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村子。
夜如浓墨。
杜险峰握着方向盘,眼露寒风。
周琪坐副驾,手攥着安全带,憋了一路的气终于炸了。
她扭头瞪他,声如尖刺。
“杜险峰,你不是说这辈子不结婚不找女人吗?咋回事,你和你妈说你有媳妇了?”
杜险峰皱眉,瞥她一眼,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周总还偷听?”
“回答问题!哼!”
“呵呵,你听岔了。我妈瞎操心,我没那心思,就是编个瞎话糊弄她。”
“编的?我不信!”
周琪冷笑,酸的满车味。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相亲?你妈还说镯子给儿媳妇呢?那女人谁啊?别告诉我又是哪个村姑!”
“咋?周总大家大业的还在乎个银镯子?”
杜险峰知道那镯子的含义,从小母亲就说这话。
“我发现你嘴真硬。”周琪饥不择食的没完没了。
似乎就想听杜险峰承认这事。
杜险峰继续开车,皱着眉,“周总,我没女人。你爱信不信。”
他眼底闪过宋鱼薇的脸,心烦意乱,懒得接茬。
“这次回去就和宋鱼薇一刀两断,从此快乐逍遥!1000万足够了。”
他没有公子哥那样的大手大脚。
就是日常消费,没事旅游爬山。
想吃什么自己就弄点,要不就户外。
多潇洒。
想女人了,就找个炮友。
驴友里许多这节目。
他每次都遭到免费的邀请。
但都拒绝了。
不怕别的就怕得病。
现在眼前是黄胜利那张欠揍的脸。
听说他敢骚扰老妈。
杜险峰早就想弄他。
从小就看他家不顺眼。
这次琢磨着回城顺路去他家,给点颜色瞧瞧,最次是留个记号。
周琪见他不吭声,更来气,手指点了点他胳膊,“杜险峰,你少装蒜!你妈那意思,女人都快进门了!是不是何畅啊?你跟她什么地步了?”
“何畅?”杜险峰冷哼,“周总,你脑子咋想的?我跟谁都没一腿。你消停点吧。”
他油门踩重了点,车子“嗡”地加速。
车子拐进一座县城,周琪盯着窗外,突然见他往右一打方向盘,车头冲着个小区开去。
此时,她心跳的跟敲鼓一样。
说好的连夜开车回去。
怎么一下拐到一个县城里了?
这男人深更半夜带她来这儿,啥意思?
她脸一沉,扭头瞪他,“杜险峰,你干嘛?又要去开房?你还真把我当何畅了?”
她假装恐惧,但心里何尝不是一种期待。
杜险峰猛踩刹车,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扭头冷声说,“闭嘴!我下去办个事,你车上等我。”
他推开车门,气冲冲地要下车 。
周琪愣了下,追问,“深更半夜你干啥去?”
见他那架势,跟要杀人似的。
她脑子里一闪,想起他回家是为了有人骚扰他妈,赶紧喊,“杜险峰,你别冲动!啥事有王法管!”
杜险峰回头,手刚要关门,听后把头探回来。
低着头,正好看见周琪的低胸领口。
他咽了口,“王法?他妈的黄胜利是村长,一手遮天,王法管不了!”
说完,他咬着牙,手攥成拳,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揍人。
周琪听后,见到他的目光方向,顾不上脸红。
连忙下车,绕过车头,拦在他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胳膊。
“险峰冷静,你就是杀了他,明天还有王胜利、李胜利!你听我的,一个小村长背后肯定有乡长县长撑腰。我给你来个斩草除根!”
此话一出,把杜险峰震惊了。
一向斯文恬静的她会说出这样的狠话?
杜险峰愣了下,眯眼看她,“你真行?”
周琪哼了一声,拍拍胸脯,“小事,一周之内。你给我证据。”
“我保证他坐牢!别说骚扰伯母了,就是下半生能不能自理都不是问题。”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翘了翘,像在炫耀,又像聊天般随意。
杜险峰赶紧掏出手机,从里翻出一堆照片和录音。
“喏,这是黄胜利挪用村款、威胁村民的证据,”
递给她。
周琪接过一看,几分钟后,皱眉道“才20多万?看来只能收拾县长了。”
“20万还不少?”杜险峰吃惊的继续说,“你知道能养活农村多少口人了吗?”
周琪没理他。
似乎认为是大惊小怪。
她连忙掏出手机,手指飞快打字,也不知发给谁。
杜险峰瞅她一眼,没吭声,掉头钻回车里。
周琪发了一通,就改成语音。
隔着车窗,她走的很远。
就是不想叫杜险峰听到。
不久后,她舞动着的前胸跑了回来。
一上车就喊冷。
“好冷!”
“来,温暖我一下。”
杜险峰白了她一眼,“干嘛?”
周琪小孩一样,张开双手,“抱抱!”
...
“大半夜的别勾引我犯错误。”
杜险峰又扫了一眼她的低胸。
“流氓,就会玩嘴!”
周琪嘀咕一句,回头在后座,掏出一件衣服。
披在身上,也挡出了前胸。
杜险峰继续开车。
往集团方向走。
车里又安静下来,周琪靠在座椅上。
低头忙着手机,眼角却时不时偷瞄他。
心底翻腾得厉害。
这男人有女人她还管他干啥?
可一想到他气冲冲护妈的样子,她又软了半截。
她咬唇,手指攥着手机,心想,老娘就是看在伯母杀鸡给我吃的份上,管你个破渣男!
杜险峰开车,眼底沉得像夜色。
他知道周琪背景不简单,能随口说收拾县长,家里怕是有大靠山。
可他没心思掺和这档子暧昧,宋鱼薇的事还没谈妥,他得守住底线。
周琪却不死心,放下手机,扭头看他,声音低下去,“杜险峰,你那女人是谁我不管。但你这人,我挺稀罕的。”
她缓了几秒,“黄胜利这事,我帮你摆平,不是为了啥,就是想还你的人情,但不是救命之恩。”
说完她专注的看了眼杜险峰。
“那是一辈子的事,我知道如何报答?”
说完她靠在座椅上叹口气,手指攥着安全带,嘴角翘了点,像个小女人。
可说完又觉得自己太露骨,脸感觉滚烫。
赤裸裸的表白完毕,就等着人家的态度了。
杜险峰皱着眉,瞥她一眼,“周总,谢了。但你别往我身上用心思了,我有我的苦衷。”
他声音冷得像冰,油门踩到底,车子“嗡”地冲进夜色。
周琪咬着唇,心里开始冒火,眼角己经有些。
骄傲的她己经两次被拒了。
“他说他有苦衷?”