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和尚看着蓝天云一招打出的一片狼藉,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跟我藏了一手,有点门道。
上前来到蓝天云的身边,道衍开口问道:
“敢问大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蓝天云见道衍和尚追问如何发现的改良之法,于是开口说道:
“大师,你我二人之前一直陷入到了阵法本身的改良之上了。但却忽视了修行之法对阵法的影响。”
道衍听见蓝天云如此一说,也是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之前二人研究阵法的改良方向确实有点偏颇了。
蓝天云见自已的说法成功吸引了道衍的注意,于是就将早就想好的解释之词继续说出:
“故而,刚才看校尉们演阵,突然灵光一闪,让我想到自身所修的功法《音波功》。”
“这门功法具有神异的音波攻击之能,而原本的《八卦合击大阵》只有内力显化的攻击效果,若是可以融合音波攻击之法,或许可以将阵法推演到一个新的层次。”
“故而方才有了刚才的尝试。没有想到,这个设想居然真的可以实现。既然在人阵合一之下就可以融合相关音波攻击技巧在里面,那若能让布阵之人习得基础的音波攻击之术,就可以将其整合到大阵的攻击手段之中,让显化的各个卦象攻击都具有了音波特性。”
“如此一来,这么阵法的威力必定可以提升一个档次。也不用担心阵法的底细已经被白莲教知晓。若将来白莲教仍然按照原本的《八卦合击大阵》进行应对,势必会吃个大亏。”
听着蓝天云的仔细讲解,道衍和尚的眸子中闪烁着惊喜之光,心中暗想:原来是《音波功》,难怪会有如此威力,音波攻击之术确实神异。
自从夜探王府之后,道衍和尚就一直怀疑蓝天云有什么奇异之术,现在看来也可能是《音波功》确实对声音的感知度较高,于是也渐渐熄灭了猜测之心,并且由衷的赞叹道:
“大人好悟性!如此神异之法都能让大人想到。音波攻击之道,让贫僧大开眼界呀!”
道衍和尚细细体悟一番之后,又开始担心的问道:
“只是不知大人的音波攻击之术是否便于修习?若是入门难度较大,恐怕很难大规模的推广开来。”
蓝天云见道衍和尚已经开始考虑改良版的合击之术如何推广的问题了,笑了笑示意其不用担心,然后开口解释道:
“难度确实是有的。不过在下的传承之中有一部秘典,名曰《六声服气吐纳篇》,可以将音波攻击之中最常用的六种发声技巧纳入其中。”
“修习之人无需掌握《音波功》,只需将这六种声音的发声技巧习练纯熟,即可施展。”
“另外,需要我将六种声音的组合发声之法,与当下《八卦合击大阵》不同卦象的攻击招数试验出最合适的发声组合,找到合击之术与音波攻击之能的最高融合之声,然后固化下来,形成固定的合击阵法攻击套路,就可以遴选精锐之士加以操演推广了。”
道衍和尚见蓝天云已经思虑的如此周密,当即开口说道:
“大人思虑周密!如此一来,吾等可将改良版的《八卦合击大阵》作为锦衣卫的秘传合击阵法,只有精锐的锦衣校尉方可得传。普通锦衣卫则仍是修习传统的《八卦合击大阵》。”
“新的合击阵法融合了音波攻击之术后,已经不能再用原阵法之名了。既然改良之法是大人所创,还请大人为新的阵法命名!”
见道衍和尚如此郑重,蓝天云也知道这个新阵法确实可以成为新设锦衣卫的秘传阵法。一套新的威力巨大的合击之术,对将来锦衣卫的发展会带来很多助力,值得拥有一个新的名字。
蓝天云沉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就叫其《六声八卦阵》吧!”
