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一路往轧钢厂外走去，给保卫科看门的散了两支烟，方便折返赵主任办公室。
拐进对面的巷子里，找了个背风的角落蹲下，手里夹着一根烟，意念进入空间。
先把十个兔头放在一边，又拿了两个哈密瓜，五斤草莓，又切了两斤卤肉，一斤花生米。
十个兔头送人有些单薄，公兔还剩几只了，又抓了一只公鸡一只母鸡，这才觉得好看一些。
全部用麻袋装好，丢在静止空间中，等进了轧钢厂再拿出来，省的被保卫科的人盘问。
一直到自已腿蹲麻了，拿出手表看了一眼，刚过一个小时，这才往轧钢厂走去。
走到门口，保卫科见周毅手上没东西，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就放行了，大家都熟了，不会出言为难。
走到楼梯口二层拐角处，周毅手里多了一个麻袋，点着烟往采购科主任办公室走去。
“赵大爷，这可把我累坏了，我忘了跟你借车了，差点跑断气”，周毅假装大喘气的倚靠在墙上说道。
赵主任反手关上门，也不客气了，直接扒开麻袋查看起来。
看到两只鸡还能淡定，看到十来个兔头时，整个人都精神了，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先别哭下面还有！哈密瓜和草莓可是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周毅见赵主任激动，调侃道。
赵主任看完所有东西，笑着合上麻袋，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搭在周毅肩膀上：“小毅啊，你可真是个副将，我太感谢你了”。
周毅扒开麻袋，拿出卤肉和花生米说道：“有酒吗，咱爷俩喝点”。
在外面冻了一个小时，现在又累又饿，吃点东西喝点酒，刚好缓缓疲惫。
赵主任对着周毅招了招手：“先把工作指标的钱给我”。
“工作指标呢”，周毅把还没捂热的四百块又还了回去。
赵主任从办公桌子上，拿了一个信封放在周毅手上：“拿着赶紧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这……卤肉？”
“这是我的，在我办公室的东西就是我的，你想拿走？窗户都没有，别说门了”。
赵主任面带笑容一个劲的把周毅往外推。
“你的酒量太大，我喝不过你，这菜我带回去跟你大娘一起吃”。
好家伙……周毅一大堆东西，外加四百块钱，就换了一个破信封，想想都不值。
周毅走到采购科一科科室，从窗户往里看，只有大哥周阳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坐在里面聊天。
“咚咚咚”
推开门，周毅叫了声大哥，三十来岁的男子也看向门口位置。
周阳招了招手，周毅才走进一科科室。
“小毅，这位是于哥”。
“于哥好，我是周阳的弟弟，我叫周毅”，周毅上前递了根烟，保持着微笑。
“你好你好”。
于哥接过烟一看，还是中华烟，不由重新打量了周毅。
“我哥要是哪里不懂，还请于哥多提点”，周毅随口说道。
“你弟弟挺有意思啊，还帮你这个当大哥的打点关系呢”，于哥笑着看向周阳。
周阳不善言辞，周毅跟对方也不熟，二人只是站在一旁傻笑，当作回应。
“我出去接点货，你们兄弟聊”，于哥喝了一口茶往外面走去。
等到于哥离开科室，周毅从书包里拿出一张信封，笑着放在周阳手里。
“这是什么？”
“轧钢厂学徒工工作指标，三年学徒后直接转正”，周毅合上书包解释道。
“你要来我们厂上班？刚才不是不愿意是吗，你是想通了？”，周阳问道。
周毅摆了摆手，把剩下的中华烟放在对方手上：“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嫂子的二哥不是没工作吗，你找个时间去她家一趟，拿出这个信封，你这婚事就稳了”。
工作指标对于现在还在扛包的男人来说，比娶老婆都香，有了工作就等于在四九城站稳了脚跟，媳妇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学徒工可能找个城里姑娘比较困难，但周边那么多村，找个乡下的绰绰有余。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能在轧钢厂上班还是接了爹的班，你真的要把工作送人？”
“我都拿出来了，还能有假？况且你照顾我和小妹好几年，也应该让我回馈你了”，周毅轻描淡写的笑了笑。
周阳拿着信封来回踱步，恨不得立马叫上冉春叶去她家提亲。
冉春叶已经参加工作，户口落在了四九城，现在是城里人，而且刚好到了婚嫁的年纪，家里的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
周阳不得不提前行动，加上这个信封，只要她家没有贾张氏那样的长辈，想娶冉春叶并不是很难。
“我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指标已经完成，晚上我就去小冉家送工作指标”，周阳激动道。
周毅没想到自已老哥这么积极，想了一会儿说道：“第一次上门，让嫂子陪你多买点东西，别失了礼数”。
把书包背在身后，手伸进书包，其实已经伸进空间，之前是奶糖票和乙级酒票全都拿了出来，又拿了四包中华烟放在了周阳手里。
“用不着这么多吧”，周阳数着票据。
“礼多人不怪，多送点不是坏事”，周毅往门口走去，说道：“晚上就等你吃饭了，我先走了，小妹还在供销社”。
周阳目送周毅离开，激动的跑向冉春叶的办公室，紧紧捏着信封，都被他捏出了皱褶。
楼梯口。
周阳兴奋的把信封放在冉春叶手里。
“这是什么？”
冉春叶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到了信封里的是工作指标，但还是激动的问出口。
“工作指标，是给你二哥的，希望你爹娘能同意我俩的事”，周阳笑呵呵的说道。
冉春叶把信封还给周阳：“放在你那，等会儿晚上跟我回去，你亲自交给我爹妈”。
工作指标从周阳的手里给出去，比她这个女儿拿出来更有分量。
还没成亲就已经向着自已男人了，难怪都说女生外向。
周阳点了点头揣进内衬里，还仔细查看不会漏，才合上棉衣。
“你弟弟真厉害，工作指标都能弄到”，冉春叶夸赞道。
周阳笑了笑，拉住了冉秋叶的手：“是咱弟弟”。
“德行！快下班了，下班门口老地方等”，冉春叶抽开手，红着脸跑回办公室。
周阳这个痴汉满脸笑意，还闻了闻自已牵过冉春叶的那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