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凰……”
“你说有没有可能，你的存在己经被发现了。”
神海之中，徐青与冥凰对视。
血色竖瞳缓缓睁开，冥凰的声音响起。
“更早，早在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看到我了。”
……
徐青眉头微蹙，一时间思绪万千。
“那……为什么？”
“小鬼，原来你也会问为什么吗，我还以为，你只有那副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一个表情呢。”
冥凰脖颈微动，神海之中就如天翻地覆一般，祂缓缓说道：
“当时我的确慌了一阵，但他并未对我出手，我便明白了。”
“圣人并非是天道的傀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和天道位于同一层面的存在。”
“若说天地如棋盘，众生为棋子，天道便是执棋者，圣人乃观棋者。”
“其实，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圣人，就算是我也难以想象，居然会存在这样的生命。”
徐青眉头皱的更深：“怎么可能，你不是见过盘古大神吗！”
……
“我什么时候说过，盘古是圣人？”
！！
“觉得诧异？但这就是事实。”
“最初的那次战争，无论是我们还是盘古，都不是圣人。”
“所谓圣人，更像是这个世界才能诞生的存在，是包括盘古在内，我们无数混沌元灵的本源才能支撑起的境界。”
“如果说单纯的战力，我在全盛时期也敢叫板圣人，盘古更是具备凌驾于圣人之上的力量。”
“但只要这方世界不灭，我很肯定，就算是盘古也不可能杀死圣人。”
“这就是境界，不死不灭。”
“当然，我不确定当年之战的最终阶段，盘古有没有成圣，毕竟在此之前我就逃了。”
“现在，我来回答你的为什么。”
冥凰眸光微颤，嘶哑的声音低沉道：“我猜测……圣人既然不是无情无欲的规则产物，那么他们就不会甘心顺从天道。”
“其他人不好说，但是这位通天教主，肯定是想做执棋者的。”
“呵呵，比起我们，或许对天道来说，这些圣人才是更棘手的存在！”
徐青瞳孔一震，想到了原本封神量劫的终局。
作为落败方的截教教主通天，被鸿钧老祖带回紫霄宫清修，那么其他几位呢？
阐教受挫之后封了山门，元始天尊隐于天外。
西方教二圣虽然引渡了众多东方仙，但此后也是燃灯、如来等人掌教，自身隐没。
成了西方教众口中的阿弥陀佛，真身不显。
西游量劫之时，除了太上圣人的化身老君，几乎看不到圣人的踪迹，和圣人之间大打出手的封神量劫完全不同。
……
太大了。
洪荒太大了，如果将其缩影成一个公司，能更好理解一些。
洪荒这个公司，盘古是创始者，冥凰他们是盘古收割的第一批资金。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现在公司的董事长是鸿钧老祖，诸位圣人是合伙人。
其中三清是特殊的，算是创始者的嫡系。
大教之争，凡间王朝之争，就像是公司不同派系的争斗，根本原因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最后合伙人都不见了……
细思……
也没什么好恐的。
想通了一些事后，徐青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杂念挥去。
如果在这次量劫中没能达到目的，自己就没有以后了，没必要想那么远。
“我们想要脱离洪荒，师尊想要在大劫中保下教众，目前阶段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至于其他，再说吧。”
“师尊？”
冥凰冷笑一声：“之前谈及那位，你不是称其教主吗。”
徐青浅笑一声：“冥凰，我是个很简单的人。”
“在没有触及我底线的情况下，其他人对我好，我也是愿意敬他三分。”
……
“底线……你没忘了之前说过，如果为了脱身，洪荒亿万生灵死尽也无所谓吧。”
“你这种人，也有底线？”
“有冲突吗？我的底线，就是我的命。”徐青淡淡一笑。
冥凰目光如炬，似要看穿徐青的魂魄：“我有时在想，要是到时候只有一个人能逃出洪荒，你应该会毫不犹豫舍弃我吧。”
沉默片刻，徐青笑道。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舍弃了我能逃离，请你不要迟疑。”
“这样很公平吧。”
……
“不错，很公平。”
——
——
东海之上。
“喂，你小子的法子最好有用，不然无端害我大哥没了护身至宝，你可要遭罪了！”
徐青转向出声的碧霄，只见她高昂着下巴，鼻孔微微朝天，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没在意她的态度，毕竟这丫头连元始天尊和太上都敢怼，说话冲一点很正常。
随意道：“碧霄师姐，我让你背的乐谱背的怎么样了？”
碧霄冷笑一声：“区区乐谱，我们姐妹抚琴作乐之时，你还没出生呢！”
嗯……反驳型人格吗，好好说话不行，非得扛两句。
徐青点点头：“嗯，那劳烦三位师姐准备一下，我去谈个商演，算是正式出道前的预热吧。”
……
“什么……玩意？”
“培训的步骤可以免了，咱们先锻炼舞台能力，积累现场表演经验。”
“毕竟你们以后要面对的，可是亿万众生。”
碧霄身子一顿，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那……那什么，太快了吧，我还没做好准备……”
当时徐青和多宝上天前，给三霄留了一段影像，附带一些编曲。
考虑到洪荒仙凡的承受能力，徐青打算一步步来，曲调和舞蹈与当前流行的大体相同，差别在于着装稍微贴身了一点，比寻常服饰少了一点。
慢慢来，一下子太刺激他们受不了。
“小妹，事关量劫大事，岂可推脱。”云霄仙子一脸肃然，沉声道。
“徐师弟，你给我们的影像，我们在洞府之中演练过了，只是那些服饰……能不能稍稍多些？”
“嗯？”
徐青歪头有些困惑：“云霄师姐，我不是让你们熟悉乐谱就行了吗？”
……
云霄绣眉微皱：“是……吗？”
徐青点点头：“当然，我怎么可能让三霄师姐跳那种舞，我可不想创业未半，中道被同门打死。”
“你们只需抚琴奏曲，唱几声露个脸就行。”
“伴舞的话，找些娇俏的小仙女，或者去青丘进一批狐狸就行。”
……
“啊！！！我就说不可能让我们跳那种妖冶之舞，大姐你非不信！”
“干嘛还把我们在洞府练过的事说出来啊！”
碧霄俏脸通红，急得跳脚。
琼霄不语，只是看着云霄的目光不算友善。
“咳咳……”
赵公明咳嗽了一声，眼见大妹子有点尴尬，顺势接过话茬。
“那什么……没事的话咱们散了吧？”
好在在场的都是截教核心弟子，人数不多，也没什么多舌之人。
金灵圣母嘴角不知为何，微微一点。
“云霄师妹，有时候，你太较真呢。”
“我就先回洞府教导徒弟了，告辞。”
她话音未落，一摞书籍落在她面前。
徐青淡淡说道：“金灵师姐你别闲着，当时没想好给你安排事。”
“这些资料你看一下，我知道的比较杂，我相信师姐能琢磨出一套更好的。”
“待师尊炼成出关，就劳烦你做平台的大管家和形象大使了。”
……
“我也要抛头露面？”
“当然！法袍大会您和云霄师姐可是并列第一，也就是你们风格不适配，不然一起出道绝对炸裂！”
徐青语重心长道：“我等为截教劳心劳力，金灵师姐难道要袖手旁观？”
云霄嘴角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淡淡道：“师姐乃我截教女仙之首，怎会不肯出力，徐师弟可不要乱说。”
……
金灵圣母袖袍一卷，收起书卷。
“我……做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