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酒,用筷子指着炒鸡轻声说道:“你把这盒炒鸡给秦姐,最多就是感激你帮她养孩子,她知道吊着你才会让你不停的付出”。
又指了指旁边的花生米:“刚毕业的小姑娘啥也不懂,你给她抓一把花生米,她都会高兴半天,时间长了必定日久生情”。
傻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拿起饭盒盖子就把花生米盖上了,看得周毅一脸懵。
“这留给你嫂子吃,咱们吃炒鸡”,傻柱嘿嘿一笑,看似精明,实际脑瓜子一团浆糊。
“柱子哥,这只是个比喻,意思多给于海棠一点小恩小惠,多接触才有机会,不是让你把花生米收起来”,周毅没好气的夺过饭盒。
玛德,用后世的话来说,傻柱这不是实诚,他是真的傻,人家说什么就只会做什么,脑袋扛在肩上就是个摆设。
傻柱笑嘻嘻的拿起酒杯,跟周毅的碰了一下:“老弟接着说,我就爱听你说话,感觉特有劲,你要是上过高中,那我们厂的领导班子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周毅苦笑,心想上过高中算啥本事,上过高中生……,算了,傻柱懂个锤子。
“家里饭都吃不上了,还上个屁学,能认字就不错了,现在就想着带大我妹妹,没事出去打打猎弄点吃喝,先活下去再说”,周毅吐槽道。
傻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问道:“你还会打猎啊?没见过啊,周围的山里都被打空了,哪还有大一点的猎物”。
“跟张家村的猎户去的,你当然不知道,我们还打了一头大野猪呢,本来打算拉去布厂换粮食,可惜布厂给的粮食太少”,周毅随口胡诌,先把自已手里有野猪的事提出口。
这年代肉类只要不是卖给个人,就不算投机倒把,卖给厂里那是为建设添砖加瓦,不仅没事,说不定还得个表扬。
刚换来的三只小猪仔肯定是一窝的,近亲不能繁殖,周毅打算卖掉一只母的。
先解决掉过年的难题,跟轧钢厂换点票,就能过个肥年了。
“这事交给我,明天我就去问问厂长,我跟厂长关系还可以”,傻柱拍着胸脯保证着。
上杆子不是买卖,真要不商量直接拉过去,说不定就给点钱打发了,这可不是周毅想看到的。
“柱子哥,我们明后天去棉纺厂的一厂三厂谈谈,都说好了,实在不行再找轧钢厂”,周毅一副无所吊谓的态度。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希望傻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厂子里的领导,这样才能让别人重视。
就怕傻柱太耿直,周毅说什么信什么,真的啥都不说。
“卖给谁都是卖,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又是重工业,待遇肯定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傻柱一脸得意的继续说道:“明天我透个风,先看看领导有什么反应再说”。
这年头工人老大哥绝对是大拇指,谁都可以吃不饱穿不暖,唯有工人物资不能克扣,不然哪有钱还给北面老大哥。
不过一头猪对于万人大厂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买回去也是开小灶的,毕竟只有领导吃的好,才有力气领导工人兄弟创佳绩。
“柱子哥,到时候你就说被人预定了,但还没卖出去,就一头猪,我也想过个肥年”,周毅低着头小声说道。
傻柱也不是真的傻,很快就明白了,朝着周毅竖起大拇指:“老弟,还是你这脑瓜子好使,交给柱子哥,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周毅嘿嘿一笑,拿起酒杯碰了一下。
二人吃吃喝喝好一会儿,周毅看着花生米思索着什么。
原剧里,傻柱床底可是藏着花生米的,如果弄点自已种,那不仅有花生可以吃,花生油也不缺了。
“柱子哥,你那还有花生米吗,弄点给我尝尝”,周毅说完伸进怀里,实际在空间掏出一包没开封的大前门放在桌上。
傻柱虽然是个圣母,但的确也是个四九城的爷们,说话办事还是很局气的:“明天给你炸一斤花生米,这点小权利我还是有的”。
周毅要的是生花生,熟了可没法种,连忙说道:“生的就行,我回去给妹妹煮着吃”。
傻柱听完立即放下筷子起身往床边走去,跪倒在地,屁股撅上天的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就拽出一个口袋,里面还有二斤多的花生米。
直接丢在周毅身边说道:“就这么多,全都拿去吧,我在食堂工作不缺嘴,而且现在又不需要我接济别人了”。
周毅走过去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柱子哥谢了,有的人不值得留恋,有的事不值得怀念,就当没有发生过,一切向前看,总有一处风景值得你驻足停留”。
周毅说的话对于现在这个时代太过超前,傻柱恨不得拿张纸和笔出来,抄下来反复仔细的阅读,甚至研究。
“小毅,你这话太有深度了,来来来,坐下来多说点”,傻柱拉着周毅坐下来,一脸期待。
周毅可没兴趣聊这些,想到空间里还有猪头、内脏,连忙说道:“柱子哥,帮我弄几个卤料包,到时候分你两斤猪头肉,就当换你这些花生的”。
傻柱满口答应,他不缺嘴,但缺朋友,跟周毅这么聊的来,这点小忙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自从决定追求于海棠,傻柱想让自已说话变得有深度一点,让于海棠从内心崇拜自已。
自已听到周毅说话都如痴如醉,更别说于海棠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学会了拿下她岂不是手到擒来。
“卤料包做好了明天晚上带给你,但你刚才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傻柱已经起身找纸和笔了。
周毅一脸黑线,这……这特么还收获一名迷弟,就是这个迷弟……有点老。
出于无奈,周毅只好又说了一遍。
傻柱的字就像喝大了,蚯蚓爬得都比他写的好看,估计也就他一个人能看懂。
周毅酒没喝多少,光吃那盘炒鸡了,不愧是从领导嘴里克扣出来的,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傻柱的厨艺还是可圈可点的。
炒鸡吃完,周毅也就没再喝酒了,筷子也停了下来。
傻柱意犹未尽的欣赏着“经典语录”,还默默的记在心里,跟上学背课文一样。
“何大清,何大清在不在家”。
听到敲门的声音,周毅和傻柱同时站起身子,贴在窗口往外看。
一个年纪四十多的女子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用力敲着房门。
周毅虽然不认识,但从傻柱阴沉的脸就能猜到大概,肯定是白寡妇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