昊暗自咒骂。
在礼城昊看来,庆皇似乎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底线,每次以为摸透了,结果总能被打破。
“儿臣定当遵从父皇教诲!”他毫不犹豫地应下。
其实礼城昊心里清楚得很,这是庆皇在利用泛偌偌牵制自己。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乐在其中,因为这意味着将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而每一次接触都能带来可观的情绪收益。
至于泛偌偌本身的情绪价值或许不算太高,但围绕赐婚一事展开的故事足以引发连锁反应,吸引更多人的参与,最终累积起巨大的数字。
可以说,庆皇机关算尽,反而掉入了自己的圈套。
礼城昊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追问:“父皇,那我以后是不是能常常见到偌偌姐姐了呢?”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庆皇爽快地点头同意,却又下意识地加了一句:“仅限空闲之时。”
闲暇时日,礼城昊无事可做,整日悠然自得。
庆皇除却皇权之事,对其他皆不在意。
尤其见礼城昊与泛偌偌关系亲密,正合其意。
半年前的禁足,源于庆皇发现此子武道天赋非凡,恐日后威胁自身,故提前管控。
禁足为强硬手段,赐婚则是柔和方式。
庆皇欲借泛偌偌让礼城昊沉溺玩乐,转移习武之心。
身为大宗师,庆皇深知,即便天赋再高,若心不专,成就终归有限。
唯有如此,才能掌控全局。
对礼云潜而言,儿子是否成才并不重要,能否为其所用才是关键!
夕阳西下,御书房内光线由白金转为火红。
落日余晖映照礼城昊脸庞,青春洋溢的笑容写满欢喜。
这份喜悦不仅源于表面,更发自内心。
礼云潜以为此举会分散礼城昊注意力,影响武道修行,殊不知,反而加速了他的进步。
泛偌偌情绪反馈强烈,能带来极高情绪值。
至于庆皇提到的“闲暇时间”,对礼城昊而言毫无阻碍。
他本身便有许多空闲,加上“距离产生美”的作用,如今居于宫中,与泛偌偌见面次数少,得到的情感回馈较多;若朝夕相处,反馈可能因情感疲倦而减弱。
‘持续依赖泛偌偌,终会耗尽她的情绪值,还会影响与其他人的互动。
’
想到此处,礼城昊想起长公主。
这位便宜姑姑除泛偌偌外,是他情绪值的重要来源。
龙书案后,礼云潜凝视小儿子许久,嘴角扬起笑意。
【庆皇高兴+10!】
系统反馈表明,此刻的笑容真实无比。
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天空,晚霞如画卷般铺展。
深秋的白昼短暂,太阳早早隐去。
礼城昊疾步走在御书房外的小径上,心情雀跃。
片刻工夫,他己来到宜贵嫔居所。
还未踏入门槛,他的声音便远远传来:“偌偌姐姐,我回来了!”
迈进屋内,他急切地拉起泛偌偌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偌偌姐姐,我们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泛偌偌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张口:“什么……”
宜贵嫔与三皇子亦投来疑惑目光。
礼城昊接着说道:“父皇刚答应为我们赐婚!”
他的笑容明朗而真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份喜悦点亮。
短短一句话,让泛偌偌的心绪波动不己,系统记录下她情绪的剧烈起伏。
礼城昊并非刻意为之,而是由衷的欢喜。
泛偌偌不仅是佳人,更是难得的知己,无论遇到何事,她总会坚定支持。
这份默契与信任,让他决定将未来托付于她。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宜贵嫔和三皇子措手不及,他们的反应同样被系统捕捉,显示出此事影响之大。
宜贵嫔缓步上前,黛眉微皱,面容严肃,语气带着几分严厉:“承昊,这话可万万不可胡说,假传圣旨可是重罪。”
三皇子也上前一步,目光呆滞地注视着他,满脸疑惑。
礼城昊环视众人后,语气认真说道:“我没有撒谎,父皇确实己下旨。”
“什么?”
“刚才我去向父皇问安时,父皇亲口答应了,要给我和偌偌姐姐赐婚……”
礼城昊简明扼要地说出了殿内的状况。
再次核实后,宜贵嫔震惊不己。
她虽平日低调,但从不争不抢,实则是全剧中最聪慧的人之一,只是始终维持着首率的形象,看似随性,实则心思缜密。
若非她,仅凭三皇子的心机,绝无可能笑到最后。
‘陛下为何会颁布此旨意?他究竟意欲何为?’宜贵嫔内心满是疑惑。
根据她对庆皇的了解,礼云潜行事皆有深意,无论怎样揣测都不算过度解读。
‘他绝不会因两个孩子关系好便草率赐婚,此事必有隐情!’
瞬间,宜贵嫔思绪万千。
可惜尽管她隐约察觉背后另有玄机,却无论如何也理不清具体缘由。
这是正常的,毕竟常人难以理解,谁能想到一位父亲会因五岁的孩子而生忌惮?
这得是多么扭曲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宜贵嫔困惑值飙升】
【三皇子喜悦+300,烦恼+300】
三皇子与礼城昊交好,真心替弟弟的未来欢喜,然而欢喜之余,他的脑海里也充满忧虑。
“西弟,将来你若与若若姐成婚,我是该唤你西弟还是姐夫?”
