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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周佘7

季时的唇很软,也很甜,那双泛红的双眸亦是盛满了震惊。

嘴唇接触的感觉很奇妙。

让他的脑袋在这一瞬间有所空白。

这一吻,浅尝辄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阿佘缓缓后退,看着季时,她的眼里是鼓励,也是坚定。

“季时,我在未来等你。”

年少的少年啊,总是藏不住心事。

尽管上一秒还用自已的叛逆和大树抗拒着,下一秒又红了脸颊。

只是可惜了,美好的事情从来都是一碰即碎。

当夜,阿佘家的院子就失了火。

今夜无风,那熊熊火焰像是拔地旱葱,直直的向上燃烧着。

周围避难的邻居看着消防忙进忙出,言语间却满是指指点点。

“那老太太是个捡破烂的,我就说早晚要出事,你看看,还连累我们了。”

“就是,倒霉催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个补助。”

当然也有人会说。

“不知道这祖孙俩能不能逃出来,可怜了。”

季时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那原本被挤的满满当当的小院子,现在就剩一堆黑炭和断壁残垣了。

季时疯了,他不管不顾的冲进风雨露台,冲进季父的办公室。

看着少年有些癫狂的模样,季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你了!为什么!”

季父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季时,你应该知道的,没人能威胁我,你也好,你妈妈也好,都是一样。”

那天过后,季时被送进了医院,两个月后,在白城,季时消失了,阿佘也消失了。

离开那天,阿佘站在自已的墓碑前,眼里是一片清明。

季父也在,他对阿佘倒是难得的有着几分温和。

“还是要谢谢你。”

谢什么?谢她的善识大体么?

她不过是不想让高龄的奶奶跟着她承受危险而已。

但阿佘懒得和他逞口舌之快,因为那样除了一时的痛快,并不会给她带来一丝的好处。

她只是揶了揶自已的背包,毕竟那里面还有季父给的演戏“赔偿”。

她对着季父淡淡的笑了笑,眼里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意。

“尽管您威胁了我,但我依旧谢谢您,毕竟您给了我补偿,山高路远,以后我想我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季父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个女孩儿消失在他的眼前。

手下也有不解,不由的出声询问。

“老大,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季父望着墓碑有些出神。

他不是没想过,但终归是父子,阿佘又乐意配合,他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

阿佘到底是没读下去。

她自已想要靠着读书往上爬的这条路被彻底的封死了。

坐在闹哄哄的绿皮火车上,奶奶像是有什么要问,却又什么都没问,她只是止不住的叹气。

犹犹豫豫也不过是一句“奶奶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阿佘笑了笑,她的手覆上了奶奶那双因为供养她而粗糙不堪的手。

“没有,是我不好,就想着出去闯,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把您也带出来了。”

奶奶哪里会不明白这是阿佘的托词。

她抹了抹眼泪,心中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憋屈感。

“奶奶都知道的,妞妞以前受了可多委屈。

但奶奶却帮不上,奶奶怕啊,怕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你有一个捡破烂的奶奶,奶奶不敢去找,总想着都是一般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妞妞,奶奶想通了,奶奶不想再困着你。”

“奶奶,没有的,我很好,欺负我的人也受到了惩罚,真的。”

阿佘打断了奶奶的话,她已经一把年纪了,阿佘不敢想,她是怎么靠着捡垃圾将原身养到这么大。

这么多年苦的不仅仅是原身,她资格去责怪这个年老的老人。

况且原身也不会,不然她的愿望就不会是让老人颐养天年了。

但想要奶奶长命百岁的活下去,她不得不这么做。

到了新地方,阿佘给奶奶找了个护工,自已则去了一家小餐馆打工。

阿佘当了一年的服务员,除去护工的钱和生活花销,几乎没有余钱。

阿佘意识到了,日子要想好,不能这样下去。

她换了工作,又去了服装店,短短两年时间,她就从销售干到了店长。

手上有了一些余钱,还有季父给的补偿。

阿佘决定拼一下。

那时候正赶上直播初期。

她租了一家小小的店面,凭借着在服装店的经验,自已开始直播带货。

那时候的人啊,只要找对了路,就像是站在风口的猪。

再沉也飞得起来。

她又肯努力,老太太看着每日分身乏术的阿佘,除了心疼也不会多加干涉。

几年的时间,阿佘也算是有了自已的事业,当然也有爱情。

故事很老套,工作上的伙伴,一同经历了风雨,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年少时的欢喜和悸动被掩埋在了岁月里,阿佘一直知道是一直知道自已要什么的。

长时间的劳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病倒的那天,是张恒救了她,并把她送到了医院。

张恒是个风趣的人,又体贴多情,两个人认识这么久,阿佘不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即便老人不说,可每次的欲言又止,阿佘都懂。

那天阿佘把张恒带回去的时候,不夸张的说,奶奶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其实作为活下来的条件,阿佘内心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

想要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就要承受它所带来的一切,好也好,不好也罢。

若是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阿佘觉得也是很好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就当阿佘拉下东西返回公司的时候,在满是杂物的杂物间,传来了喘息声。

那高高低低的声音似有压抑,可情难自抑时,总会零碎的透出。

阿佘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杂货间的门,灯光照亮黑暗,也照亮了被抵在墙上,裙角高撩的女人和西装褶皱的男人。

黑暗拥挤的环境,暧昧的吻痕,还有那交缠的两人。

阿佘勾唇一笑。

“倒是会玩儿,在我的公司里,挺爽吧。”

张恒强装镇定,第一时间将自已的作案工具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