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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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见佐伊踏空飞到更高处，一把血色太刀于小手中飘然回旋，周身尽是浩然之气，接着便是须臾间吸纳了四周所有的血雾，太刀之上邪能沛然。

接着，她施展了新招，源血第二式，血之盛宴！

原本只有四十厘米左右的太刀，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变长了数倍，两端皆是粘着一颗颗好似肉粒的小东西，密密麻麻。

此时，驯养人终于看清了来人，忍不住咆哮道：“原来是你，白灵儿——！”

不予回答，佐伊瞬间再次出刀。

这一刀，来得快，走得也快，在驯养人反应过来时，整颗脑袋已经与身躯分开，朝布满僧人尸骸的方向飞去。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身躯正以切口开始极速化为灰烬，就仿佛被烈火烧着的纸。

“呵呵……哈哈哈，白灵儿，你以为杀死了我，你就能拥有美好的人生了吗？即便是我死了，你身上的诅咒仍然不会消失，只有真正的死亡，才是对你真正的救赎。”

“我死了，这次真的死了，永生不死的一生被你终结了。”

“为表感谢，我就告诉你，你一直看做敌人的阿沐，实则一直都在距离你最近的地方，他一直都在看着你的人生，哈...哈哈……”

在扩大的笑声中，驯养人彻底化为灰烬消失于天地之间。

此情此景，别有一番氛围。

可惜在场的人都没闲情品味，他们的思绪全部停留在他最后的话语上。

最近的地方……

一直都在看着她的人生。

阿沐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未曾怀疑话的真假，佐伊心念及此，突然觉得心口一疼。

正此时，出乎意料之人陡然现身于三人的视野中，来人正是秦天，他面上再也没有半分笑意，冷如冰霜。





第5章 亢龙有悔，不得善终


大草原上，西北风徐徐从每个人的身上拂过，吹起的发丝似云，颜色分明。

天空仍未明朗，四下处于浓浓魔障中。

且见佐伊飘然落地，微风拂面，留有红印的面容上露出些许无奈神色，“你……终于来见我了。”

正常来说，要么是自己单独见到驯养人，要么是秦天单独来见自己，实际却是这般。

佐伊不知道秦天的目的为何，但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不由自主地五指轻轻捂在心口上，只觉得隐隐作痛。

“居然真能杀死这个大胖子，看来你为此进行了不少的努力，”秦天瞥了一眼驯养人头颅最后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不屑，缓缓说着，“不过...那又如何呢？”

“正如他所言，他的死亡，并不会带来任何显著的变化。”

目光回到佐伊身上，凝神屏息，他接着说起：“秦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在这里的仅仅是一个曾经被唤作阿沐，即将无名无姓的人而已，这个人代表着仇恨。”

“现在我已经明白，世界的毁灭是我看到的天命，而我需要做的不是违背，而是帮助这个天命的实现。”

“我要复仇的对象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我是一个罪人，而放任这样的罪人诞生于世的世界，又岂是无罪？理应与我一同背负这个罪名，因此于公于私，世界是非毁灭不可。”

“阿沐前进的脚步，谁也无法阻挡！”

闻声，佐伊心里不由一沉，没有掩饰自己心绪。

算算时间，这孩子也就十五来岁，却将一些事情看得颇为透彻，尽管说的话大多都是歪理，但能从中感觉出不少东西。

也不知道该说是他自学成才，还是某人教导有方了。

将自身定位罪人么...佐伊眼眸半阖，握着太刀的手轻微一紧。

待最后一句话音落下，现场的紧张气氛似有更浓了些，佐伊盯着秦天看了半响，才是轻叹一口气，柔声开口问：“那么阿沐现在在何处呢？可以让他出来与我一见？”

是啊，究竟在何处？秦天似笑非笑地凝望着面前的佐伊。

“你刚刚没听那个大胖子说么，阿沐他，一直都在距离你最近的地方，你认为什么地方才是距离你最近之处？”秦天反问一句。

对此也是有一些在意，加之从刚刚开始心口就隐隐作痛，遂而佐伊思考片刻，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莫非阿沐他一直都藏在我的心脏里？”

在他都没怎么详细提示几下的情况，在他说话之时，也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佐伊开口便是说中了。

让秦天尚未脱去稚气的的面容上浮现一些许玩味的意思。

感觉对方的巧慧真不一般。

手一挥，秦天招来了一只等人大小的木偶人。

只见其身着黑色斗篷，鹤发简单捆扎于脑后，雪肌红唇，一双凤眼炯炯有神，而这眉眼这面孔，横看竖看都与佐伊一模一样。

模样可以复制，智慧却难以复制。

一手环着木偶，秦天挑了挑眉梢，冷笑来掩饰自己的遗憾。

“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我的话吗？”

看了眼那只木偶人，佐伊有些怪异，不知为何看着它，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思量片刻，正要回答，就听对方以无所谓的语气又道：“罢了，事到如今，你信与不信已经不再重要，我一点都不关心。”

“倒是你，代替那个冒牌货来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吧。这个问题将决定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务必要慎重回答啊，一步踏错，这里的所有人都必会万劫不复，包括我和你。”

代替冒牌货？佐伊侧目瞄了瞄不远的顾子良，略微沉吟。

看来是顾子良的回答没让他满意。

“你问吧，我会慎重考虑再给予回复。”

摸了摸木偶的两边脸，秦天心下不由呵呵一笑，他很期待，这个人的选择。

接着，秦天重述了一遍之前丢给顾子良的问题，全程视线都只是看着木偶，没有分给佐伊，也没有分给别的什么人。

听完他的问题，佐伊眉头微微一皱。

一个世界的家等价于一个村子的家等价于一个人的家，真是歪得不能再歪的歪理。

尽管她能分的出是歪理，但他对价值的衡量别有一番见解，脑袋转不过弯的人，还真会被忽悠进去，再则从大局来看，这不就是牺牲少数人来拯救多数人的电车难题吗？

以最少的损失来换回这方世界的太平，也的确是任何人都想要看到的。

“嗯……”佐伊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一个结论，“我的答案是，我会选择牺牲一个家来保全这个世界，只因这样就能避免战火的蔓延和更多的伤亡。”

不等秦天暗自惊叹，佐伊叹了口气，继续喃喃，“但在选择之后，我想要第一时间前去和对方沟通，得到对方的同意，假若他们不愿意，我便再去询问其他人。”

“若是没有人愿意，我则会将伤害降到最低，而这个选择所带来的罪孽，我将会承担起来，不会逃避。”

话音一落，顾子良和魔尊明显有话想说，不过秦天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