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跟蔡九很熟，自然知道他说的老七是他们内部的排名，可具体老七是谁并不清楚。
而且据他了解，张旭东、牛壮、陆云浩、蔡九、马尚军五人是骨干人员。
周毅是新加入的他也知道一些，毕竟张旭东和牛壮在地下放过消息。
总共六人，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老七？
作为内部成员的周毅都不知道老大是谁，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蔡九只是一时说漏嘴，没想到被王福察觉到了。
“老七是？你们不是六个吗”。
“粮食确实没有，有了我会匀你一些的”，张旭东岔开话题：“不过别告诉其他人”。
“那是那是，我的嘴可严了”，王福陪笑着点头：“东子，多了个兄弟也不介绍我认识，太不拿我当朋友了，快告诉我，老七是谁”。
“福哥，我说错了，我说的是周毅”，蔡九见躲不过去，说道：“他升副科，我打算跟东哥去敲他一顿酒菜”。
蔡九撒起谎，眉头都不带皱的。
此时，跪在地上的易中海仿佛听到了救星的名字，连忙站起身，跪久了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是我们95号大院的周毅吗，我是大院的管事大爷”，易中海踉跄的一把抓住蔡九的胳膊：“九爷，小毅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帮我一把”。
易中海知道这是他唯一脱身的机会，连忙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蔡九。
“哦？你是95号院的？”，张旭东去过周毅家，于是来了兴趣。
“对对，我是中院的管事大爷，我出千也是因为欠福哥的钱，以后再也不敢了”，易中海老泪纵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他只是个普通人，尽管年纪资历很老，可面对王福这种地头蛇，心理防线早被攻破了。
在地时就想了很多办法，却没有一种办法能让出千的自已轻松脱身。
“福哥，他欠你的钱还清了吗”，张旭东看向王福。
王福用小指头掏着耳朵，说道：“这钱是在场子里出千赢的，不仅不算，我还得砍他两根手指，让他长长记性”。
“不……不……”，易中海已然吓尿，跪着拉住王福的棉衣：“我错了福哥，放我一马”。
王福冷笑的看向易中海，心想机会来了，凭借易中海的欠账，总能从张旭东那里弄点粮食吧。
“既然东子开口……”
“诶！不必……”，张旭东连忙出声打断：“易师傅，你欠福哥钱，我无权替别人做主”。
张旭东再讲义气也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欠王福的人情，更何况他跟易中海只是萍水相逢，犯不上因为帮他欠别人人情。
“来啊……先剁了易师傅的两根大拇指”，王福表情冷淡，想用这招逼迫张旭东。
“不！…不要！”，易中海喊的撕心裂肺。
张旭东在黑市混迹这么多年，哪能看不出王福的伎俩，眼皮都不眨，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王福表演。
“咱们回吧，别溅我一身血”，蔡九对张旭东说：“顺道去老弟那一趟，晚点我还得回单位，我这一天太忙了”。
蔡九说的风轻云淡，根本没有搭救易中海的意思，而张旭东也点点头，二人一并往门口走去。
“二位爷，救救我”，易中海一个前仆抓住了蔡九的裤脚：“我要找周毅，带我找周毅！”
此时一名小弟正想上前动手，被王福伸手拦住：“我王福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今天就给你个机会”。
王福看向两名小弟：“带上易师傅，咱们去他们大院，找周老弟评评理”。
想到陈刚那个二代无缘无故消失，王福不知道周毅跟易中海的关系，不敢贸然动手。
更怕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了张旭东，怎么样也不能跟粮食作对。
一条老狗而已，五百块而已，他王福在乎的只有粮食，只要粮食多，兄弟就会越多。
一行几人，架着双脚无力的易中海就出了门，王福领头，朝着95号大院走去。
张旭东见状，不由皱起眉头：“小吴，去开车，拉一车人去95号大院”。
又对蔡九说道：“咱们跟过去看看”。
“好嘞东哥”，小吴说完飞奔而出。
“得嘞……”
蔡九意识到了什么，脱下衣服，换成了正面，又从胳肢窝拿出公安帽子戴在头上。
挎子比走路快多了，张旭东和蔡九很快超过了王福一行人。
可在王福眼中已然达到了目的，就是让张旭东掺和进去，才能逼对方给自已弄粮食。
“福哥……我……”，易中海欲言又止。
想到去大院就会暴露自已玩牌，而且还欠了五百块，不去又会被剁手指，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不回大院。
“易师傅，你想说什么”，王福扭头，轻蔑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摇摇头，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玩牌输五百总比丢两根大拇指划算。
没了两根大拇指，连端锉刀都办不到，钳工也就干到头了，八级工的工资待遇也没了。
“易师傅，我给了你机会，你是不是也该报答哥们”，王福开始循循善诱。
“你……你说”，易中海精疲力尽道。
“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周毅保住你的手指”，王福笑了笑：“别让我失望”。
就这么简单？！易中海难以置信，就算王福不说，自已也会极力保住手指的。
蔡九架好挎子，跟张旭东二人风风火火的往后院走去。
刚进屋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哄着小丫头睡觉，周毅则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
“老弟”。
“哟呵……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周毅连忙起身招呼。
“这位是？”
“我们大院的一大妈，人特别好”，周毅特地强调了最后一句。
“一大妈好，一大妈好”，二人纷纷点头打招呼。
“找我有事？”，周毅问道。
张旭东见周毅并没避开一大妈，想了想说道：“易中海是你们大院的吧，王福要剁他两根大拇指，现在正往这边走”。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周毅问完看向一大妈。
一大妈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惊愕的表情，双手止不住的发抖，嘴巴蠕动着，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张旭东整理好词句，跟蔡九如同说评书似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
一大妈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