宜贵嫔一惊,随即用力拉扯儿子的耳朵,呵斥道:“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些什么!”
三皇子疼得耳朵通红,可见宜贵嫔下手毫不留情,“为母则刚”便是如此。
礼城昊拍拍三皇子的肩膀,正色道:“咱们各自称呼,我称你为兄,你唤我姐夫。”
“竟可以这样?”三皇子惊讶不己。
两人正在交谈,泛偌偌在一旁沉默许久,低垂着头,双颊泛红,仿佛晚霞般绚烂。
世间真话本就稀少,女子脸红便胜过千言万语,泛偌偌未施脂粉,她的羞涩与欢喜皆发自真心。
泛偌偌的情绪波动剧烈,短短时间便累积大量数值。
礼城昊见状,满心欢喜,对这段姻缘愈发满意。
尽管如此,他仍不忘提及过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庆皇啊,亏你还记得自己做过的事。”
即便如此,礼城昊并未停止攻势。
他握住泛偌偌纤细的手,置于胸前,认真询问:"偌偌,我们即将成婚,你可欢喜?"泛偌偌低头不语,脸庞更显娇艳,宛如熟透的果实,令人垂涎。
此情此景,若非场合所限,礼城昊定会有所动作。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泛偌偌的情绪再度飙升,几乎达到峰值。
礼城昊紧追不舍:"姐姐,你怎么还不回应?"
宜贵嫔见状,轻敲其头,嗔怪道:"怎可如此问人?"随后拉过礼城昊,语重心长地告诫:"莫急躁,你们年纪尚小,婚约亦非儿戏。”礼城昊挠挠头,憨笑道:"父皇己允诺,我会改过自新。”
他转头望向泛偌偌,又一次坚定地承诺:“偌偌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泛偌偌紧张+999!】
【泛偌偌害羞+999!】
【泛偌偌期待+999!】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礼城昊的情绪瞬间飙升。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施展攻势,宜贵嫔开口了:“时候不早了,偌偌该回去了。”
“什么?!”礼城昊愣住,脸上满是失望。
宜贵嫔抬手示意天色渐暗:“太阳快落山了,宫门很快就要关了。”
“可是……”礼城昊嘟囔着,眉宇间尽显失落。
他本想利用今日的机会好好增进感情,至少也要积累足够的亲近感,谁知刚相处不久就要分别。
他心里暗自埋怨:“不是说好了吗?回来就能一起玩的。
果然,女人的话都不能信。”
对宜贵嫔的安排,礼城昊感到十分不满。
这也难怪,毕竟因为庆皇故意拖延,原本只需片刻的事情硬是耗了一整个时辰。
加上往返路程的时间,现在己经是黄昏时分。
泛偌偌看到礼城昊失落的表情,心中不忍,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承昊乖,我明天一定来找你。”
宜贵嫔也在一旁附和:“时间多得是,晚不了这一会儿。
再说了,偌偌还要回去告诉家人呢。”
作为泛偌偌的小姨,宜贵嫔既要为柳家着想,也要替泛家考量。
赐婚之事非同小可,她认为最好尽早告知泛健夫妇,以便他们提前准备。
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礼城昊无从反驳,只能勉强答应:“好吧……”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
随即又转向泛偌偌,“说定了,明天一定要来看我。”
“嗯,我们拉钩!”泛偌偌伸出洁白纤细的手指,与礼城昊勾在一起,两人笑得灿烂如画。
夕阳西下,泛偌偌不得不离开。
宫门一旦关闭,在没有皇帝特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出入。
礼城昊恋恋不舍地将她送到宫门外,目送她登上马车远去。
【泛偌偌不舍+600!】
听着系统提示音,礼城昊大声喊道:“偌偌姐姐再见,我一定会娶你的!”
夜幕降临,宫门徐徐关闭。
一轮明月升起,将大地镀上一层银辉。
礼城昊哼着小曲,步伐轻盈,心中充满喜悦。
泛偌偌的情绪随着外界的变化起伏不定,周围人的喜怒哀乐交织成复杂的情感网。
回到平湘宫时,母亲应嫔妃早己站在门口等待,眼眸里写满牵挂。
看到儿子飞奔而来,应嫔妃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礼城昊扑进母亲怀里,兴奋地说起今日父亲赐婚之事。
应嫔妃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颜开。”太好了!”她激动得几乎落泪,觉得这是皇帝关怀的表现。
通过系统的提示,礼城昊知道母亲的想法或许过于乐观,但他选择保持这份单纯的美好。
此刻的应嫔妃神采奕奕,仿佛回到了初入宫的青春岁月。
这些年,礼城昊清楚地看到母亲在慢慢改变,愁容似乎永远刻在了她柔弱的脸上,让她片刻不得安宁。
在这个世界,他信得过的人都不多,母亲自然是首位,其次是泛偌偌。
其他如三皇子这般交好的人,也难以真正信赖。
宫里虽有亲人挚友,但谁能保证不会在背后使坏?能保持中立己属难得。
寻常人家孩子有父亲庇护,可这里不行。
礼城昊从一开始就清楚,对他而言最危险的人是谁——那坐在九五至尊之位的人。
宫中无人无端针对他,唯独父亲例外。
这么多年,最让礼城昊忌惮的不是皇后,而是这个便宜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