“《六声八卦阵》?”道衍和尚沉声慢慢逐字的念出这个新的阵法名字,然后点头认可道:
“《六声八卦阵》确实极为贴切,既表明了其暗含音波攻击的发声之道,又说明了其从八卦合击之术演化而来的背景。”
蓝天云见已经连新的阵法名字都想好了,于是就迫不及待的跟八名锦衣校尉开始配合,也好尽快找出《六声八卦阵》不同攻击之法的最佳配合方式。
道衍和尚不知是对蓝天云仍然有猜测之心,还是基于对新阵法的好奇,在蓝天云推演阵法之时,总是乐呵呵的站在身边观摩。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反复推演与演练,蓝天云终于确定下了最终版本的《六声八卦阵》。
时间也已经来到建文元年的正月。
在推演完毕之后,蓝天云就立马精选了一批锦衣卫开始秘密操练《六声八卦阵》,这一批锦衣卫很多都是原来的惊元卫出身,并纳入了少量道衍和尚推荐的人选。
又过了两个月后,《六声八卦阵》已经操练纯熟。蓝天云和道衍和尚开始秘密策划针对白莲教在各地据点的袭击计划,以便于配合燕王朱棣的大军行动。
建文元年五月,蓝天云率锦衣卫以新操演的《六声八卦阵》大阵为基,一举捣毁白莲教位于北方边界大宁城的据点。同时,燕王朱棣收复大宁城,尽收九边之兵。
建文元年七月,蓝天云再次带领锦衣卫消灭白莲教位于真定府的据点,并且配合燕王朱棣攻打真定府,虽然在野战之中燕军取得大胜,但因真定府城池坚固,久攻不下,故而大军再次退回北平。
建文元年,九月。
北平府,锦衣卫秘密驻地。
一只信鸽突然自南方飞来,很快一封密报就呈在蓝天云面前。
“白莲教青龙护法秘密现身兖州府。根据暗桩密报,青龙护法大概率会往济南府一行。”
蓝天云看着手中的密报,对着身边之人吩咐道:“去请副指挥和各所千户大人前来议事。”
“喏!”
很快,锦衣卫众核心人员都已经来到大堂。蓝天云将刚刚收到的情报跟大家通气一番,然后征询大家的意见。
这是道衍和尚开口道:“燕王大军本就欲在明年开春南下攻打济南府。若是白莲教护法真要前往济南府,吾等或可设法提前将济南府白莲教分坛覆灭,然后设伏袭杀青龙护法。将可断白莲教一臂。”
蓝天云见道衍和尚的想法跟自已不谋而合,于是点头赞同道:“大师所言甚是,不知各位统领可有异议?”
“吾等并无异议!”
“好!惊二,不知济南府的白莲教分坛所在之地,可曾查获?”
惊二闻言,起身回禀道:“禀大人!已经查到白莲教分坛所在。就在济南府城东临近城隍庙处。”
“周围可有南军驻扎?”
“并无南军。济南府的兵甲全部驻扎在城外,城内只有少量兵丁负责看守四门。故而,我等若能袭杀济南府分坛,化整为零之后,快速撤离不成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立刻制定计划,开始实施吧。还是老样子,我会亲自带队,惊一、惊二你带领锦衣卫精锐与我同行。道衍和尚与铁伯共同坐镇大本营,居中调度。”
“喏!”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齐声领命,锦衣卫整个机构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九月底。济南府。
城东北方向,靠近水月寺附近。一条民间小巷,悠长而深邃。
小巷一处大门紧闭的院落之中,蓝天云正在跟锦衣卫的惊一和惊二秘密商量着什么。
“怎么样?可曾探查到青龙护法是否已经来到济南府?”
听到蓝天云的问话,惊一回复道:
“大人,根据兄弟们最近的持续监视,暂时没有发现青龙护法已经抵挡济南分坛的迹象。但属下也无法确认,其是否已经抵达。”
这时惊二也补充道:
“大人!根据暗桩传出的消息来看,白莲教的青龙护法之前一直在兖州府各地游走,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根据教中传出的消息,其最终目的地应该就是济南府分坛。”
蓝天云闻言沉吟道:
“嗯!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要确定青龙护法是否已经到达济南分坛。”
“若其已经抵达,我等就需要直接攻击分坛所在之地。”
“但若其尚未抵达,我最好能够探知到其路线,也好半道设伏袭杀。如此把握会更大一些。”
惊一和惊二闻言具都赞同的点了点头,惊二则是请示性的说道:“大人!那我等再继续监视一段时间吧。或者,我们等晚上悄悄摸进去探查一番?”
“不可!若青龙护法已经抵达分坛驻地,你等冒然潜入,容易打草惊蛇。”
蓝天云摆了摆手,果断拒绝了惊二的提议,然后向其问道:
“白莲教分坛所在之地,周围可有距离较近的商肆酒家之类的地方?”
“有的。在分坛所在之地的隔壁,就有一个兰陵酒家。据说已有数百年的历史,算是泉城的老字号。平日里,这家酒肆人流较多。我等安排的眼线,也经常在这儿蹲点监视。”
“很好!”蓝天云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日近晌午,需要开口说道:
“乔装打扮一番,我们去这家酒肆里盘桓段时间,也好暗中观察一下这处白莲教的分坛所在之地。”
“喏!”
三人转身准备完毕之后,很快就一起出了这条小巷,向着城东的兰陵酒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