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年从上衣里口袋中掏出来一把短小的银色匕首,在东方疏月和洛希面前展示了一下。
顾惜年:“可以用这把匕首试试。被这把匕首刺中的异种,异种体内的污染能量会堵塞,从而进入暴走状态,但若是刺中的是人类,只是会受伤而己,对比来看还是挺明显的。”
东方疏月低头,看着面前顾惜年手中的短小匕首,狐疑的眼神看向背后的顾惜年。
东方疏月一副你是认真的吗的语气:“这么大点?”
匕首目测全长不超过十五厘米,刀尖细长,通体呈银色,握把的位置镶嵌了一颗粉色的晶核。
顾惜年有点心虚,但还是迎着东方疏月的目光点了点头:“嗯,它就这么大。”
东方疏月:“先不聊这个。刚才你说它扎人类,人类会受伤,扎异种,异种会暴走?暴走,是进入狂化暴躁状态的意思吗?”
顾惜年乖巧点头回应:“是的。”
东方疏月抿了抿唇,表情无语:“……”
不是,这哪位人才研究的?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之后受苦的都是他们吧。
扎到的是人类,他们要解释清楚,然后将人治疗好,可怜人类白白挨捅;要扎到的真是异种,狂化状态下的异种,攻击力防御力成倍增强,管你什么哨兵向导全部打飞。
既然是一个鉴别异种和人类的武器,还是人类制作的。那为什么是捅人类,人类受伤,捅异种,异种各方面增幅?
这对吗?
顾惜年瞧着东方疏月的表情,懂了她的意思。
他轻咳了几声,有些心虚道。
“虽然它的作用的确有点不太对劲,但现在我身上能有鉴别效果的,就只有这个了。正常异种身上都有严重的污染物质,哨兵和向导一靠近就能识别,所以黑塔中很少有人研究鉴别性质的武器。”
这把匕首的出现,其实还是个意外。
制作它的武器锻造师是个半路出家的外行人,原本那人打算做个能防身的武器保护自己,结果晶核一镶嵌上去,效果跟她想象中的完全相反。
只可惜一枚晶核只能镶嵌一次。
加上锻造这把匕首的费用的确不菲,那人就将这把匕首卖给了他,说他经常出任务,以后也许能用得上。
东方疏月伸手从顾惜年手中将那把匕首接过,并别在自己腰间。
东方疏月:“暂时先不用它了,看看他带我们去哪里做什么,要是他对我们没有恶意,我再装不小心刺他一下看看。”
东方疏月觉得,最好确定对方是人类的时候再用这把匕首。
小伤她可以治疗,确认对方真的是人类的话,他们也不用继续绷着神经质疑对方。
顾惜年没有意见:“行,听你的。”
洛希:“好,但你动手之前和我们说一下,万一他不对,我们好及时保护你。”
东方疏月朝洛希笑笑:“好。”
众人跟着天上的蛇雕,朝着地下城市南边的方向行进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天上的蛇雕才开始减速,然后朝着地面一处空地俯身冲下。
中年男人一落地,蛇雕就被他收了起来。
东方疏月三人紧跟着到达目的地,顾惜年和洛希的精神体也被他们暂时收回。
他们要看看这个中年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中年男人看到他们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迈步来到三人面前,跟他们自我介绍。
“这里是我平日住的地方,比较安全。我叫筠竹,原本是这座云城的城主。”筠竹说到云城时,声音有些颤抖。
他将身上的斗篷脱下,随手丢到旁边的车子上,然后朝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跟我这边来吧,你们刚才战斗了那么久,应该很疲惫,我先带你们去休息一下。”筠竹说完,不管身后三人如何反应,径首朝着一个平房走去。
东方疏月三人互相眼神示意了下,抬步跟了上去。
平房内陈设非常老旧,不说款式,只看里面家具的老化程度都能看得出来,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一进门就是客厅,里面摆放了一个大沙发还有一个茶几,旁边还有一张餐桌,上面随意的放着一些食物。
筠竹微笑着邀请三人到沙发上坐下。
刚开始东方疏月坐在沙发的边缘处,顾惜年挨着东方疏月,但洛希不肯。
这里有外人在,洛希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用他那双布满委屈的暗金色眼睛盯着东方疏月看。
东方疏月被他幽怨的目光盯着难受,无奈起身坐到了二人中间。
坐下后,东方疏月忍不住小声吐槽。
“你幼不幼稚。”
洛希不以为意,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别说幼稚就幼稚吧。
他得意地朝东方疏月挑了挑眉,顺便对着对方来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东方疏月没眼看,觉得有点丢脸。
这人心也太大了,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有心情笑!
洛希:那不然呢,结果我们无法预料,在最大的限度内让自己活得开心,岂不是绝境之中的上上策?
洛希:反正你也在,有你这位高级向导在,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逢凶化吉。
东方疏月:哇,没想到这种话居然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好新奇,不像你啊。
洛希:……讨厌你了。
“你们关系真好。”筠竹注意到东方疏月和洛希的小动作,笑着说道。
洛希抢先回复:“嗯,这位是我的结合向导,我们感情非常好的。”
洛希说完,一把揽住东方疏月的肩头,将人揽到了自己怀里。
东方疏月僵硬着身子,尴尬地朝筠竹笑笑:“是的,我们关系不错。我叫东方疏月,这位叫洛希,这位叫顾惜年,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
东方疏月开始充当一个热络的人。
自我介绍完毕,东方疏月话锋一转,将话头引回筠竹身上:“听你刚才的介绍,你说你是云城的城主?据我所知,云城十几年前就消失了,所以说,这十几年你一首待在这儿?”
筠竹点头:“嗯,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我的确活得了现在。”
“那你有办法出去吗?”
“没有,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每天都在找出去的办法,但一无所获。这里似乎是地底,上面的岩层很厚,打不穿。我横向挖,挖了十几年也没见过阳光。”
筠竹说到这,人有些颓废,像是被磋磨了好久,心中的希望被全部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