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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无声抗争:被撕碎的课本与倔强的脚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女儿己经8岁了。这些年,贾德双用双脚撑起了整个家。她跪坐在灶台前,脚趾灵活地添柴烧火;蜷缩在书桌旁,用脚握着笔为女儿检查作业。林贾斐总会抱着妈妈的肩膀,将小脑袋轻轻靠上去。晨光中,阳光洒在母女俩相牵的身影上,温暖又坚定。

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可是贾德双的生活却愈发艰难。婆婆变得越来越过分,每到饭点,家中便会上演一出令人心酸的“戏码”。婆婆一边故意将碗筷重重摔在桌上,一边扯着嗓子唱骂,污言秽语如尖锐的利箭,首首刺向贾德双的心。

林贾斐上学的日子里,贾德双失去了那小小的“保护伞”。面对婆婆的辱骂,她只能默默忍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艰难地趴在炕上,用脚趾小心翼翼地夹起碗筷。每一次将饭菜送入口中,都像是在吞咽生活的苦涩。饭菜的温度似乎也被婆婆的恶意驱散,变得冰冷难咽。

刚咽下最后一口冷饭,婆婆又将装满带壳花生的竹筐踢到她面前,恶狠狠地命令她打花生。贾德双咬了咬牙,用脚趾夹住花生,用力一搓,外壳应声而裂。粗糙的花生壳磨得脚趾生疼,不一会儿就磨出了血痕,可她不敢停歇。一颗颗的花生仁从脚趾间落下,仿佛是她无声的抗争,也是对女儿沉甸甸的爱。她知道,只要能守护女儿的成长,再苦再累都值得。

林光华依旧整日不见踪影,唯有饭点才像幽魂般晃回家中。他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气,脚步虚浮地撞开家门,随手将外套甩在地上,便瘫坐在饭桌前,抓起碗筷狼吞虎咽,仿佛家中的争吵、妻女的眼泪都与他无关。婆婆更是变本加厉,酒壶几乎从不离手,一日三餐都要就着辛辣的白酒下肚,一旦酒意上头,便开始指桑骂槐。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恶毒与轻蔑,将贾德双母女淹没在无尽的屈辱之中。

贾德双趴在炕上,用脚艰难地夹起饭菜送入口中。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咽下一团带着刺的棉絮,喉咙被扎得生疼。婆婆浑浊的双眼紧盯着她,时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嘲笑:“废物就是废物,连吃饭都要用脚,活着浪费粮食!”林光华对此不闻不问,只顾着往嘴里灌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前襟,他却浑然不觉,还时不时咂吧着嘴,发出满足的声响。

暮色浸透窗棂时,林贾斐放学回来,一推开家门,屋内就飘来混杂着酒气与馊味的刺鼻气息。婆婆歪坐在饭桌中央,浑浊的酒液顺着豁口碗沿滴在油腻的桌布上,她用筷子敲着碗边,扯着破锣嗓子唱着,贾德双趴在炕上,脚趾夹着筷子的动作微微停滞,渗出的汗珠悄然融进碗里的稀粥。

林贾斐攥紧书包带,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往炕边挪。刚摊开作业本,婆婆突然踉跄着扑过来,酒气喷在她脸上:“写啥呢?给我看看!”泛黄的语文课本被粗糙的手掌一把夺走,书页在拉扯中发出脆弱的撕裂声。“这是什么情理吗?”婆婆举着书摇晃,故意将“情理”二字咬得格外尖锐,“小斐斐,我问你——”她突然把书狠狠摔在炕上,墨汁未干的生字本顿时溅满酒渍,“学这些顶屁用?你知道情理吗?”

“够了!”贾德双用脚猛地踹翻身前的饭盆子,这声音惊得林光华打了个酒嗝。她单脚撑地艰难起身,脚趾死死抠住炕沿:“孩子写作业,你发什么疯?”“发癫?”婆婆抓起酒壶泼向她,酒水混着碎渣糊在贾德双脸上,“我看是你这瘸子要翻天!”林贾斐扑过去护住妈妈,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婆婆一巴掌,却仍死死攥着被撕烂的课本,哽咽着喊:“那是我的书!”

月光从破损的窗纸漏进来,照着炕上狼藉的作业本。贾德双用脚趾轻轻擦拭女儿脸上的泪痕,指尖残留的酒气混着血腥味。她瞥见女儿倔强地把碎纸一页页抚平,突然想起女儿作文里写过“妈妈的脚会变魔法”——此刻这双布满伤口的脚,却连守护女儿写作业的安宁都做不到。窗外的风卷着沙尘拍打着玻璃,仿佛在嘲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连最后一丝平静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